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動不動就發脾氣
第1654章動不動就發脾氣
麵對孟景珩突如其來的假設,白金海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起,看起來十分費勁的辯解道:“我、沒、有!”
孟景珩站在鐵欄外看了他一會兒後,忽地收回目光:“既然你堅持自己是無辜的,那我一定會全力追查出真凶,還你一個清白,現在,就請你做為嫌疑人,好好待在這裏吧。”
聽到這句話的白金海,非但沒有鬆口氣的感覺,脊背後甚至還升起了一股涼意,隻因孟景珩“全力查找”的對象,就是他白金海啊!
遙想事發當晚,他親手殺了楚顏,將她用行李箱裝了起來,全然不顧及她還溫熱的身體,還在泊泊流出的血液。
由於楚顏的行李箱終歸比她的人要所以他費了些力氣把她的四肢折疊在一起,最終行成一個扭曲恐怖的姿勢。
他不敢多看,飛快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將行李箱搬到後車廂,載到了城郊進行掩埋。
那個時候,他埋得並不深,畢竟他還沒有生成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他完全是仗著一腔怒火,才對楚顏下了狠手。
所以在將行李箱草草埋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後,他便立刻驅車回到了家中,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身的汙穢。
那一晚,高鳳睡得很死,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但自那之後,他的心情便從痛快興奮漸漸轉變為多疑敏感,他開始回憶殺了楚顏之後的點點滴滴,出租屋是不能再回去了,那麽埋屍點呢?那裏安全嗎?一旦警察發現楚顏失蹤,用警犬搜查起來的話,會不會追查到屍體的下落?
被這樣的心情一直折磨到了開董事會的當天,白金海消極的心態才略有回升,因為那天是罷免白童惜,選他做代理董事長的日子,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天他會被白童惜似笑非笑的,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嚇到,他當時甚至懷疑,白童惜是不是知道了他殺害楚顏的事!
也正因為此,他趁著一個月黑風高夜,決定將楚顏的屍體進行轉移,他從城郊將那個埋得並不深的行李箱挖出來後,載著這個滿身是土,隱隱散發出臭味的行李箱來到了河邊,連箱子帶人一並拋進了河裏。
望著一沾水就拚命往下沉的行李箱,白金海隱藏在黑夜底下的臉笑了,他就不信,這個深度,還有人能夠發現楚顏的屍體!
但現在,手裏的照片提醒著他被打臉的事實,他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慌,想要深呼吸卻生怕被孟景珩看出什麽,就這樣不上不下的梗著那口氣。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臉色,白得跟死人差不多,這可不像是一個無辜的人該有的反應,要說他是因為楚顏的死悲傷所致,孟景珩可就更不信了,沒聽白金海之前交代的嗎,他已經和楚顏分手了,而且楚顏是出賣了他的罪魁禍首,白金海恨不得她死還差不多。
好在,找到了楚顏的屍體,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個很大的突破口了,剩下的,他不介意和白金海慢慢磨。
建輝地產。
此時,一群董事正圍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道:“話說,這是白金海失蹤的第幾天了?”
“不知道,誰會去關心他的死活。”
“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廢話,他要還想回來的話,好意思卷走公司那麽多錢?”
“你們打算怎麽辦啊?”
“我?沒聽說湯靖已經開始交接工作了嗎?我也預備這麽做。”
“你也想退股?”
“難道你不想?”
“我好吧,我也想。”
“現在整個公司都知道我們的代理董事長跑了,東區項目沒了著落,有些心思活絡的員工已經主動辭職,另謀發展了,我們還等什麽呢?”
“自從白老總生病住院後,這個公司就一直風雨飄搖,好不容易在白童惜身上出現轉機,又算了,不說她了,人家現在是什麽身份,我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既然你們都有退股之意,那我也退吧,反正我也快到退休年齡了,不在乎。”
參與討論的這些董事,基本都是在公司混吃等死慣了的,他們對建輝地產可沒有保留什麽集體榮譽感,危難關頭,誰還不想著自己啊?
至於白金海那一夥人,自從頭頭跑了之後,他們在公司就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了,每每都有人來問他們聯係上白金海了沒有?好像找到白金海是他們的任務,而不是警察的工作一樣!
白金海他們不是沒找,幾個跟白金海平日裏走得近的董事,還專門去了幾趟白金海和高鳳的家,但高鳳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也很絕望啊。
至於另選代理董事長什麽的,還是算了吧,現在董事會誰還有心情弄這個啊,沒看到對建輝地產忠誠度最高的湯靖,也準備退股了嗎?
建輝地產啊,這下是徹底完了。
與此同時,挪威。
奧斯陸,挪威的首都,距離中國7000多公裏,算是一個相當遙遠的距離了。
這裏是喬司宴和陸思璿的臨時落腳點,經過這段時間醫生的治療以及自身的休養,喬司宴胸前的傷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此時,他正在醫生的點頭同意下,將褪到腰部的黑色睡袍披了回去。
黑色襯得他整個人愈發的冷酷深沉,給他傷口塗完藥的醫生見狀,不由屏息了下:“喬先生,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喬司宴開口道:“思璿的情況怎麽樣了?”
“陸女士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隻是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勁,偶爾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在這裏,醫生隱晦的用了“似乎”、“偶爾”等字眼,為的是提醒喬司宴,陸思璿喜歡裝模作樣、仗勢欺人的事實。
喬司宴在沉吟了下後,沒什麽表示的說:“你下去吧。”
“是。”醫生有些失望的應了聲後,退下了。
醫生離開房間後不久,就見陸思璿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眼神迷迷離離的,看起來應該是喝醉了。
“思璿。”喬司宴上前接住她,眼底流露出擔心:“你又喝酒了?”
同樣身著睡衣但卻是粉紅色的陸思璿,在賴進喬司宴的懷裏後,伸手拍了拍他俊美的臉龐:“別擔心,我隻喝了一點點嘔。”
話音剛落,就見陸思璿捂著唇神情慌張的推開了喬司宴,火速衝進了洗手間裏。
喬司宴隨後跟了上去,抬起手給吐得昏天暗地的陸思璿拍背,直到她什麽都吐不出來了為止,他才將她撈到一邊,另一隻手按下了馬桶的衝水按鈕。
當喬司宴回過頭來看向她的時候,陸思璿像是一早知道他會問什麽的說道:“我沒事,我很好!”
於是喬司宴改而抿了抿嘴,說:“把嘴擦擦吧。”
陸思璿漱口、洗臉的期間,喬司宴退到了洗手間的外麵,一雙眼睛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當陸思璿清理完自己後,她也清醒了些,她忍不住說道:“司宴,我很痛苦。”
喬司宴瞳眸一深。
“自從我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明明什麽事也沒做,什麽人也沒傷害,我隻想好好的跟你還有喬喬,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為什麽卻有那麽多的麻煩事找上門來呢?”
她眼中的淚光,話中的脆弱,在揪痛喬司宴的心的同時,也讓他升起了一股暴戾之氣,他等不及的想要將這股情緒發泄出去!
“司宴,其實不止是我,你也一樣,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但是,你的父母,白童惜,還有那個害我流產的賤人,卻從中作梗,害得我們變成現在這樣。”
說著,陸思璿用指腹一點點的將臉上的淚珠抹去,無比怨毒的說:“既然我們不好過,為什麽要讓他們好過呢?”
她轉過身來,握住喬司宴的雙手,與他四目相對:“這個月的20號,是白童惜和孟沛遠的婚禮,現在整個北城都在翹首以盼他們的婚禮盛況,司宴,你說這是憑什麽?我們的愛情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不見天日,而他們卻能光明正大的舉行婚禮?”
喬司宴望著陸思璿眼中的嫉恨,低沉的問道:“那你要我如何?”
“想辦法殺了白童惜!”陸思璿迫不及待的說道:“這樣一來,這婚禮就變成了喪禮,我看那些參加婚禮的人,是哭還是笑!”
而那個她求而不得的男人,估計要為此傷心痛苦一輩子,這真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
聞言,喬司宴狀似不經意的問:“那孟沛遠呢,你想怎麽處置他?”
“他?不必處置,白童惜一死,他就廢了。”
雖然這是一件讓陸思璿很不願意承認的事,但卻是事實。
在孟沛遠孤身一人來九溪十八島別墅接白童惜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白童惜是孟沛遠的命!
好一個不必處置!
喬司宴嘴角挑起一絲自嘲的笑,陸思璿嘴裏說著愛他,但關鍵時刻,心還是偏向了孟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