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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寒鋒起,亂世變 第0014章 自圓其說

  話說林蕭與林棟為同族本家,二人結怨則是在幾年之前。


  當時林蕭隨叔父林鳴來到綏寧林家造訪時,林蕭臨時入住了林棟的房間,卻是不小心弄壞了林棟母親的遺物。


  事後,林蕭態度倨傲,非但沒有一丁點兒道歉的意思,反而對林棟大加嘲笑。


  年幼的林棟本來就對林蕭那鳩占鵲巢,意指頤使,對自己呼呼喝喝,視自己為奴仆的行為不滿。


  見到此景,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氣怒之下,他當場與林蕭大打出手。結局是他被父親林謙狠揍一頓,然後向林蕭賠禮道歉,並被關進家族祠堂閉門思過數天。


  林蕭與林棟打架,雖說林蕭是師自名門,但二人年紀尚幼,修為相差也不算很大。加之林棟是暴怒狀態,打起架來絲毫不留情,最終兩人隻打了平手,均以一副臉青鼻腫,衣衫襤褸的狼狽樣子收場。


  對於這樣的結局,林棟倒是沒什麽,林蕭則覺得自己丟了麵子,於是記恨上了林棟。每年隨長輩們來綏寧,都有意地針對林棟,想方設法修理折辱他。


  小孩子間的事情,大人們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加上林蕭身份特殊,綏寧鎮林氏家族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要林蕭沒做得太過分,他們也聽之任之了。


  隻是林氏家族的晚輩們,因為林蕭的身份,本來就對林蕭馬首是瞻,唯命是從。在林蕭的授意之下,對林棟也是各種為難欺淩。


  當然,在林棟修煉尚未出現問題時,綏寧林氏家族的晚輩並不敢做得太出格。


  可是,當林棟修為停滯不前,甚至出現倒退時。他們則是越來越過分,從開始偷偷摸摸地詆毀,轉變為明目張膽地嘲諷辱罵,最後發展到肆無忌憚地毆打欺淩。


  按道理說,林謙身為綏寧林氏族長,林棟本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然而,綏寧林氏在林謙帶領期間,家族總體實力開始停滯不前,甚至有些下滑。


  其實這也怪不得林謙,主要是雲夏京城林家的緣故。因為京城林家每年都在削減供應綏寧林家的資源,導致綏寧林家各種資源,尤其是修武資源嚴重不足。


  當然,表麵上京城林家是以綏寧林家連年培養不出好苗子為由頭,對綏寧林家予以懲罰警告。


  實際上, 是因為雲夏國政局動蕩,內亂不息,外敵入侵,大半個雲夏國烽煙四起,國情艱難。京城林家也隻能盡量節省資源,竭力自給。


  雲夏林氏分支眾多,綏寧林氏算是相對重要的一支。


  可惜,京城林家的少族主林蕭對綏寧林氏的現任家主之子林棟頗為記恨。削減綏寧林氏資源這一舉措,正是其中也有林蕭一人向族老們進言,作出的一次間接報複。


  林蕭年紀不大,可身份擺在那裏,族老們也正好削減所有林氏分支資源的打算。因此就順水推舟,借著林蕭由頭對綏寧林氏展開大幅度的資源削減。別的分支大多削減一半,而綏寧林氏被削減了四分之三。


  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綏寧林氏利益被削減,綏寧眾人不敢對京城林家及其少宗子林蕭有多少怨言。他們自然隻能把矛頭對準得罪了林蕭的人——林棟。有些目光淺陋的綏寧林氏族人,甚至認為隻有對林棟加大打擊報複,使林蕭高興了,綏寧林氏才能恢複像以前一樣的資源供給。


  因此,綏寧林氏內部已經打算讓林謙為資源被削之事負責,令其讓出家主之位。


  此事無疑是火上澆油,讓林棟的境遇越發艱難,逐漸變得悲慘之至。


  林謙雖想維護自家兒子,但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都是自家族人,又是晚輩之間的恩怨矛盾,加上林棟生性倔強,此前因母親遺物之事與他關係弄得很僵硬,他根本不好插手。


  林家莊裏,寬闊的大道上以林蕭為首,身後的六人排成一排擋住了林棟的去路。


  “喲嗬,這不是我們的林少家主林棟兄弟嗎?一年未見,最近可好啊?“


  林蕭對林棟殺人一般的仇恨眼神視而不見,背負雙手,笑容滿臉,一副親近寒暄的模樣。


  “拜你所賜,我這些年都過得很好。”林棟雙目噴火,咬牙切齒地道,“你又想怎樣?”


  林蕭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點點頭道:“嘖嘖,林棟兄弟,你過得好我便安心了。其實,我今天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想給兄弟開一扇門。隻要林棟兄弟進了這一扇門,那麽以往的種種,為兄便不再計較。還讓兄弟你,包括綏寧林家都有一個好的前程。”


  林棟握緊了拳頭,忍住怒火,大聲喝問道:“林蕭,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哈哈……”林蕭仰天大笑一聲,將下擺撩起,紮了一個大大的馬步,指了指自己胯下,大聲道,“林棟,你若肯從我胯下鑽過,願侍我為主,為我驅馳,今日我便放你一馬。否則,哼哼……你的好日子可還長著呢。”


  他故意把好日子的”好“字咬重一點,充滿威脅之意。


  ”我林棟堂堂男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做狗的!”林棟聽完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大罵道。


  林蕭的嘴角勾勒一抹得意的笑容,對林棟說道:”能做我的狗是你的榮幸,我林蕭可是‘雲京四傑’之一。多少人打破腦袋,爭著要做我的狗卻還做不成呢。“


  林棟往地上唾了一口,破口大罵:“我呸!狗屁的雲京四傑,像你這樣東西也被成為‘英傑’,我看是人們瞎眼了吧。”


  “嘖嘖,既然林棟兄弟這麽有骨氣,不願意做狗。那麽,我林蕭就成全你,讓你好好地做一個人。不過,要想頂天立地做個人,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今日我就教教你怎麽做人。”


  林蕭笑容一收,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幾個人:“給我打!將他打躺地上,再讓少爺我要賞他一壺九霄黃金露。”


  “是,少族主!”林蕭身後的六個人齊聲應道,一擁而上。


  這時候,一直攙扶林蕭的雲盈兒擋在林棟身前。


  她張開雙臂,攔住眾人,嬌叱道:“住手!我不準你們欺負林棟哥哥!林蕭,你和林棟哥哥都是本家,為何因為一點點小事情一直與林棟哥哥過不去?”


  雲盈兒的出現讓林蕭眼前一亮,他雙眼微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頭上發巒如黛,上麵插著幾顆梅花發飾,身後青絲如瀑,耳側分別結著兩根發辮,額前垂著劉海。臉如瓜子,眉如新月,眸如遠星,鼻如瓊瑤,唇如花瓣,粉紅鮮嫩。


  對方雖隻有十一二歲的花齡,但身子正逐漸長開。白鴻頸下,春山含笑,丘陵起伏,腰若細柳,裙下渾圓修長隱現,足下一雙小而精致的繡花小鞋,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林蕭盯著雲盈兒,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暗暗稱讚:“好一個小美人兒,將雲京一些名門閨秀,青樓花魁都比下去了。也不知道是那家女兒,他日長成,隻怕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尤物。”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留意到雲盈兒,不過雙方離得遠,加上林棟這個老冤家比較拉仇恨,所以僅僅覺得雲盈兒比較漂亮罷了。直到雙方接近,雲盈兒從林棟身旁站出來,林蕭方才看清楚她的身姿模樣,不禁驚為天人。


  林蕭的幾個同伴也是十三四歲出頭的少年。當他們見到雲盈兒擋在林棟身前,近距離看清對方時,幾人一下子呆立當場,盯著雲瑩兒一動不動,如同幾尊泥塑木雕一般。


  誠然,他們都是來自京城,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但是眼前這女孩兒著實太出色了。那種山水間的鍾靈琉秀,冰肌玉骨,天生麗質,秀美清純,猶如仙子精靈一般的美,根本就從未得見。


  良久,林蕭艱難地收回目光,向雲盈兒抱拳行禮,問道:”敢問美……美人……哦不,敢問這位妹妹是誰?為何要護著林棟這廝?“


  雲盈兒對林蕭等人的表現早已見怪不怪,她沒說自己名字,隻對林蕭問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麽一直針對林棟哥哥,總讓人欺負林棟哥哥?你們明明是本家,為什麽要欺負自己人?“


  說話間,雲盈兒柳眉微蹙,有點生氣地瞪著前麵的幾個少年。那幾人被她一瞪,個個臉色一紅,頓時回過神來,低下頭不敢與她直視。


  他們幾個倒也不是怕了眼前的雲盈兒,而是對方水靈靈的眼睛特別勾魂攝魄,迷人心神。幾人一對上它們,心髒就不爭氣地撲通撲通亂跳,不由得麵紅耳熱,尷尬異常。


  不過,林蕭畢竟是來自雲京的子弟。


  雖說才十二三歲的,但他早就見了不少世麵。九歲之時就與家中丫鬟偷嚐禁果,十多歲時曾跟隨族中兄弟觀賞風月,抵抗力自然也比其餘人強上許多。


  這時,他拍拍兩隻衣袖,整理一下儀容,挺直腰,背負左手,右手自然下垂,做出一副肅容道:


  “這位妹妹你誤會我們了。其實,我們都是用心良苦,為了林棟兄弟好。你可知道林棟兄弟身體出現問題,不適合練武。而他卻是一味地違逆醫理,強行練武,長久以往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傷害,甚至危及生命。我們教訓他,就是想讓他明白武道不可強求,做人有許多選擇,要懂得舍棄。可是,你也看見了,他一直執迷不悟。若不徹底打消他的執念,隻怕他越走越深,最終萬劫不複。”


  雲盈兒聽他這麽一說,像是將信將疑,又問道:“若隻是如此,你又為何要威逼林棟哥哥,試圖讓他受胯下之辱?”


  林蕭見她這樣神情,不禁暗喜,馬上一本正經地道:

  “這位妹妹,你可知道外麵的人是多麽的歧視非武者?想必你應該了解林棟兄弟,他性情剛直,向來不肯低頭。按著他的性子,若是到了外麵定然會惹上那些修為高深的武者。到時候,以他這般低微的修為,輕則丟掉個人性命,重則連累家族。與其放任他肆意妄為,倒不如讓自家人教訓教訓,好好改改他的性子,省得為我們林氏家族招惹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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