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
宮本植的住處比較簡樸,他住在一間東京都大學發的教授宿舍樓,按理說以他的身份,應該能住一間別墅沒問題,他自身的成就與為東京都大學帶來的榮譽都足夠買下好幾棟別墅了,不過住宿舍樓是因為離學校近吧。
宮本植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毛衫,左手端著咖啡,右手拿著一本科學雜誌正在安靜的花園上漫步著,走了沒多久,就聽到一聲謾罵。
“喂!宮本你跑哪去了!快給我回來!”
長相姣好,臉上卻不免抹上歲月痕跡的女子,站在宿舍樓的陽台上火急火燎的掃視著,她的眼神很犀利,手上還拿著一塊抹布,邊擦花盆邊尋找宮本植的下落。
宮本植手上的雜誌哢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他回頭看到一臉怒容的妻子有些緊張。
“花子,我去花園逛逛,馬上就回來。”
“你回不回來?!”花子的手上多出一張木條,宮本植看見後慌了,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而這一幕,正好讓拎著名貴酒水的張恒和南宮琳看到了。
張恒在那兒偷著樂:“宮本植這老頭兒,沒想到還怕老婆啊,聽話的樣子可一點沒大教授的風度。”
“總比你花心到處找女人好。”南宮琳碎碎念的說著。
“喂,不能冤枉好人啊!”張恒解釋道:“我可不是到處找女人,作為大老板,有些事情必須要做的,就像梨子那件事,也是我勾搭的嗎?路見不平一聲吼,我這是迫不得已!該說我正義凜然!”
張恒越說越得意,南宮琳卻走遠了。
“等等我,南宮。”張恒趕上去說道:“勸你來見宮本植就像要了我的命一樣,那麽難,今天又是搶著來見,越來越看不懂你心裏怎麽想的了。”
“要了你的命很難嗎?”南宮琳反嗆的張恒啞口無言。
教授宿舍樓,這裏可是匯聚了東京都大學的精英教授,一般是不予開放的,張恒和南宮琳今天來的巧,這兒的保安回家了。
不過,宿舍樓也是徒有其表,建設的美麗,卻鮮有人住,整個東京都大學的教授,接近五百人,在這兒居住的卻了了二十人左右,所以諾大的宿舍樓顯得很空曠,教授們都不是窮鬼,他們有錢住更好的環境,為什麽要來條件較差的地方居住,宿舍樓隻有一個優點,距離上班的地點近。
張恒手上拎的清酒可是價值一萬霓虹幣的銷量品,一般人根本買不到,他托武藤優作找警局的朋友買的,就是聽說宮本植好酒,所以才特意準備的。
走上樓梯時,聽到女子的訓斥聲,聽起來像老母親訓斥娃娃一樣,講的是一刻不停,張恒和南宮琳上樓的時候看到了尷尬的一幕。
宮本植家的門半掩一角,由於拐角的位置,正對著沒有掩住的那麵,所以門前發生了什麽看的一清二楚。
宮本植跪在地上,委屈的聽著花子的訓斥,張恒當時眼睛就看直了。
堂堂大教授竟然如此怕老婆?!!
看來隻要討好他老婆,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兩人走了上去,花子看起來野蠻,卻是隻對宮本植野蠻,張恒上前的時候,她立馬微微笑著,讓你家準備把門關起來訓斥。
臥槽,真特莫狠啊,張恒立馬湊了上去,微微笑道。
“女士你好,我們來拜訪宮本植教授的。”
也許是張恒的翻譯裝置發出的女聲引的花子愣了下,她問道:“你說什麽?”
“哦,這個是機器人發的,我是外國人,不太聽懂霓虹語,您千萬別誤會。”張恒連忙解釋道。
“難怪呢,我還以為是旁邊那位小姐在跟我說話!”
這個時候,大名鼎鼎的教授宮本植已經拿起了一本書,帶上金絲邊眼鏡,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並很有範的將右手臂搭在沙發的輪廓上。
剛才還跪在地上接受訓斥呢,這會兒就恢複一個教授的貴氣,還特意掩飾的咳嗽了幾聲,以確保身上的書生氣沒丟。
當他看到南宮琳來了的時候,眼睛瞪圓了,趕忙走了上來。
“這不是那位找茬的小姐嗎?抱歉,請離開這兒,我們家還有事情要做。”
他將花子向裏麵拉,還準備關門,張恒見狀不妙,剛想勸阻宮本植,結果他的老婆花子猛的把門往外一推。
“幹什麽呢你?幹什麽?沒看到有客人來家裏了嗎?你還急急忙忙關門,幹什麽?想造反啊?”
宮本植瞬間慌了,苦著一張臉,低聲說道。
“老婆這個女的在我演講的時候拆台,咱們不能讓她進來啊。”
“什麽拆台,拆你台關我什麽事?”
然後,張恒南宮琳意外順利的進來了。
宮本植裏家裏和大部分的霓虹人家差不多,幹淨整潔,富有典雅的文化氣息,榻榻米的香氣也很適當,總之坐在桌子前人會感到很舒心。
花子為張恒和南宮琳到了一杯花茶,還很熱情的露出笑臉說道。
“來,嚐嚐我的花茶。”
“抱歉,我和張恒都不太懂茶道……”
南宮琳按著張恒的腦袋,已達到兩人同時低頭行禮的效果,張恒內心在飆淚,南宮琳會不會被花子帶成一個強勢妹?
“沒事,沒事,就是霓虹人中不懂茶道的也很多。”說著花子白了一眼宮本植,宮本植喝進嘴裏的茶差點吐了出來。
“你們放開了喝,不要有什麽拘謹。”
說著,張恒將名貴的霓虹清酒送了上去。
“這是來看望宮本植教授帶來的。”
“哈哈。”花子捂著嘴笑道:“這怎麽好意思呢。”然後,霓虹清酒就被花子放在榻榻米上了。
“哼!你們來是想幹嘛?!”宮本植挺直胸膛吸氣說道,他眼神時不時就瞄向張恒,那意思就像是在說,小子,快誇我幾句讓我高興高興。
張恒嗬嗬一笑道:“今天是來找宮本教授看……”
話還沒說完,花子啪的一下將茶杯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茶壺都震了起來,張恒下意識的躲遠,南宮琳則麵不改色。
定是一個母老虎啊!張恒心想,不好惹,不好惹……
“宮本植!你怎麽對待客人的?”
“對不起!”宮本植誠懇的低頭賠禮。
“客人先生都帶了禮物,客人小姐又那麽漂亮可愛,你是想丟了我雨晴花子的臉嗎?快!給客人道歉!”
然後,張恒和南宮琳就收到了宮本植的道歉。
他道歉的樣子無奈的讓張恒心裏惶恐。
他感覺自己心裏在滴淚,這般相似的經曆,張恒又何嚐沒經曆過呢,吳箐讓他跪搓衣板的場麵曆曆在目啊。
張恒突然想到一句古詩,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張先生,你繼續說。”花子像換了人似的微笑。
“不不,很感激了,我們,我們隻是來找宮本教授看病。”
“看病?我丈夫還是很精通的,既然這樣,那就你們聊,我去為你們準備午餐。”
“不用那麽麻煩的。”張恒說道。
“誒,遠道而來,要的,當然要的。”
花子的熱情讓人意外,張恒也無法阻止她繼續熱情,於是也沒說什麽。
花子去廚房還嚴厲警告宮本植不許對客人無禮。
宮本植保證不會後,花子才走的,然後宮本植一秒破功,不是擺著一張臭臉,不理會張恒的問題,而是差點飆淚,顯然心中的情緒堆積到一個釋放點。
南宮琳傲嬌又清冷的性子,一定會拿旁邊的書靜靜的看著,果然,就在那兒看書,打交道這塊兒還得看張恒。
“兄弟。”張恒走過去拍了拍宮本植的背,雖然宮本植比他大起碼十歲以上,但天涯之大,同屬淪落人的又有幾人呢。
“我也有同樣的遭遇。”
“真的嗎?”宮本植不敢相信的拉著張恒的手,他見張恒沒有嘲笑自己反而是安慰,心中感到幾分暖意。
然後,話題就變成了大型難友交流會。
張恒向宮本植分享自己受吳箐欺負的經曆,又怎樣在吳箐的壓迫中找尋屬於自己的自由。
雖然是由女機器人翻譯,信達雅方麵不太理想,但意思到了,感情到了也就夠了。
“兄弟,我是大老板,人們平時隻看到我光鮮,揮金如土的一麵,又何曾見我夜晚的時候替老婆捶背,替她做飯的一幕,又和曾見我跪搓衣板的苦難……”
一言難盡,張恒心中的情緒波濤洶湧,宮本植拍著張恒的背說道。
“一樣,我……”
他們倆講了一堆,南宮琳挑眉不悅的看著書,交流的內容多是沒什麽營養,南宮琳自然不想說話。
“宮本教授,我今天來是帶南宮琳看病的。”張恒指向南宮琳。
“她就是你老婆嗎?”宮本植有些後怕的望著南宮琳,如果真是那樣,豈不又來了個母老虎,這太可怕了,對他來說,怪不得那天的演講會被打斷呢。
“不是,她算是我妹妹吧,有哮喘,受到刺激就會昏迷,麻煩你去看看。”
宮本植“哦”了一聲。
“南宮小姐有哮喘?昨天在演講上,她的醫學知識可是很豐富的啊,哮喘的病症應該也能解決啊。”
“情況比較複雜,我們那邊的醫生說治不好,說是什麽絕症。”張恒歎了一口氣。
“那……能讓我檢查一下嗎。”宮本植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還是比較害怕南宮琳的,畢竟南宮琳惱火起來的懟人功底可是一絕。
“能!是吧……南宮……”張恒苦笑著,說實話他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