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罪魁禍首不是我
我心裏暗自想著:到時再……是想說到時再嚴刑拷打也不遲吧?
但是朱河確實對我不錯,我笑著說道:多謝多謝!
朱河笑眯眯的說聲客氣,接著就把我們對麵的幕布拉下來,接著掏出一個汽車電子鎖鑰匙那麽大的小玩意,按了兩下,幕布上顯示出投影,視頻開始,全程都是第一視角。
首先是一個滿臉鼻涕的小男孩,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用詞卻是十分老成,看起來有些反差式的搞笑。
小男孩用袖口擦一把鼻涕,接著說道:上仙親自下凡,老朽……呃……本人受寵若驚啊!
畫外音提問道:你不要害怕,我隻是前來調查一下發生這些的原因。就算以後要追究責任,也和你們無關,都是天庭和地府內部的事情。
小男孩深鞠一躬說道:此事都是閻王老爺體恤民情,法外開恩,準許我們帶著記憶轉世,希望天庭萬萬不要遷怒於他老人家啊!
仙官道:以後再議不遲,先說說你的事情吧,從頭講起。
男孩再鞠躬說道:小的前世名叫苗恒,乃大明朝於少保府內的家臣。死後魂歸地府,因生前積有陰鷙,被分到天堂度假村,享了幾百年的悠閑光景。在此期間,陸續也有些生前熟人前來報道,我們湊了十幾個,平日住在一處,因心中念著於少保,大家都不願早早輪回,故此在地府慢慢把善業耗盡,終於到了不得不走的那一天,我們心裏清楚,進了輪回,陷入胎障,就會慢慢把前世所有記憶忘掉。後來聽聞地府裏都在傳,閻王老爺最是賞罰分明,善能幫助冤鬼弱魂,小的也是心存僥幸,帶頭去到閻王爺的辦公室求情……
仙官的鏡頭微微抖動,接著問道:你都說什麽了?
苗恒眼睛上飄回憶道:小的隻說天理不公,講述於少保被冤致死,奸臣徐有貞等人卻逍遙法外,不見懲處。不管過去多少年,我們隻想給大人報仇,所謂以牙還牙,一報還一報。
仙官道:閻王怎麽說?
苗恒表情興奮起來:他老人家大手一拍,直說我們說的好!接著一人賞我們一張符,親自帶著我們走進輪回通道,結果我們有符在身的,全都沒有胎障,直接出生,記憶全都在。
仙官繼續問道:你們打算怎麽報仇?
苗恒自信道:我們十幾個兄弟已經找到對方,從地府出來之前,閻王大人直誇我們夠忠夠勇,叫我們放心,他老人家會替我們查出徐有貞、石亨等佞臣的下落,找到以後派鬼卒前來通知我們。我們現在隻等閻王老爺的消息,反正眼下這個肉體歲數也太小些兒個了,不急不急!
視頻到這裏結束,我看著黑下來的幕布,機械的問道:他說的,是明朝的那個於謙吧?
朱河舉著遙控器點頭道:對,還往下看不?反正全都是這個套路,人間明清兩朝,連帶民國時期,各種冤案的受害者還有他們的家臣和親屬,零零散散有個幾百位。
我擺手道:先不看了,我大體了解情況了,但是……確實不是我啊……
朱河拉開窗簾,慢悠悠說道:調查的時候問過他們,閻王辦公室的朝向,屋內的擺設等等,全都對的上,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去過王大人的辦公室,否則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看著朱河繼續發呆,朱河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所以王大人有什麽想解釋的?
我扭頭看看已經發傻的馬麵,隻好重複著:這……確實不是我啊……
朱河輕輕坐在我身邊,低聲耳語道:王大人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如早早開口,若是在我這裏說出來呀……很多事情就還有回旋周轉的餘地。
朱河見我一直不說話,又接著說道:王大人以凡人身份入職,尤其是五年之前還不成熟,對輪回等道理理解的不透徹,偶爾會陷入一些凡人的情緒中,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千萬不要一味隱瞞,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我指著幕布說道:這……不是我隱瞞啊……它確實不是我啊……從來也沒誰來辦公室講過冤案啊……
朱河還準備繼續“循循善誘”,馬麵忽然開口道:朱主任……他們說得出辦公室的朝向擺設布置,可是說的出王大人的身材長相嗎?
朱河頓了一下,拍著額頭道:這個……倒是沒有去問,可是那個辦公室裏,除了他王大人,還會有誰去坐呢?牛頭?連我都知道不可能。
馬麵道,還是問一下,隨便找一兩位問問,應該馬上就會水落石出。
朱河掏出他的未來感十足的手機,對著說道:小劉啊,辛苦一趟,還有一個問題,問問他們閻王的身材長相……對對對,馬上開個直播。
說完掛掉電話,朱河忙著又去拉下窗簾,屋裏剛剛暗下來,幕布上的投影又亮了,這次是一個小女孩,仙官直奔主題問道:你所見到的閻王大人是什麽身材長相?
小女孩馬上回答道:這個確實記憶深刻,閻王老爺身材魁梧,麵容慈祥,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笑起來能讓我隱約回憶起前世的父親。絡腮胡子,帶著厚厚的眼鏡,就是聽到小女講述冤案以後,發起怒來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眼血紅,身形暴漲,可怕至極……
小女孩還沒說完,朱河抬手把投影關掉,再次拉起窗簾,手裏擺弄著遙控器,笑著說道:嗯,確實不是你……通過這些描述,你們知道是誰嗎?
我和馬麵一起點頭道:知道!
朱河正色道:咦?是哪個如此放肆,冒充閻王私斷生死輪回?
我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時間,喃喃道:這還真不是他冒充,是上次我和牛頭一起來天庭的時候,當時我讓崔鈺幫我代班。
朱河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馬麵說道:也不大對勁呀,崔所長心狠手辣,怎麽也不會因為聽人喊幾句冤枉,就做出這些事來!他可是在地獄工作,每天聽的“冤枉啊”還少嘛?
我撓頭道:也是,這個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崔鈺。
朱河笑道:大概是事出有因吧,不過怎麽也要把他請過來,當麵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