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地大混戰 第三十三章 孫兆
翌日清晨,長安城與北地之間,數十匹墨騎以時速六十的速度奔跑著,而二十來號的蕭龍幫的人則緊隨其後。因為蕭龍幫的人皆為第一大境界的人,再加上蕭敬家族給予的長期的魔鬼軍隊訓練,使他們能夠以時速四十到五十的速度緊隨其後,並且還能穩定體力,這不是常人所為。
中途的山地,樹林,泥土,飛沙等徘徊在他們的周圍。墨騎的黑色盔甲內的衣服早已汗流浹背,蕭龍幫成員的麻衣亦然。
春日的太陽,驕陽似火,再加上已經行程了好幾個時辰,懷將軍命令眾人立刻停下,並下令休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長安城西南方向的一個小巷中的一顆大樹的對麵,有數道宛如同手掌般形狀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向長安城的保護罩。這流光由橘橙色形成,並帶著一絲金色光輝。
這場攻擊,使長安城保護罩發出“砰砰”的聲響,但依舊沒有帶來哪怕一絲絲的傷痕或者形變。
那顆大樹上方,傳來一口長長的歎氣聲,緊接著又是一句扯了扯嗓子後,感歎發出的話,“這保護罩還真是堅不可摧啊。“
說話的人是中年男子,一襲黑衣,他蹙著眉頭,蹲在柳樹的上方,隨後將剛剛攻擊保護罩的左手給收了回去並且狠狠攥緊為拳。
“著急了?”樹下傳來一句疑惑的聲音。
“我著急?是你著急吧。連虎老兄。”孫兆尋書站起身來,左手倚靠在柳樹的樹枝上,蹙緊眉頭,仔細端詳著那銀白色的保護罩。
“保護罩是由天眼杵所發動。原本該杵是由蕭氏家族的蕭鼬子所創造,隨後因為要離開長安城,便將天眼杵交給流泉居的潤先生,後來,便再也沒有聽到他的一絲音訊。距今已有接近四年了。孫兆,孫氏家族要行動了?“連虎抬頭望著樹上的孫兆。
孫兆隻是搖搖頭,隨後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再歪著頭瞅著下麵的連虎,“連虎老兄啊,唉!不是都說三年半前了,怎麽變成四年了。”
“那是之前的叫法,現在已經快到夏季了嘛。”連虎應道。
“天眼杵。”孫兆點了點頭,望著眼前的保護罩,“這個保護罩,是多麽堅不可摧,銀白得就像是一道怎麽也打不破的白壁。對了,你之前說啥來著?流泉居潤先生?我聽說過,與薛鼬子,周老板在一起出生入死,以生命來冒險的三的傳說人物。按照你剛才說的,進行時間推算,他們分開已經有三年半年了。我聽說他們有四年之約,無非就是去一些狗屁地方去敘敘舊,喝喝茶,擁抱一下,之後再去像之前那樣,闖蕩一下屬於自己的天地。”
“你這句話要是被他們仨聽到了,你會後悔莫及的。要是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連虎依舊是那粗獷的聲音。
“潤先生,他姓潤?”孫兆舔著他的牙齒,雙手交叉於腋下,單腳倚靠在樹上,杵在上麵。
“你問我,我問誰。我隻知道人們都叫他潤先生,流泉居的掌櫃,也是長安梨園的戲班主。”連虎挑眉,幹咳了兩聲。
“連虎,你是不是特別想去北地,之後把蕭敬寒一夥人做掉。”
孫兆說完話後,從柳樹上直接跳下,隨後徐徐走到連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額頭上方的幾根頭發在春風中飄蕩起來。
“我感覺,你在明知故問。”連虎正視孫兆,陰沉的眼神,粗獷的聲音,“你們孫氏家族,與魔界合作,端午之日行動?”
“你也在明知故問。”孫兆輕哼一聲,右手揪起自己那幾根頭發,隨後與頭上的頭發匯聚一塊,整理了一番,邪笑道,“這樣吧。你呢,幫我叫一下孫高,把他叫過來。我禦劍飛行,載你一程。 ”
“你一個孫氏家族的人,連孫高被皇上抓到天牢的消息,您難道不知道?”連虎疑惑問道。
“你說什麽?”孫兆聽到連虎帶來的壞消息,瞬間愕然,瞪大了眼睛,走到連虎麵前,蹙著眉,表情十分嚴肅地望著連虎,心裏十分不肯相信孫高會敗露。
“沒錯。我去救他,你載我?”連虎轉頭望向長安城門口,輕微蹙眉,隨後再次轉臉望向孫兆。
“孫氏家族也不是萬能的啊,包括其他家族。我隻知道蕭敬寒一夥去過北地,現在又第二次去了。而且還是魔界叛徒,周老板和影子帶隊。還多了一個人,叫蕭敬東,善於以傘攻擊。傘上功夫,十分了得。”孫高挖了挖耳屎,仿佛在厭惡連虎那粗獷的聲音。
“是,沒錯。”連虎附和道,“他們好像已經快要找到聖樹了。我還聽說,他們去過黑龍妖樓,大戰過燭九陰。”
“我是一個剛來長安城的人。我剛來,就試圖打破保護罩。沒有成功,就見到了你。如果孫高那光頭被抓進去了,那時候,也是在我趕來的路上吧。”孫兆歎了口氣。
“你從哪裏來的?”
“地球。”
“行啊。成交?”
“成交!”
“劫獄,這種事情,可能有點麻煩,再加上孫高隔壁,是浪人龔中昊,很難纏。所以,會消耗點時間。”連虎摸摸自己的鼻頭道。
“沒事。我等的及。到時候,讓他去潼關旁邊的一家客棧等我。那裏就一個客棧,很容易找到。”孫兆拍了拍連虎的肩膀,隨後趁連虎悶哼一聲,沒有注意,直接在他那蓬亂的散發中仿佛取走了什麽東西。一邊離開,一邊說道,“你那胡子拉碴和粗獷的聲音,讓人好生難受。”
“你那黑不拉幾的八字胡,和你那說話的態度語氣,也好不到那裏去。”連虎幹咳了兩聲,喊道,之後轉身望向正背對著自己,插著口袋,揮了揮手的孫兆。
接著,孫兆便從長安城門口那人山人海中消失了,離開了連虎的視線。
……
而這一畫麵,正巧被彩色氣息的天眼珠所記載了下來,呈現並懸浮在流泉居的桌上的半空中。
是孫兆的攻擊吸引了坐在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的華信。華信叫上師父潤先生和師弟高科,說有驚天要事。白夜行和君顧筱則暫時關上了流泉居的門,暫時打烊,跟著潤先生和高科,一同上了二樓。
華信把自己的黃金劍,放在自己的雙膝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抬頭仔細瞅著眼前那天眼杵所呈現的畫麵。
而他的右手邊,潤先生以一種清澈明亮的眼神左瞥著畫麵,他正盤坐於床上。
在華信的對麵,正是高科。他的劍在他的右手上,緊緊攥住。琴在自己的雙膝上,以一種杳然的姿態,右腿放在椅子上,側躺於椅子。
“是孫氏家族的孫兆。他們要行動了?師父?”華信轉頭望向右手邊的師父。
潤先生幹咳了一下,沒有理會華信,而是瞬間擺出嚴肅的臉龐,莊重得望向高科,“你是不是去魔界了,高科。”
高科聽到師父的話後,瞬間愕然,眼神稍微帶點恍惚,輕微低下頭,思索了一會。
“看來就是了啊!師弟。”華信望向高科,也愕然挑眉道,“你這動作舉止也太明顯了。”
“是。”高科總算抬起頭,說了一個字,引得他背後的白夜行,君顧筱一陣驚歎。
“二少爺,你”君顧筱張大嘴巴,看向麵前的高科。
高科雙手顯得異常顫抖,小心翼翼地端著麵前的碧螺春,緩緩舉起,輕喝了一口。之後他放下茶杯,倒吸一口氣,努力擺出安穩的樣子,他早已猜到潤先生會知道他的去向與作為,便沒有再驚訝。
可能是因為在自己師傅麵前,有點慌張的緣故。他不管有沒有撒謊,都會顯得緊張,他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準備再次開口,但又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塞了回去。
這時候,兩道藍光從華信和高科麵前穿過,各自流到高科的琴和劍,隨後兩件東西徑直飄到潤先生旁邊的床上。
“華信。”潤先生左瞥了華信,“去!把他帶到三樓。”
“三樓?那不是就一個房間嗎,還異常狹小。剩下的就是走道。等一下”白夜行說著,突然臉目僵硬,過了許久才好過來,“潤先生,你的意思,難道是說?”
“沒錯。師父就是那個意思。”高科自知之明道。
華信知道,這是個死局,便沒有產生半絲猶豫,板著臉望向自己的師弟高科,等對話說完後,站起身來,將劍歸入劍鞘,放到腰間。隨後,徑直來到高科旁邊,將其扶起。
華信之後向師父行了個禮,將師弟高科緩緩扶到樓梯處,走了幾步,明知師弟犯了大錯,釀了大禍,依舊心疼道,“慢點。”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高科的心中十分有怨氣,但還是輕微地將華信的手一把甩開,隨後自己緩緩走上去,
高科走到樓梯中間時候,突然輕微瞥了一眼潤先生,“我不希望成為第二個曹幽語,但因為這世間的周遭,仿佛就像天意一般,還是讓我與他相提並論。”
“有時候,排斥這個世間,看起來,也甚是愚蠢。但你的思想,言語舉止與世間周遭發生矛盾衝突時候,總會以一種發泄的情緒來掩飾偽裝自己。但清醒的人,也甚是荒唐。”潤先生對著高科的話,應道。
就在高科沒有繼續與師父對話,而且繼續抬起頭,走向三樓那木頭地板的三樓走道時候,潤先生對著白夜行和君顧筱心平氣和道,“你們兩個小毛孩,回一樓去,繼續開張。”
華信則也上了樓,跟在高科後麵。走到走道一半時候,突然左轉,打開了門鎖,將高科關在了裏麵。
潤先生說完,端起桌上沒動用過的碧螺春,抿了一口。
二人同時挑了挑眉,直接從樓梯口下去,逐漸離開了潤先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