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雙手合十
答應娶安琪的這件事，汪梓彤也不解，那時候汪梓彤和顧晨已經有些隔閡，不再像從前親密無間什麽都說。
汪梓彤隻認為，顧晨選擇了繼續他自己的事，已經忘記了我，照著呈雲飛的意願娶了安琪，我便也會死心，順理成章的跟了呈雲飛。
但後來汪梓彤感覺裏麵還有其他事，曾經問過顧晨，但是顧晨沒有告訴她。
心和心的距離越來越遠，汪梓彤明白，自從推我下台階早產的事情東窗事發，顧晨已經和她回不到從前了。
汪梓彤一點點的看到希望，又看到了失望，好像不管怎樣，這個男人也不會屬於她。
後來的事情，我大致也都能明白了，甚至說和當時發生某些事的感觸又是不同了。
不止一次，他讓我承認愛他，然後放棄。
可我沒有。
他很不想我嫁給呈雲飛，但是他沒想到，我動作這麽快，耍了些手段，也沒有任何用處似得。
他很想放棄我，但他好像始終都沒有徹底放棄……
“眼睜睜的看著顧晨，再痛苦和你之間尋找平衡，其實才是最痛的……”汪梓彤哽咽了，“我真的累了，如果他能醒來，幫我跟他說一聲抱歉，不能陪他走到最後，如果他就這麽沒了，也幫我跟他說一聲抱歉，我還想有新的人生……”
說完這話，汪梓彤哭了，哭的沒有那麽傷心，倒是有種解脫的意味兒，又笑了，“飛機快起飛了，我該走了，我拿走了我應該拿的，希望他不要恨我。”
“你拿走了什麽？”我忍不住問她。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汪梓彤深吸了口涼氣，忽然感慨，“我還是最愛自己。”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我深吸了口涼氣，“關於許曉峰，這個名字，你知道嗎？”
汪梓彤沒有回應我，沉默了許久才說，“顧晨的老家，有時間你去看看……”她把顧晨老家的地址告訴了我。“我想你需要多了解他一下，如果他死了，幫幫他，他這輩子隻想把陳亞玲的死弄清楚，不管跟你父母有沒有關係，我都希望你能給他一個答案。”
“這個不需要你請求我，我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應該怎麽做，也不需要你來教我。”盡管汪梓彤很可憐，但我還是沒辦法喜歡她。“後來秀場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不是他做的，但我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其實你明白的，不是他做的，他找不到你，就在我麵前，瘋狂的打電話，呈雲飛不是個好人，如果你不傻的話，很快就會知道，我走了。”
沒等我在說什麽，汪梓彤的電話掛斷了。
我放下手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的門，房間門裏床上躺著的呈雲飛。
快天亮了，我走出房門，站在房門口，看著小庭院裏綠葉蔥蔥，盡管如此，黎明前的景色，還是泛著淒涼的味道。
那段錄音現在在哪裏？我能不能找到？怎麽樣才能讓陳茹說實話？呈魯南和陳茹真的是幕後黑手嗎？呈雲飛在這裏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好多個問題在腦子徘徊，我知道，不管顧晨生死，我都要弄清楚。
證據，證據再哪裏？
顧晨老婆死之前和他十三歲之間，還是空白，那段時間會不會有什麽線索，顧晨藏的太深……
想了很多，想到頭疼，也無法停止似得，最後想的都是他的吻，他溫柔的樣子。
直旭日東升，我才收回思緒，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呈雲飛醒來，發現我不在身邊，不禁喊了一聲，“安心？”
我聞聲趕忙跑進去，擦幹眼淚微笑著爬上床，鑽進他懷裏，“剛剛去衛生間了，一眼看不到我，就這麽急啊。”
這種感覺很折磨，但我得忍。
“還以為，你去看顧晨了。”呈雲飛低聲道。
我一驚，下意識推開了他，冷下臉來，“如果你在這樣想，我真的不高興了，你還要我怎麽做。”
不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演戲，這一次在呈雲飛麵前，我越來越鎮定了。
“我隻是擔心你覺得我不好。”呈雲飛連忙過來抱我，將手放到了我的心口間，輕輕揉，捏。
我咬著牙挺著，“沒有，你也是為了我，你這麽愛我，我還奢求什麽呢？千萬別亂說，我怕姐姐不高興，以後難做了。”
“恩，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呈雲飛把我推倒在床上，來吻我的脖頸。
我閉上了眼睛，很緊張，想推開他，但是我不能，不想讓他有一丁點的懷疑。
呈雲飛好像心髒又不舒服了，很想做，但無能為力，“對不起，最近狀態太不好。”
我抱住了呈雲飛，暗自鬆口氣，“沒關係，我可以等。”
呈魯南就出門了，呈雲飛也跟著一起出門，陳茹還被蒙在穀裏，在客廳裏看著電視機……
我很想去看顧晨的情況，躊躇了兩秒，我在房間裏，撥通了安琪的電話，安琪沒有接，但是我還是裝著接通了似得，“姐，你聽我說，姐夫那個樣子，我們也不想，我去醫院看看……”
我的聲音很大，足以被陳茹聽到。
陳茹聞聲跑進來，果真十分緊張，“顧晨怎麽了？”
“沒什麽。”我連忙裝著掛斷電話，刻意躲開陳茹的眼神，勉強笑著往後退。
陳茹步步緊逼，一副我不說就會吃掉我的模樣。
我裝著害怕，不得不開口似得。“好像姐夫從樓上掉下去了。”
“什麽？”陳茹聽到後差一點就昏倒，幸好被我扶住了。
“怎麽搞的，我說這孩子今天怎麽關機了，在哪個醫院呢？”
“不知道，我姐不告訴我。”我搖搖頭裝著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讓呈雲飛懷疑我故意去看顧晨。但我也不知道，安琪現在在哪裏。
陳茹緩過神來，趕忙給安琪打電話，電話也沒有接，最後她急了，便找相熟的人，幾乎每個大醫院都調查昨日墜樓叫顧晨的人。
大概十幾分鍾，便找到了，說是昨晚一直在搶救，現在正昏迷，情況很危險。
陳茹臉妝容都沒有整理便往外跑，我趕忙跟著，“媽，我陪你去。”
司機開車過來接我們去了醫院，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我已經快受不了，幾度腿軟的要攤了，但還是硬撐著，扶著陳茹往裏麵走。
到了特護病房外，我看到了安琪。
安琪趴在窗口哭著，根本沒有打算離開，麵容憔悴，雙眸脹滿了紅血絲，看到我們來，她更脆弱了，癱軟進陳茹的懷裏，“幹媽你來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陳茹撐不住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很想進去，但護士不讓。
“昨晚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就趕過來，顧晨就這樣子了，我不知道啊。”安琪哭的泣不成聲，嗓子沙啞的話音也不清晰了，終於看到我，很單純的她過來抱我了，將下巴頂著我的肩頭，哽咽著，“安心，妹妹，要姐怎麽辦，要姐怎麽辦……”
她好像亂的忘記了和我之間的仇恨，這一刻脆弱的隻想擁有家人的溫暖。
“別慌，都是什麽情況？顧晨他沒事吧？”我好想跟他一樣大哭發泄自己的悲痛，但我不能，忍不住落淚，也很快擦幹了。
“醫生說，身體多處都骨折斷裂，內髒都幾乎震壞了……”安琪很慌的語無倫次的說著情況，“腦子裏麵都是淤血，昨晚上手術好幾次差點就過去了，現在就剩一口氣，隨時都可能沒了。”
陳茹一聽，一下子暈了過去，旁邊的護士叫來單價給她抬走了。
我站在那裏，看著顧晨，雙腳已經不聽使喚，身子不受控製的哆嗦著，“那現在還活著啊，還有希望啊。”
“這種情況，醫生根據經驗，能醒的可能性不大，就算醒了，也是一身的病痛，全身上下，現在沒一個好地方，幸好年輕，或許能恢複一些，可現在連醒來都不太可能了……”安琪邊擦著眼淚邊回答我。
後麵的話，我聽不下去了，難不成顧晨這一生，都要這麽悲劇嗎？
我的心好痛，多希望，自己能替他承擔。好像一切禍源都是我……
我忽然間想到呈雲飛之前的事情，不禁毛骨悚然，安琪，這個顧晨的老婆，還不知道實情，如果有能力掩蓋，現在顧晨還沒死，他應該最希望，他就這麽死的，如果顧晨死了，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