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危機

  “噗……噗!”


  張恒像魚兒一樣吐出嘴裏的積水,他動作緩慢的,將戰場原龍像拖屍一樣從大河裏拖了出來。


  “你…你…是巴不得我當場去世!”張恒爬上岸時累成狗。


  鬼知道他剛剛經曆了什麽,反正就是一頭鑽進了五米深水下,又遊了好幾百米才找到戰場原龍,這時候張恒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幸好有塊貨船掉下的浮板飄在他身旁,張恒扒上浮板持續漂流,漂到岸邊的時候才把戰場原龍拖了下來。


  張恒的手臂幾乎摔倒骨折,兩百米高的大橋跳下來啊,加速度落在河麵像裝在水泥地上一樣,幸好張恒和戰場原龍都是身強力壯的那種,換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兩百米的大橋摔下來,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呸……呸。”張恒又吐出一口唾沫,他勉強爬起來,看到戰場原龍嘴裏流水,知道他應該是被水嗆住了。


  “該死!就這還地級雇傭兵呢,飆車把自己飆暈了?”


  “不是我,你今天就得掛。”


  張恒嘴裏罵著,身子卻很老實的靠向戰場原龍。


  即使手臂再怎麽疼痛,也得將這小子救活,在耽擱一會兒可能就會被嗆死。


  “弱雞!”


  張恒喊著,然後“一二!”兩聲,按壓在戰場原龍的胸膛上。


  “弱雞!嘿!”


  戰場原龍像是鯨魚一樣向外吐水,按著按著吐出一條小魚,還有綠氣水草。


  繼續按壓,又吐出了一隻小螃蟹,白貝殼,貝殼裏有小拇指大小的珍珠,不僅如此,戰場原龍嘴裏還吐出了塑料袋的殘渣,不知名的飲料瓶蓋,甚至還有很久遠的郵票和方便麵裏麵的英雄卡。


  我去,他的肚子像是百寶袋一樣,吐出了這麽多平時不多見的玩意兒。


  “媽的,還不醒嗎?”張恒看到戰場原龍的臉漸漸淤青,明顯是狀況越來越差啊。


  “我去,我那麽盡心盡力的按摩,你就這樣回報我的?”


  “不會要我人工呼吸吧?”張恒實在無法想象,兩個大男人親嘴?


  嘔——光是想想就特別惡心,但戰場原龍目前的狀況真的是體內缺氧。


  張恒再一次按壓後,看到戰場原龍劇烈的咳嗽後,直到他喉嚨內的堵塞物被排的差不多了,現在隻是短暫的昏迷,氧氣會源源不斷的進入身體,目前來看,戰場原龍安全了,張恒不用以人工呼吸的方式救人了。


  他累的快要崩潰,坐在地上的時候,從戰場原龍的口袋中取出被壓扁的壓縮餅幹,高強度的運動,又沒有食物的補充,使得張恒饑餓的快要瘋掉。


  壓縮餅幹被他迅速的吃掉,因為吃的太快嗆到了喉嚨,岸邊的路燈格外閃亮,大橋上的爆炸阻攔了為生活忙於奔命的人們,他們不斷的按著喇叭,有人下車去看,有人急匆匆的報警。


  霓虹國搜救隊派來的直升機趕到大橋時,白色小轎車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連車牌號都看不清,他們要做的事清理路障,恢複交通,順便追查爆炸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就在橋下的河岸邊,想要查到張恒他們可不容易,又沒有攝像頭,白色汽車又不是他們的,但貨車司機的行車記錄儀,拍下了張恒的背影,因為很模糊的關係,警方無從取證。

  張恒就靜靜的躺在河岸邊,不停的喘氣,沙灘裏的螃蟹從他的頸子上爬過,張恒都懶得將螃蟹丟出去,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說起來,從昨晚到淩晨四點鍾的現在,張恒徹夜未眠,他需要補充睡眠,不然精神上會差到極點。


  漸漸閉合的眼睛裏看到閃爍的路燈光,張恒現在不能判斷路燈是沒電還是壞了,在接近淩晨的時間裏竟然出現這種狀況,張恒也無力吐槽。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身上突然就就流出了冷汗,腦海中像有一道利劍劃過一樣,莫名其妙的緊張感使他瞬間睜大了雙眼。


  張恒不是第一次體驗心悸的感覺,他的心髒跳速在增快,血液衝上腦袋時張恒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這種沒來由的緊張,是第六感。


  隻有在危機的時候,人的第六感才會爆發,可為什麽,這個時間會遇到危險?


  張恒慢慢爬起來,謹慎的望著四周的變化。


  微風像是改變了軌跡,張恒眯起了雙眼。


  殺機…彌漫的殺機,張恒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什麽人?”他皺緊了眉頭望向四周,隻有簌簌的樹林隨著大風舞動。


  有什麽東西、藏在大樹後麵,張恒看到紅色光點瞄準了他的額頭。


  “狙擊步槍!”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側邊翻滾,躲避攻擊,一頓翻滾之後,他發現紅點依舊鎖定了他的額頭。


  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射擊,張恒卻覺得危機已經充斥了他的內心。


  “出來吧!我又沒有武器,你隻要輕輕一槍就能幹掉我!”


  張恒說的很實誠,實際攥緊了身後的戰鬥裝甲,如果對方真的要動手,他會毫不猶豫的綁定基因碼,仍有被病毒蠶食的戰鬥裝甲,胡亂攻擊,也比坐以待斃的好。


  帶著鬼頭麵具的男人慢慢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健壯的肌肉將西裝撐得鼓鼓囊囊的。


  他單手提著一直巴雷特狙擊步槍,走路的姿勢就像一個大石頭在移動似的。


  對方說的是英文,多功能眼鏡自動翻譯為。


  “你好,我親愛的。”


  滾啊,還你親愛的,張恒無語了,他可沒有搞基的習慣啊。


  “你是誰?”張恒問道。


  “在問我是誰前?難道不需要舉起手來嗎?”這家夥右手端著狙擊步槍,左手拿出一隻黑色的手槍對著張恒的腦袋,他認定了張恒不可能逃出子彈的追蹤,所以態度就像是在耍猴。


  張恒緩緩舉起了手,他的額頭流出大顆的汗珠,帶著鬼頭麵具的男人將手槍指向戰場原龍身上。


  “他也是雇傭兵吧?”


  既然用了“也”這個詞,就說明鬼頭麵具男是雇傭兵。


  “地級雇傭兵!怎麽成這個鳥樣了!”男人盡情的嘲諷著。


  “嗬嗬,你試試從橋上跳下來。”張恒也不慫,仿佛對方的槍支就是擺設一樣。


  “我也是地級雇傭兵。”麵具男人笑道:“要是獵殺了他,也許我的等級就能提升到天級,哈哈哈。”

  張恒的瞳孔縮了下,繼續問道:“你為什麽要追殺我們,我和你無冤無仇。”


  “這個問題,你去問雇我的人比較好。”


  “我隻賣力,不過,他要的可不是你的屍體。”


  麵具男一步一步走了上來,他掏出繩子要將張恒綁住。


  “我能知道雇傭你的人是誰嗎?”


  “抱歉,我做不到。”他笑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張恒瞪著麵具男人。


  “和我有什麽關係?”麵具男人用繩子綁住張恒:“這是什麽東西?”


  他在張恒的腰上摸到戰鬥裝甲“好酷的鐵疙瘩啊。”


  麵具男人將戰鬥裝甲放在手上把玩。


  “我勸你一句,那可不是能隨便拿在手上的東西。”


  “你說什麽?”麵具男不爽的將戰鬥裝甲對準自己的腰部。


  “是這樣帶上去嗎?”


  “算了。”張恒歎一口氣:“告訴你,我最不缺的就是錢,雇傭你的人花了多少,我出雙倍雇傭你!”


  “雙倍?”麵具男猶豫了一下:“三倍?”


  “三倍?”張恒略有些無語,討價還價的雇傭兵真特莫不要臉,待會兒還要獅子大開口呢,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你待會直接問我要兩個億?那不就是訛錢了?”張恒不爽的說道。


  “放心,童叟無欺,地級雇傭兵的標價在一百萬,我絕對不會收你超過一千萬的米國幣。”


  “成交!”張恒鬆了一口氣道。


  “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錢,沒必要將槍口指著人腦袋上,況且我還和你無冤無仇呢。”


  張恒覺得事情穩了,沒想到麵具男的槍口再次對準了張恒的額頭,且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耍你的啊!”麵具男哈哈大笑,估計麵具下是一張嘲諷的臉吧。


  “我怎麽敢聽你的,要是不把你抓回去,我是會掉腦袋的。”


  “掉腦袋?憑什麽,你不是雇傭兵嗎?”張恒神色平靜。


  “你以為我還會在說嗎?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能碰的人,老子也很想要你的錢啊,可是做不到!這個錢不能要!”


  張恒可以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憤怒和惋惜,他是真的很想要張恒的錢,卻不得不聽命於雇傭者的意思。


  “你可以抓我回去,在這之前請讓我將一千萬塊錢轉給你不行嗎?”張恒淡定的說道。


  “哦?一千萬!”麵具男的語氣明顯一頓,金錢的誘、惑十分巨大,他有些難以抵抗。


  “愛博,你他媽跑去哪兒了?!”堤岸上傳來渾厚的男人聲音,麵具男略微回頭,然後扛著張恒像樹林中走去。


  張恒能看出,麵具男是被堤岸上的男人刺激到了。


  “給你一百萬,把我的朋友也帶到這裏來!”


  “一百萬?!”麵具男的聲音充滿著震驚,他馬不停蹄的就跑了過去,很快,戰場原龍也被扛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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