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幾天足以
距離顧晨自首第八天的時候,也就是在項羽這裏呆的第五天。
項羽從來沒離開過,沒吃的了,會有人專門送來。
看來言叔,是很不在意他這樣做了。
見我氣色好很多,項羽很有成就感似的,很努力的想逗我笑,總是說些無聊的冷笑話。
可我總是冷著臉,讓他見見的灰了心。
吃過早飯,他忽然問我,“我就那麽差嗎?我為你專門還學了做飯。”
他的樣子看上去很委屈。
可他在委屈,我也不想去同情,因為同情而給他什麽希望,愛情不是施舍和憐憫。我慶幸,我真的有過一段愛情,並且這段愛情,還尚有餘溫,至少我還愛著。
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有點過分,一直都很冷,沒有什麽好態度。追根究底,他也不是始作俑者,被人帶著走上這條路。
“你告訴我,一年,兩年,還是三年,我這麽對你,你能動心?”
看著他的樣貌,想著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尤其是那個樣貌俱佳為他要死要活的林楚楚,項羽這樣對我,換做任何人,都好像沒有拒絕他的理由了。
見我沒有反應,他起身便開始收拾碗筷,想說些什麽,欲言又止。
他端著碗筷去廚房,洗碗,擦桌子,動作比前幾天嫻熟多了。
我從來沒有去做過家務,大概是不想他太喜歡我。
好像很掙紮,這種狀態,繼續維持,根本不是好事。
對不起,項羽。
最終,我還是決定,對不起他了,我得逃走。
“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用紙筆寫完,走過去讓他看。
項羽得到了反應露出一抹欣喜。
好像,我的掙紮,也幫到了我,倘若一開始我就給他反應,難免讓他懷疑……
項羽陪我出去,也僅限於,他的這個庭院,本就是人煙稀少的地方,站在庭院裏不管多久,也看不到一個鬼影子。
“你喜歡這個地方嗎?以後,就在這個地方好呆著好不好?”
很意外,項羽竟然有這種心態。
我詫異的看向他。
項羽笑了,似乎理解了我眼神裏的詫異,“我有點玩夠了,你不懂,玩也是會玩累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好像,沒玩過。
“我真的很想和你就這麽在這裏呆著,就我們兩個人。”項羽忽然間拉起了我的手,很認真的看向我。
我下意識低頭,躲避了他的眼神。
他稍微有點失落,鬆開了拉著我的手,還算自然的給自己找了台階下,“這幾天不是在一起了嘛,很知足。”
話是這麽說,可我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傷字。
我的手有點抖了,又不忍心去傷害他,不知道怎麽再前進一步。
忽然,項羽將雙手捧起了我的臉頰。
我一晃,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要親我,我很錯亂的開始躲,但他不知道哪裏來的那股子衝動勁兒,一下子便吻了上來,捧著我臉頰的手十分用力。
他柔軟的唇,在我唇角肆意的吸,吮,我盡量繃住想推開他,但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了草坪上,他也跟著摔倒,趴在我身上。
沒等我再起身,他直接又來吻我,好像這一吻就是天荒地老的感覺,就是到了盡頭的感覺。
我閉上了眼睛,停止了掙紮。
吻了很久,他才作罷,很欣喜的抬起頭衝我笑,笑容在陽光下,更顯燦爛,倒是有幾分頑皮的意味兒,“我弄點吃的,有點餓了。”
項羽爬起身便往房門口跑,忽然滴滴聲又響了。
他停下腳步又退回來,直到那聲音不消失,他回身衝我擺了擺手,“走啊。”
我隻好爬起身,跟著他進房門。
他進了廚房,我再餐廳的餐桌上坐著,靜靜的看著他。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給我夾菜,那笑容像個孩子,大概他以為,我開始接受他了吧。
吃過飯,我示意他我要洗澡,仔細的看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因為每一次,我洗澡,他都會到我身邊來轉一圈,觸碰到我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後,才讓我進去。
每次我都沒有看清,這次我很仔細的眼角的餘光瞄著他的手,這一次,他觸碰的是我裙擺上一朵立體的花兒。
我看到了,是一個很小的黑色物體,大米粒那麽大。
洗完澡,我沒沒有穿他遞過來的衣服,還穿了那個裙子,他不得不接近我,重新把那個東西放好。
不出意外的,他又放到了那個位置。
摸索幾天,終於看到了。
晚上我換了睡衣,上床,把白天穿的衣服,自己親手用水浸泡,一寸一寸的用手摸,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米粒”才放心,清洗過後,放到自己房間的窗邊,告訴自己小心,不要讓項羽觸碰這件衣服。
因為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顆,這樣的米粒。
他跑進來,微笑著又跟我很親昵的樣子,把那顆米粒,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我睡衣的蕾絲裏……
每一次,都是這樣做,衣服上很多地方可以換,都是不同的位置。
看到那個之後,我一刻都不想停留了似的,為了讓他放心,或者說,是道別,項羽離開房間之前,我抱了他。
夜深了,我走出房間去看躺在客廳裏沙發上的項羽,他睡的很香,這幾天,每次我出來,看到的都是半睡半醒的他,這一刻,他睡的很沉。
趁著深夜,我把衣兜裏的米粒兒,放到了床上,穿還潮濕的裙子,偷偷的離開了。
找到車子,坐車回了市區,終於鬆口氣。
幸好是項羽……
到市區後,天都快亮了,我找到阿康之前住的地方,但並沒有人,床邊垃圾桶的飯盒裏的米粒都已經幹掉了,泛著一點酸味兒。
好像他們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們在哪裏呢?
目前什麽狀況我還不知道,如果還沒有把強子送去,那真的要他們快點送去警局,我不能讓顧晨等太久。
既然袁哥,他們已經不再這裏,那我也不好再這裏逗留,說不定這個地方都被發現了。
走前,我又不甘心的仔細檢查了下房間,在床下,看到了一堆舊手機,我刻意的翻找了下,竟然真的被我翻找到了一個插了臨時卡的電話。
我拿起那個電話,便出門了,怕被人發現,不敢去別的地方,索性就到警局門口蹲著。
順便,也進去問了一下顧晨的情況。
顧晨還被關押,據說馬上要開庭打官司了。
看來,強子沒有被送來呢。
到了中午,那個手機終於響了。
我趕忙接聽,“喂。”
“跑出來了?你在哪裏,我讓阿康接你。”電話裏傳來袁哥的聲音。
我掛斷電話,發短信給袁哥,“我再警局門口,你讓阿康把強子送過來吧。”
“明白了。”不需要說太多,袁哥隻回了這三個字。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阿康的車子才緩緩駛來,但讓人意外的是,開車的不是阿康!
我愣了愣,起身看向那車子,但強子卻從車上走下來了。
我越發的不安了,連忙給袁哥發信息,“阿康呢。”
“還沒送到嗎?”袁哥回信息問我。
我意識到情況不太妙,便跟著強子往裏麵走,強子進門便聲稱自首……
回頭再看阿康的車子,已經消失了。
我趕忙給袁哥又發信息,“不是阿康送來的強子,強子會不會繼續咬顧晨啊!”
“他敢,他不說實話,我讓他老家的親人都去地獄報道。”袁哥的回應十分有自信。
也正如袁哥的回應那般,強子去警局自首,也都照實說了。
警方展開新的調查,照著我的描述,他們找到了吳輝的屍體,但並沒有抓到那個所謂的言叔。
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顧晨暫時被釋放。
我再看守所門口等顧晨,顧晨出來的時候,滿臉的憔悴,胡渣也都長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很邋遢,奇怪的是,我竟覺得他更男人了。
安琪開著車也來接顧晨,顧晨走到我們中間,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