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他不做虧心事
白童惜怔了怔,確定廚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孟沛遠就是在罵她沒良心後,她斂眸,嗬笑。
孟沛遠仿佛沒有等白童惜回答的打算,徑自說道:“你喜歡提陸思璿,那你就盡管提吧,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沒做虧心事?
那孟知先又何必把陸思璿囚起來?
再者,如果孟沛遠當真不在意,又何必申請每個周末都去見陸思璿一麵?
當時,孟知先原本是計劃讓孟沛遠一個月去見陸思璿一次的,但孟沛遠卻硬生生的把“一個月”談成了“一個星期”!
都這樣了,還不足以證明他對陸思璿的牽腸掛肚嗎?
而這份牽腸掛肚,並不僅僅隻是通過他的嘴巴說出來,而是他用實際行動證明出來的,這更讓白童惜覺得自己狼狽不堪。
孟沛遠對陸思璿的承諾,他都能做到。
但孟沛遠對她的承諾,即便是白紙黑字,他也能反悔!
這就是她和陸思璿,在孟沛遠心中的區別。
孟沛遠尊重和陸思璿做出的每一個約定,卻把和她的約定當成了玩一樣。
她若是表達不滿,還要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好像全都是她的錯一樣!
她發誓,若是沒有陸思璿這個人,她根本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每次和他親密過後,都要承受著情yu和難堪的雙重折磨!
離婚吧……
白童惜的體內升起了一把這樣的聲音。
可是,要跟孟沛遠和平離婚,實在太難了!
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從來都是個中翹楚!
如果是被他玩膩了丟棄,那反而是一種解脫,但如果是妄圖先一步甩掉他,怕是會招來更猛烈的窮追猛打,乃至報複!
別忘了……她的所有,包括親人,朋友,產業,全都在北城。
而北城,恰恰是孟家的大本營!
不難想象,孟沛遠一個談笑間,她的一切,將會灰飛煙滅。
真是……頭疼!
白童惜揉了把愁雲慘淡的臉,被迫接受這一殘酷現實。
“啪!”
一記重重的落刀,兀地拽回了白童惜的心神。
她再次往孟沛遠的方向望去,發現他已經在折騰家裏僅有的一把蔥了。
鼓起勇氣,她張嘴想說要不換她來吧,但話到嘴邊,不知怎的變成了:“那今晚的晚飯就交給你了……”
在聽到白童惜的話後,孟沛遠眸底寒芒一閃,忽地調頭追了過去,並將菜刀橫在了她的胸前。
白童惜被他這陣勢,嚇得雙腿一軟。
低頭,就見那把鋒利反光的菜刀正橫貼在自己胸前的布料上,假設她再往前一步,估計就要釀成家庭慘劇了。
她微不可見的向後縮了一步,至少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處於危險當中後,才昂首望向孟沛遠,無聲的詢問他到底想要怎麽樣!
孟沛遠眯了眯眼,語氣寡淡,但卻不怒自威:“我做飯,那你幹什麽?”
“我……”白童惜聽他這麽問,好像顯得自己很無所事事一樣:“我去整理房間!”
孟沛遠看了她一會兒:“行。”
音落,他執刀的那隻手,果斷地垂落於他的身側。
白童惜微微鬆了口氣,但整個人還是處於極度的不安中。
沒有歇斯底裏的孟沛遠,更可怕。
他內斂的情緒,一旦在醞釀到極致後爆發出來,將會給周邊的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她不敢想……
還是趕緊避開吧……
白童惜捏了捏身側的衣角,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孟沛遠卻在這時,說道:“記住,把我的書房收拾幹淨,要一絲不苟的。”
說完,他拎著刀,轉身又步入廚房。
白童惜一楞,等等……她的意思是要回去整理她自己的房間啊!
但當餘光瞥見孟沛遠手裏握著的菜刀時,白童惜識相的閉嘴了。
沒辦法,就當是和他等價交換吧!
他為她做了飯,她為他收拾書房,誰也不欠誰。
白童惜不愧為樂天派,這樣想著,感覺都有動力幹活了。
而這份動力,在推開孟沛遠那扇半開半闔的書房門,目睹其中的狼藉後,飛快的從白童惜心中褪去……
她現在下樓去跟孟沛遠交換回做菜的權利還來得及嗎?
她真的不知道該從何收拾起啊!
單是將地上的這些“垃圾”一一分類,就有夠她忙的了!
白童惜忍不住想要回頭去搶奪廚房的使用權,但她很快聯想到孟沛遠執著菜刀,麵布陰寒的樣子,她頓時生出“去了也是送死”的覺悟,隻好忍痛放棄!
踮起沉重的腳尖,白童惜一個蘿卜一個坑地踩到了衛生桶旁,中間不知道踢飛了多少花瓶碎塊和書籍殘頁,等把衛生桶拿到手後,她開始彎腰撿垃圾。
說是垃圾,但其實裏麵多的是好東西,白童惜隻能通過不停的催眠自己:這東西花的不是我的錢……這東西花的不是我的錢……這才多少心平氣和了些。
許久——
白童惜把第三袋垃圾堆到門口後,回頭一看,書房已經幹淨了許多,同時也空蕩了不少。
隻見書桌後麵的那幾排書架,已然空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書。
而那三分之一的書,目前都還在冰涼的地板上躺著。
白童惜對著它們目露哀怨,她確實已經盡力了。
要知道,從“垃圾堆”裏把這些書給單獨挑出來,並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接下來,隻需要把地上的書,放回書架就行了。
白童惜打起精神,正想一鼓作氣之際,隻聽門口響起一把低沉的嗓音:“飯做好了,下來吃飯。”
“哦,可我……”還沒收拾完。
似是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對勁,白童惜話音猛地一頓。
不對呀!她為什麽要這麽逆來順受?
隨便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孟沛遠自己去幹得了!
拍了拍手,白童惜邊轉身,邊說:“嗯,我馬上下樓……”
這一回頭,她才發現孟沛遠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
樓下,廚廳。
白童惜現身的時候,孟沛遠已經就坐於他平時待慣的位置。
白童惜垂眸一掃,發現他倒也幹脆,直接把廚房裏的電飯鍋搬到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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