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燈會邂逅貴人再現
她手裏也正捧著一盞蓮花燈。
“好巧啊,居然在這裏碰到你了。”燈光襯得她的眸子也是亮盈盈的,她盈盈一笑道。
“嶽言思!”記不太清她的名字,卻是記住了那句詩“靜言思之”。
“還記得我呢,我以為你都忘了。說好了我叫你阿茹,你叫我阿言的。”她笑道。
“嗯好,阿言,這位是?”我一開始就瞧見了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白淨少年,亦是因為眼熟。
“這是我弟弟,嶽啟思,你叫他小啟就好了。”
“小啟!”我說呢,怎麽這麽眼熟,也耳熟。
“姐姐,是你,你的畫還沒給錢呢!”小啟一開口就道,哎呀,真是尷尬了。
“啊···那個···”
“你這個小孩怎麽說話的,我們又沒真要你的畫,給什麽錢的啊!”周末即刻道,也不看人家家長還在的嗎?
“周末。”這不是我叫的,是人小孩家長叫的,“桔畫苑的表少爺也來湊熱鬧的啊,不會是想看完回去好講給苑主聽的吧?”
“我···”一提周苑主,周末頓時慫了,換了一仿若方才的話不是他說的語氣,“嶽姑娘認識我?”
“周末表少爺的大名就和玉姑娘一樣,誰不知啊!”這揶揄的味道著實刺激。
“阿茹,這——你們認識?”
“嗯。”我點點頭,又把那事的前因後果說了遍,阿言點頭道,“原來你是為了找人詢問對畫的事的啊,早知道你直接來找我就好了啊!”
“你也會畫對畫?”周末問道。
嶽言思白了他一眼:“我家就在這兒,這一帶我都熟。再者了,我弟弟可是他們的內部人員了。”
“阿茹姐姐,不知道你後來有沒有找到文青畫師啊?”小啟略帶試探地問我。
“本來找到了,也說好了他幫我看畫,可是第二天我再去,不管我說什麽,他都不幹了。”
“那個,是這樣的,你走之後,我的師父們讓我抄近路去幹了件事。”
“什麽?”
“他們讓我去告訴文青畫師,有桔畫苑的人喬裝來向他學習對畫,要他留了心眼。”
“啊?怪不得呢!”周末比我還驚訝。
“本來那天下午我正要去的,然後在路上碰到了大哥,被逮了回去。我是第二天一早才去跟文青畫師說的。”
真是個實誠孩子,你要是再晚一天,我的事估計就成了的啊!
“嶽姑娘,你的花燈該趁熱放了吧!”
“你管我呢!對了,阿茹,我方才見你也放了一盞,許的什麽願啊?”
“我,隨便許的。“我伸手輕輕推著她向前,“快快快,趁熱放了。”
“好好好。”到底是本地人,放起花燈來都是地地道道的,隻見她附身先將花燈靠岸停放,而後雙手合十,兩拇指緊貼著鼻棱兩側位置,兩食指指尖緊靠眉心處,這虔誠的姿態,若我是神明,該會更青睞於她的吧!
我雖聽不得她心裏的默默呢喃,卻還是在她的臉上感受到了那抹少女固有的清純笑意,心懷盈盈期許,盛開的花兒一樣。許完願她又蹲下身來,伸手輕輕將那盞靠岸停駐的花燈前推,花燈四周泛起了圓圓圈圈的細小漣漪即刻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合著水流迎蕩著它一路前行。
“阿茹,你覺得這些花燈哪一盞燈壁上麵的畫最好看呢?”放完蓮花燈,我們沿街欣賞了一番,言思突然這樣問我。
“這些燈少說也有上百盞了,要真是一盞盞看完,著實是定睛三天三夜也看不完的,我現在都已經是眼花繚亂了。”周末先聲回道。
“其實啊這活動,也不一定就是真要挑最好看的花燈,也是在為畫師們挑選出最佳賣畫地點,若非是燈上的畫真真地格外引人注目無可挑剔,剩下的就是運氣了,確實是沒一般人可以有那個閑情一路看到底再能公公正正地對這五百零三盞的花燈一一做出評斷,人大多是逛到了某個位置,天時地利人和了也就喜歡上了的。”言思解釋道。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呢!”周末道。
“那當然,我們嶽家可是這燈會的四大組織方之一。”言思道。
“大小姐,我問你個問題啊!你怎麽不進桔畫苑啊?還有你家弟弟,怎還跟著那群街頭畫師當小跟班?”周末不解道。
“你才小跟班?!”小啟很不樂意地瞥了周末一眼,徑自跑開了。
“呦嗬,脾氣還挺大的。”
“表少爺,你要沒事兒的話,能幫我看著點兒嗎?”
“啊?我?有沒有搞錯,讓我一個···看孩子!”
“我也玩一天了,我和阿茹都是弱女子,都累了,是吧?”她對我使著眼色。
“啊,對啊。”我看向他,周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們,不過也沒多說地跟上去了。
“別玩太晚了,早點兒回來。”言思叮囑了句,隨即看向我,“這兒他熟,不用擔心。對了阿茹,這燈會的最重看頭還在三天後。這逛了一天也累著了吧,到我家歇歇吧!”這姑娘著實體貼,有聊無聊也都逛了一天了,這腳確實不怎麽舒服的。
嶽家也是大戶,言思的父親有一位正妻,另外還娶了四位夫人,共計有五子六女,言思和小啟都是三夫人所出,三夫人前年病逝,主母雖不待見他們姐弟倆,但他們還是蠻討父親喜歡的。本來嶽老爺是有意將天賦最高的言思送入桔畫苑的,她的其他幾個姐妹基本都在桔畫苑修習過的,但言思死活不幹。
這個有個性的姑娘勵誌要當一名畫輯,奈何她父親對畫輯一向有偏見,覺得畫輯就是在不懂裝懂地胡說八道,巧舌如簧地過分謬讚,父女倆因此起了爭執,這些年的關係也是不溫不火的。而小啟呢,也跟他姐姐一個性子,倔強得不行,第一次桔畫苑的入門考核沒有過,便就發誓再不進桔畫苑,偏好了那些街頭畫師,貌似也是勵誌要做一名街頭畫師。
外麵的燈會正熱鬧,也因此襯得嶽府裏冷冷清清的。言思請我進了她的閨房,那裏悄靜,我們一同坐在她的梳妝台前,她同我說了上麵那些。
“我之前找過桔畫苑的一個白珞級別畫師,我們相談甚歡,也做了約定,我要當她至少三年的畫輯。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我們一起努力了半年,眼看著她就要晉級了。阿茹你要知道,有級別的畫師的晉級很大一部分都是要靠畫輯的,半年的時間很不錯了的。”
“嗯。”不說晉級了,入門考核都難。
“然而就在她晉級的當天,我爹爹差人到桔畫苑把我給請了回去。他硬是說這是在傷風敗俗,本來是指望著我當畫師給他長臉,不想卻當了個畫輯毀他的臉麵。也是從那以後,他天天派人看著我,就不許我去桔畫苑。”一時間沮喪爬滿了她的眼角,語氣都低沉了好多。
“那你跟令尊說啊。”
“我說了,他說那是人家本身優秀,是金子時機到了所以發了光,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她說著挽著我的手,很自如地靠在我的肩頭道,“阿茹,那天我好不容易抽空去了趟桔畫苑,剛好聽見有人在議論你,便就尋思著去看看你的畫,我不是說你的畫不好,隻是我感覺你的畫不會是那種特別會招人喜歡的畫,就是那種跟大眾不同的,需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被接受的那種。他們有很多人都誤解了畫輯存在的價值和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