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地大混戰 第十六章 範商人
此時，已經是夜晚，夜色朦朧於一片。
影子還在山洞深處摸索著，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也不想知道。
他現在依舊精力旺盛，仿佛沒走多久似的。
但他仿佛在山洞的某一處角，隱隱約約落察覺到一絲氣息，但他發現並沒有一絲人留下的痕跡。隨後他雙眼向兩邊的牆壁看去。
山洞的牆壁左側是由石頭構成，右側是由搬磚構成。
影子的眼眸像是河流一般清澈，給人一種非常強大的治愈感。
影子徐徐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耳朵時常閃幾下，仔細聆聽著動靜，隨後緩緩單膝著地，前半身微微前傾，右耳扶地，仔細聆聽著地麵。隨後站起身來，往右轉去。
他拿出背後的黑刀，刀鞘打開，發出“滋溜”一聲後，刀尖瞄準了其中一塊搬磚的一條縫。那道縫隨著刀尖的流向產生一道紫色光線。從左至右，用力劃去。
隨後刀尖徑直對準那道縫隙，用力一刺。那一麵的牆磚直接碎到地上，像是被人隨手將餐巾紙扔一地一般，雜亂無章。
影子將黑刀收回刀鞘，放回背上，直接朝牆磚碎一地的方向跑去。
影子跑著跑著，直接從山路跑到了一個深山老林。
影子往右看去，一道獨木橋連著對麵的一家木屋。
影子並沒有走到獨木橋上，而是再次拿出背後的黑刀，直接用腳一蹬，雙手朝外伸開，隨後在空中猛地一個空翻，隨後刀尖落在獨木橋上，再次往上躍起，又是一個空翻。最後穩定降落在獨木橋的對麵。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直接從獨木橋的一端，直接來到了另一端。
影子抬頭望了望木門門屏上方的牌匾，上麵的字早已布滿了灰塵，還有蜘蛛網作伴，經過幾十年的洗禮，早已模糊不清了。再加上夜晚，並沒有那麽明亮，影子壓根就看不清上麵是什麽字。
配上這美好的夜晚和涼風輕微拂過，反倒給這個牌匾多一點愜意和快感。
影子以一種小心翼翼的步伐朝裏麵走去，隨後他發現了木屋裏走出來一個持著拐杖，滿臉皺紋，白色頭發胡須的老人。
二人相互對視著，雙方的眼神十分犀利，而在老人一旁的女童正拿著掃帚打掃著滿是垃圾，灰塵的地麵。
……
……
“範商人。”
“影子。”
二人可以說是異口同聲地將對方名字說出來。
範商人持著拐杖，緩緩地正準備走到影子麵前，就被影子用刀尖指著他自己，給愣住了。
“老夫隻想，與懷將軍，將漁夫戰鬥。可惜，我已經是一身老骨頭了。”範商人歎息道。
“長安懷將軍。他之前見過我。可是，那時候，我是暈迷狀態，所以我算是沒有見過他。”影子的黑刀隨著手腕轉了數圈，再次放進背後的刀鞘內。
“長安城，可是有不祥之兆的。而我早已經放棄商業，隱居江湖了。”範商人望向四周，用手指指著他那木屋的四周的一切事物。隨後指著自己的拐杖，歎息道，“你瞅瞅。你瞅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你不是隱居江湖，而是為了擔心龍王複活，人間再遇滅頂之災，所以就打算用一個如此簡單破漏的木屋，來掩飾自己。”影子道。
“你可以這麽理解。”範商人樂嗬道。
“那你在怕什麽？”影子問道。
“我這不是害怕，而是避嫌。再說了，我早已離開魔界了。為何？就是知道魔界將來會出亂子，故才以養老之命隱居江湖。而將漁夫這個神玄之地的一個老頭也是如此，在北地蠻人部落附近的水域以捕魚為業，豈不快哉？”範商人道，隨後拿起拐杖，敲了敲影子的身體，“再看看你。用黑色麵具，黑色鬥篷，黑色盔甲，黑色手套來掩飾自己。身上一團黑，你這個牛魔的義子，居然跟著周老板一起叛出魔界。我是正大光明的離開，而你，則是背叛離開。你說，我們兩，誰在害怕？”
影子眼神往下瞥了一眼敲擊自己身體的拐杖，便右手一把抓住拐杖，用力一抓。
範商人心中一驚，也瞥向拐杖，在抬頭望向影子，“你要幹嘛？”
影子的手往前用力一擊，範商人和他的拐杖瞬間往後退步。範商人隨後雙腳往後一起，整個身子懸浮空中，隨後左手出現紅色黑火，將一旁的木桌給吸引起來，直接往影子方向一砸。
影子眼疾手快，但他依舊抓住拐杖不放，和範商人同樣，雙腳往後抬起，隨後雙腳踩到剛剛朝自己撲來的木桌，隨後雙腳在凳子上快速踩動著，宛如原地踏步那般速度 。
影子緊接著深吸一口氣，往後一蹬，木桌直接被落在了地上，木頭瞬間被爛碎。
而正在打掃的女童也慌忙進入木屋內了。
影子左手和範商人拿拐杖的右手相互對峙著。隨後雙方的另一隻手同時化出一道紅色旋渦，範商人吸引起來一旁的石桌，影子將一旁的石凳子給吸引起來。
隨後石桌與石凳子在半空中碰撞著，隨後同時掉落在地。
影子直接將拐杖往下一抓，鬆了手。
“唉！”範商人見狀，連忙將拐杖擲於地上，隨後右手手腕一轉，一道紅色氣流朝著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的影子方向射去。
影子往下一仰，一個空翻，隨後雙腳朝下，降落地麵。
“影子啊！我記得，我隱居江湖依舊十多年來，如今我已是接近七旬的人了。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剛剛還和我打架，唉，真是的，麻煩的不得了。”範商人蹙眉道。
“我不打，也會有人和你打的。”影子應道。
“誰啊？”範商人疑惑道。
“懷將軍。”影子道。
“你怎麽知道的？他之後會來？”範商人驚訝道。
“老板說的。就在三年半前和我說的。”
“三年半後的事情，他以為他是五個神大人啊。連這麽久的事情，他都能預算？我和懷將軍，將漁夫已經十多年不見了。再說，潤先生那小子也隻能遇見未來半個時辰發生的事情。他還能知道幾年後的？”範商人幹笑了一聲，似愕然又非似愕然地說道。
“神玄之地神主薛鼬子和他師父截提老祖，夜觀天象所致。”影子應道。
“薛鼬子。蕭氏家族第二代，排名老六，蕭鼬子。”範商人握著拐杖道，“三年半前，五神降世，封印龍王。將龍首寄托在長安聖樹上。那他們為何就沒測算出來，三年半後，不對魔界要再次入侵長安城了。他們都沒預知到三年半後，依舊會有此劫難。薛鼬子和截提老祖就靠區區夜觀天象，就算出來了？薛鼬子師弟極炎涼那家夥都沒這本事。”
“那可未必。周老板曾經說過，就在之前，五神去過長安聖樹所在地，他們一定想出了最好的打算。”
範商人聽後，心中一凜，依舊十分困惑的表情。
“時機。或許時機到了，那麽該來的就會來了的。若是不來，也隻是給人間，甚至是四界，一個考驗而已。”影子道。
“我還是在這深山老林喝茶，搖扇，下棋吧。我這都上了年紀，將死之人，還不如隱退江湖，圖個自在，圖個清淨。”範商人樂嗬道。
“到時候，你也逃不了。”
影子的話，瞬間將轉身離去的範商人給叫住了。
範商人轉頭道，“我這老身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說完，再走去。
“有時候，絕望也不是絕對的。”影子說道。
範商人再次轉身，看向影子，“什麽時候見到那兩個人，再說吧。”
“同樣是少時寒窗，雖然每個人的出生，就已經代表了人，魔，神。可懷將軍，卻依舊手握墨騎兵權，人老心不老。
範商人雙眉緊湊，嘟起嘴，挑眉苦笑道，“那還不是，都要麵對滅頂之災？人間浩劫？”
“那也比你隱居江湖，躲在深山老林的要好。”
“不是。你個小毛孩，你和我一個老人家聊啥天。你剛剛還說要和我一個老人家打架。你說，一個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男子，和一個七旬老頭打架，你好意思吧？”
影子沒有理會，心中歎了口氣，問，“範商人。我問你一個外話。山洞那個強大的氣息，是你的吧？”
“山洞。唉，不是，我一個老人家，”範商人用手指指著自己道，“好好在深山老林，不休閑。我沒事找事，去山洞幹嘛?我現在，隻想著，什麽時候能盼著老懷過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你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想動。你說過，將漁夫就在蠻人部落附近。你也可以親自去，何必要盼望，讓他們來找你呢？昂，對了，看來不是你，我先走一步了。”影子聽完將漁夫的話後，心中一驚，說道。最後原路返回。
“哪兒擱哪兒呢，這是？”範商人歎了口氣，轉身對著木屋內女童寒道，“丫頭片子，我的木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