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造成困擾
隔日六點。
前一天說“就這”的季寒煜,後一天就打電話轟炸助理趙一,詳細的說清自己花了一晚上列下的東西,並讓她送入給楊斯羽。
“不是,季總,是公司要搞什麽活動了麽?”趙一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邊打哈欠邊說。
“你廢話有點多。”電話那邊聲音有些暗啞,甚至帶了些倦感。
趙一打了個激靈,問:“全部都送給楊小姐麽?”
季寒煜“嗯。”了一聲,繼續吩咐:“記住不要親自出馬,找幾個人送給她,別讓她發現。”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讓她感動就行。”
“可是,季總……”
話未說完,季寒煜就掛了電話。
趙一無奈扶額,送禮物給女孩子不應該要自己買禮物,自己去送麽?
怎麽在他家總裁這就成了他這個助理代替去的?
讓他送送文件還行,這讓送禮物,還不讓他出麵……
想到這,趙一更煩躁了,他思來想去還是發了條信息給季寒煜,告訴他送女孩東西要自己去送才有意義。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季寒煜仍然杳無音信,趙一隻能作罷,認命去按照季寒煜說的去買好東西,製定好方案。
準時八點半,門鈴就響了起來。
外麵郝然站著的是季寒煜。他神色困倦的看了一眼趙一:“準備好了?走吧。”
…
按照平常剛上班的時候,病人其實並沒有那麽多,所以楊斯羽覺得今天格外的異常。
當她換好白大褂出來後,外麵的長椅上已經坐滿了人。
楊斯羽輕蹙了蹙眉頭,不過隻是瞬間就釋然了。
可能隻是意外。她想。
她打開電腦,叫了患者的名字。
了解了對方的症狀後,楊斯羽給她開了藥。
“醫生,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收下。”那個患者將手裏的盒子遞給楊斯羽,笑著出聲。
“不用不用”楊斯羽擺手拒絕,“醫生本來就是替病人治病的,您沒必要這樣。”
可是對方沒有理會,抓過藥單就往外跑了。
楊斯羽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隻好將桌上的禮品放置桌角。
她繼續叫下一個患者的名字,對方離開前依舊送她禮物。
這給楊斯羽的感覺更不好了。
怕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似乎為了驗證楊斯羽的想法般,陸陸續續的病人接二連三的送禮,大致也就是“為了謝謝你”“你真好”這樣的說辭。
甚至到了最後居然有人荒唐的說:“醫生我其實不是來看病的,隻是覺得你很好,過來給你送禮的。”
楊斯羽當即臉都黑了,她是個醫生,隻負責收病人,不負責收禮。
“這位小姐,你可以說實話麽?”楊斯羽改掉醫生的語氣,十指交握放在桌麵上,質問:“為什麽送禮物給我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沒有在我這治過病,何來的覺得我好?”
坐在對麵的女孩似乎沒有想到楊斯羽會突然這麽說,一時間愣住了。
過了幾秒她才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其實我是被雇來給你送禮的。”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羨慕:“醫生,說句心裏話,我真的挺羨慕你的,有人可以不惜花錢請人給你送禮,給你驚喜……”
聽到這,楊斯羽心裏也已經有個七七八八了。
她對女孩說了聲“謝謝”後,看了一眼第一個病人送禮的盒子,就是價格不菲。
她重新回到診室,拉開窗簾往醫院大門望去,儼然看到了正在拿著手機一個一個掃碼給剛剛來她這看病的病人的趙一。
楊斯羽此時心情像吃了“翔”一樣糟糕。
鎖門,乘坐電梯來到趙一所處的位置,跟在那些病人後麵排隊。
“給多少錢?”等所有人領完錢後,她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收款二維碼。
“兩百啊……”趙一點了點快熄滅的屏幕出聲。
說著說著,正要支付的趙一感覺好像哪裏不對,他慢動作的抬頭。
當看到楊斯羽時,一臉的驚悚,說話都結巴了:“楊……楊小姐……你怎麽在這?”
“收錢啊,你不是挺多錢的?”楊斯羽沒接下他的話茬,動了動眉眼,冷聲說。
趙一內心是崩潰的,是追你的那位多錢,不是我多錢啊!
楊斯羽仿佛沒看到他臉上的掙紮,興致缺缺的收回了手機:“趙一,給你十分鍾,你現在馬上給我去帶走我診室內的禮物。”
想到剛才出診室前,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楊斯羽就來氣:“你這樣讓我怎麽好好給患者看病,讓我怎麽當醫生?”
“楊小姐,那些都是季總準備的禮物啊。”趙一解釋,試圖努力為自家總裁挽回形象:“他可是一晚沒睡給你準備的……”
這話對於“季寒煜的出現”就是一種困擾的楊斯羽來說,並沒有起到緩和的作用。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男人一副為女人做了很多,她們就要乖乖的收下,甚至以為她們會感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
更何況她真的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對方靠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走小羊羊。
想到這個,楊斯羽的怒火無聲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層層冷意。
“趙一,我請你轉告你家季總。我楊斯羽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供不起他這尊佛,所以請他以後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趙一沒敢說話,他此刻都仿佛感受到周身的氣壓都下降了一度,下一秒就要到他的死期了。
在楊斯羽欲欲出聲時,他及時的扯了扯她,伸手暗戳戳的指了指她的身後。
楊斯羽莫名,想轉過身去時,耳畔傳來了季寒煜的聲音:“說啊,繼續。”
男人嗓音清冽,帶著雲際之巔的冰冷,讓楊斯羽莫名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緩緩側眸,看向季寒煜,發現此時男人正半眯著眉眼看著她,臉色陰沉的仿佛可以滴水。
楊斯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隻是下一秒就挺直了腰杆,直視季寒煜:“我說的都是實話,季寒煜,你真的對我生活造成了困擾。
我隻希望我們的關係停留在債主與欠債人這裏,別無其他!”
四目相對,楊斯羽看到了季寒煜眼裏波濤洶湧的寒意,那雙淩厲幽沉的雙眸讓楊斯羽心裏的提防線生生被摧毀。
下一秒,男人動作粗魯的纂住了她的手,往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