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射柳難順箭箭鬧心(中中)
“啊!”我失策了,我沒有他的力氣大,不僅沒能把他拽起來,還被他反手拽回到了床上。
“別動!”他還真是霸道,不經我允許睡我的床,還把我拉進懷中陪他一起躺著,不讓我動彈,吃我豆腐吃到我家裏來了,我···
“你放手。”在我的強烈掙紮下他紋絲不動,倒是我掙出了一肚子氣。
“就不放。”他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居然如此跟我耍無賴,太可恨了。
“你想幹什麽啊?”我掙紮得累了,胸口處一起一伏地喘著氣,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暫時不掙紮了,順勢趴在了他的胸膛上,佯裝生氣地默不作聲了。青天白日,我不信,他真能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想跟你說說話。”他騰換了一下手,我抽空差點兒就能脫離他的魔爪了,他一個反撲把我按置到了他的身側。
“說話你好好說啊,別動手動腳的!”我皺著眉頭,很是不悅地瞅著他。
“阿茹,我喜歡你。”他湊近我的耳畔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那能將人撩撥到了骨子裏的語氣讓我覺得很是詭異。
四目相對,我放大了瞳孔,他那雙溫情泛濫的桃花眼讓我有種他就隻是荷爾蒙突發了的感覺。
“非禮啊,辛可嘉,哥哥。”我不待他繼續說下去,就嚷了起來,我不信辛可嘉會準允這樣的事發生。
“噓!”他修長的玉指落到了我的唇尖,有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繼而他又掰正我的腦袋說著,“我說了,是想同你說說話,沒想幹什麽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我有點兒像是被綁架的人質無助地點點頭。
“你坐下咱好好說,別這樣,看你這樣子,萬一一會兒···我不放心。”我壓低聲音同他說道。
“我來就是要你放心的。”他如墨的雙眸眨都不眨一下,像極了在說真話。
“嗯?”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稍稍想起來了些昨晚上的事,就試探性地問了句,“陸香香昨晚上跟你說什麽了?”
“說什麽你無需知道,她已經回陸府了,以後也不會再來擾你了。”他假惺惺地替我理了理我這略顯淩亂的頭發,“半月未見,可有想我?”
“沒。”我說的是實話,為避免引火燒身,我說完趕緊就轉移了話題,“昨晚上,你送我回來的?”
“嗯,想見我就主動來好了,幹嘛在外傻乎乎等到半夜?!”他饒有興趣地玩弄著我的頭發。
“你誤會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們談了些什麽,還有就是,我帶來的人自然要由我帶回去的啊!”這樣跟他說話真是要別扭死我了,真是受不了這個人啊!
“你可是猜到了?”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阿茹,記住,我喜歡你,君子一諾,決不食言。”他輕輕捧起我的臉,又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隨後才放開了我,真是嚇死人了,我可是個很清白正經的女子的。
他並沒再做什麽過分的舉動,走時隱約說了這樣一句話:“別的女人想我了都知道想盡辦法來見我,你怎就不?”
我默默在心裏回了他四個字:莫名其妙。
自那天早晨韞威離開後,他們再度陷入了忙碌的機關林試煉,聽說他們已經很有成效了,那就意味著武先生快要回來驗收我們的進步了。經過陸翔平上次那麽一鬧,他算是幫我把武先生得罪得徹徹底底了,我這次要是再沒有進步,怕是以後上武術課就是節節課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我近來真的就是苦練射箭,我何時對一件東西如此勤懇過的啊?
白日裏除卻吃飯睡覺還有一個時辰的休息,那粗笨的弓是不曾離過我的手的,一箭箭已經讓我眼花繚亂地數不清楚了,就是這個動作,站在十米外的紅線後,一腳微躬在前一腳微屈落後,左手上箭後固定弓的前端,右手奮力拉弦,久而久之,箭離弦疾風而去的聲音一出,我都能感覺到這一箭的效果了。
本是靶子牽動著我的心,後來成了弦上的箭牽動著我的心,我有一天射了二百零一支箭,隨著那射出去又被拾回來的箭來來回回折騰,不中激動,中了更激動,單是這顆心一日之內就是蹦迪過了極限。
你知道嗎?我居然連晚上做夢都是弓啊,箭啊,靶子啊,就連我站在那十米開外的白灰也都是清晰可見的。笨重的弓,不聽話的箭,不給麵子的靶子,一樣樣都比白日裏更加鮮活地出現了。
時而是正中了靶心,還是一連好幾箭的,我簡直是欣喜若狂,一蹦三尺高,而後蹦躂地驚醒了,心還沉醉在夢中狂熱地撲通直跳;
時而就差了那麽一點點,就那一點點就中了的,一箭箭嚐試,可還就是鬼了,一連好幾箭都還是就差那麽一丁點兒,我簡直憤恨得不行,氣都飽了,毫厘之差才最惱人;
時而居然徹底偏離了靶子,射到了環外去了,還離譜地射中了旁人,鮮血濺了我一臉,我嚇得即刻從夢中驚醒過來。
這個破玩意把我折磨的啊!所以今天,擺在我麵前的兩條路,射箭和上課,我思量再三選擇了上課。別再說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我承認我以前是常常幹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事,隻是陸陸續續地摸上幾下弓箭,可是現今我已經全身心投入其中打了二十一天的網,還是沒有收獲到一條魚,鬱悶啊!刺撓啊!
今兒是該去畫殿修習丹青的日子,又要去麵對那一群能說會道的仙女,聽她們說著些弦外之音,指桑罵槐的,想想我更鬱悶了。糾結再三我決定這樣,我就先去練上一箭,如果說是我能射得離靶心近那麽一點點,我就繼續練習射箭。
我還是抱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的,然而是太多期望,大多失望,期待也是個會反彈的玩意。我把弓箭扔到了地上,從它上麵踏了過去,它不歡迎我,我何必對它嘔心瀝血的呢,哼,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沒辦法,天要讓我去畫殿的。果然是我一去,耳邊就聒噪得不行不行的,弓上的弦割手,她們的言語更是比弦更要割心,我一著急就逃課去了,反正玉先生的脾氣好,也不怎麽管我們。
畫殿這個彎彎繞繞的地方,誰設計出來的?跟個迷宮一樣,我半天都找不到出口,心裏不由得更氣了,怎麽幹啥啥不順,老天爺是在故意同我作對的嗎?
繞了半天我繞到了畫燁湖畔,這兒現在蠻安靜的,都沒什麽夠我出氣的,我也就隻能委屈下,幾巴掌從土中撈出些小石頭,席地而坐在了湖畔,撲騰騰地一個接一個扔了出去。這咕咚咕咚的聲音倒是比利箭離弦的聲音動聽得多。
我是不是故意來找周木白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感覺到他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的時候,我噪噪的心紅了一下,激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