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放開我
呈雲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睛眼眶裏打了個轉,有些懷疑似得看向顧晨,上下打量著他,“顧晨?”
顧晨沒有立刻言語什麽,深深的喘息著,試圖平息自己那些沒辦法控製的情緒。
“許曉峰?”呈雲飛不知道為何,看著顧晨,冒出這樣一個名字來。
顧晨一緊眉心,不禁笑了,“許曉峰,我差點忘記,那個孩子的名字,叫許曉峰,原來你都記得呢?看來真是確有其事,想換人家的心髒,不惜弄死他!”
“對不起,我不懂你說什麽,不要把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呈雲飛雙手插進了褲兜,挺直了腰杆冷冷的看著顧晨,不禁又道,“你這種人,就不值的同情,除了歪門邪道,抓人軟肋,你還會什麽。”
“這件事,算你的軟肋嗎?隻是你的人品問題!”
“抱歉,那的確不算什麽軟肋,就是你憑空捏造的一些東西罷了。”
顧晨似乎不想和呈雲飛在爭執什麽了又看向我,“事情已經到這地步,我和他擺明是對立的立場,他們的話你也不能相信,你跟我走……”
“對立?”呈雲飛不禁接過話去,糾正顧晨的話,“是你和我對立,我從來沒有和你對立過,今天忍無可忍,是因為,你對我未婚妻下手!”
“安心,你相信我沒有。”顧晨認真的看著我,很渴望似得眼神。
我苦笑了一聲,還是聽不進去,“顧晨,求你放過我們吧,安雨還小呢,安琪都快被你整瘋了。”
“我愛上你的時候,已經停止了,我沒有想過再對你們做什麽,而且,當年的車禍,根本沒有那麽簡單,你聽我說清楚……”
“我不想聽!”我嘶吼著打斷了顧晨,好像提起那場車禍我就受不了,“我從來沒想過報仇,沒想過怎樣,為什麽你性格畸形到這種程度。”
“安心,你需要冷靜,跟我走,等你冷靜下來,我再跟你說。”顧晨抓住了我的手腕,想拉著我下床,想帶我離開。
我被他的手抓的生疼,怎麽樣不肯下床,跟他這麽危險的人在一起,潛意識裏,顧晨的形象已經深入骨髓,此時此刻,那份愛也轉化成了恨,在知道當年那個女人就是他老婆的瞬間,我和他的關係,已經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警車的鳴笛聲,讓汪梓彤有些慌,“顧晨,別爭執了,咱們先走吧,下午還有會要開。”
顧晨完全聽不到汪梓彤的聲音,當汪梓彤走近時,他便回眸一個眼神將她嚇退。
“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你還愛我,如果你還想我回頭,就跟我走。”顧晨在警察進入這個房間的瞬間,最後還是看著我的。
“顧晨,你別傻了,這個女人留著就是禍害。”汪梓彤站在兩個警察身後,大聲提醒顧晨,但又不敢上前。好像是故意刺激我似得,“她不會愛你的,他爸媽的死你忘記了嗎?和陳亞玲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我又淚崩了,用力的去掙脫開了顧晨抓著我手腕的手,“放開我!”
“請把他帶走,他私闖民宅,試圖綁架我未婚妻。”呈雲飛冷冷的對警察叔叔道。
顧晨被兩個警察嚴厲嗬斥,硬生生的往外拖,顧晨掙紮了半響,還是被拖出了房門口……
我雙手捂著耳朵,腦子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他任何的聲音,隻在泛著淚花的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他口型,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終於,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後,看到的是呈雲飛微笑著坐在我的的病床前,見我醒來,總算鬆口氣了似得,拿著水果刀,給我削了一個蘋果。
“我吃不下。”感覺眼睛特別酸痛,好像做夢都在哭泣,枕套都濕了。
“會不會怪我。”呈雲飛微微低眸。“怪我把事情捅開。”
“不會,其實我也懷疑過的,隻是沒想到亞男也會騙我。”我低下頭,幾乎可以確認了,“陳亞男再這次回國前應該才確認車禍的事情和我父母有關,甚至說可以確認到準確時間,就是那次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她姐姐死的日期的那一次,開始打電話她沒有接,一定是顧晨跟他提前打招呼了,所以才會,把她的死亡的日期提前一周”
我那個秘密盒子,也是在差不多的時候被顧晨看到?
想到這裏,我的頭有點混沌,但好像也十分清晰。
有點不對勁啊,顧晨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照片,耳環,當時他手裏沒有,隻有一個化驗單。
難道說,陳亞男知情,不是顧晨告訴的?
顧晨一直瞞著陳亞男的,他不會讓陳亞男知道任何參與任何,這是他保護她的方式。那陳亞男是怎麽知道的?照片在顧晨的抽屜裏,耳環哪裏去了?
我可以確定,陳亞男對我態度的變化,就應該是知道車禍事件的開始,確定這個,那告訴陳亞男,並且讓她不說陳亞玲準確死亡日期,要瞞著我的人,應該另有其人。
莫名的我很想去找當年處理這件案子的警官,把事情在捋順一遍。
當呈雲飛聽到後,有些無奈,“安心,別這麽累了,都過去了,生死天命,我知道你也不是什麽要複仇的人。”
“可是有些事,我沒弄清楚,我很想弄清楚,這件事關於我爸媽的死,在我心理一直是個結,隻是從來沒有被提起,最近發生的事兒又太多了,我想去問問。”
呈雲飛隻好陪同我去,下午辦理好出院手續,便立刻帶我去找。
由於當年我們還小,很多事處理的很匆忙,就連當年處理這件事的警官,我都差點忘記了樣子。
呈雲飛動用了關係,才找到這個人。
警察告訴我,當年處理匆忙,怕多生事端,怕我們三個姐妹活在這個陰影下,被人報複之類的理由,並沒有把事情公開,除了隱瞞對方,也隱瞞了我們。
陳亞玲的老公,當時並不在這個城市,趕回來的時候,也隻是看到屍體,進行安葬。
這種兩頭瞞著,不告訴任何死者家屬任何消息,最後隻公布了結果,疲勞駕駛撞死了人,是不是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我越想越覺得太過含糊,當我要求從新調查這次案件的時候,那名警察以已經結案,並且當時證據確鑿,時隔七年為由,無法在立案偵查委婉拒絕了。
“你提過一隻耳環?”最後那名警察隻問了這個。
我以為有希望從新調查,連忙回應警察,“是啊,不屬於我媽的,是收遺物的時候,在遺物裏發現的,應該是案發現場殘留的呢。”
“能拿來看看嗎?”
“已經弄丟了。”我感覺有些尷尬,這下徹底沒戲了。
失落的從警局裏出來,呈雲飛一直陪著我,不停的安慰我,心理說不出的暖,有些苦澀的感覺,怎麽會愛上那麽一個不該愛的。
我和顧晨之前阻隔的,已經不是千山萬水,跨過就可以的了。
呈雲飛不準我回家,怕顧晨還來騷擾我,我也便聽了他的意思,回他家裏,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想到安琪和安雨。
不管她們怎麽想,我一定要告訴她們才行。
我用呈雲飛家裏的座機,打了電話給安琪,約她明天出來到家裏見麵,當麵說,並且告訴她,不要告訴顧晨這件事。
坐在客廳的座機電話邊的沙發上,心理越發的忐忑,真希望,安琪能跟我站在一起,都遠離顧晨。
但是想到顧晨最後望著我的那個眼神,我怎麽還有些心理難受呢,他在做什麽,是在因為被戳穿真麵目而懊惱,還是借酒澆愁發瘋成魔……
不,我不能想他了,我應該恨他才對,理智控製著去想這個男人。
忽然電話響了,我下意識的去接聽,“安心,我們真的需要談談……”當裏麵傳來顧晨的聲音時,我猛地掛斷了,但卻發現,電話上的通話時間還在繼續,我眉心起了褶皺,下意識的看向通往樓上的樓梯,子母機,子機再呈雲飛的房間裏……
躊躇了兩秒,我又輕輕的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