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的傳播
北川家的大別墅,北川朋望著他爸的臉色,滿臉驚慌的站在沙發旁。
“爸……我沒想要殺人的,喝多了……下手就……”
“人要是死了,我tm要被查了怎麽辦?你怎麽盡給我添堵呢?”
北川朋的老爹,長相硬朗,刻薄的嘴唇和犀利的眼神中滿是凶氣,灰白的頭發不僅不顯老,反而有種西裝暴徒的感覺。
“人死了,你怎麽處理的?”
北川朋慌張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我人跑了,叫愛博的老板也砸了酒瓶,萬一……萬一是他砸死的呢?”他抱著幾許希望說道。
“你啊!真是氣死我了!”
北川雄將手中的杯子拍在桌子上,他瞪著北川朋道。
“你那個歌廳,他沒有監控攝像頭嗎?你處理了?還有那個叫愛博的,身份你調查清楚了嗎?”
“沒……沒有。”北川朋低著頭,手腳有些發抖。
“要是他沒處理屍體,我們就糟了。”
北川雄歎了一口氣:“爹老了,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咱家做的生意不是正經行業,你爹我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你呢?就這樣對我?”
“哎,這個禮拜你就給我去米國生活,出了意外也不要回來了。”
“爹!”北川朋鬆了一口氣道:“我出國!出國!真的,我沒想過要打死他的……”
“現在說這話有什麽用?我已經派人去那間歌廳毀滅錄像了,叫愛博的老板,我也派人去查他底細了,你在家裏躲幾天,萬一有警察來,什麽也不要說,懂了嗎。”
“懂了。”北川朋點頭道。
北川雄猛吸了一口煙後,大踏步離開了別墅。
“你怎麽了?”小優子見北川朋坐在床上魂不舍舍的,端來的咖啡他也不喝。
“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北川朋氣急敗壞的怒道。
“什麽意思?”小優子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她替北川朋捶背試圖換回他的好感。
“別碰我!”小優子被北川朋狠狠地推遠。
“北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想替你分擔啊!”小優子脫掉貂皮大衣坐在北川朋身邊,她覺得北川公子是寂寞了。
“分擔?!你怎麽不和他一塊死呢?!”北川朋情緒激動大吼了出來。
他越想越氣,明明隻是砸了下酒瓶子,怎麽將人給打死了呢。
“誒!”北川朋眼珠子一轉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幫我澄清不就行了?”
北川朋像看一個工具似的,緊盯著小優子。
“要是警察來了,你就說你是那個叫安林的男朋友,你見到安林是自殺的,懂嗎?”
“啊?!”小優子聽到這番話瞪大了眼睛:“北川,你這是什麽意思?安林自殺又是怎麽一回事?”
“嗬嗬!那個叫安林的被我失手打死了,警察查到這邊是遲早的事情。”北川取出一根煙猛吸道。
“安林……被你打死了?”小優子吸了一口氣,她麵露惶恐,隨後又望著北川朋的側臉。
“死了……死了?”
小優子思考了一分鍾,轉著手上的珍珠鐲子,又扯了下頸子上限定般的鑽石項鏈,不舍的望著柔順的貂皮大衣。
“我……我答應你,安林是……自殺,他有抑鬱症……自己殺了自己……”
“對!就這樣說!”北川朋露出陰厲的表情。
“老爹安排我這個禮拜去國外,你要是表現的好就跟我一塊去。”
“國外?”小優子眼神發亮。
她早在心裏幻想著去羅馬去米蘭去意大利,土耳其,還要去自由女神像前拍照,在她心裏那些美好的國度是自由與金錢身份的象征。
她一個靠富豪才能成功的女人,迫切的需要一個上流社會的名分,烏鴉躍上枝頭她等了太久。
“我會好好表現的……北川,我永遠跟你在一起!”
念良公司內部,安林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北川朋以為自己下手重,打死了安林,實際安林隻受了一點輕傷,塗點紫藥水傷勢就開始愈合。
“張總,我已經在各個網、站還有一些論壇上將北川的身份和北川家族的事情披露了出去。”
張恒坐在電腦前看,不少評論都充斥著戾氣。
“原來家裏是搞毒品的啊,行不端坐不正,怪不得囂張的打人。”
“我剛查了北川家的資料,確實和上個帖子說的一樣,他家在整個東京都的酒吧和歌廳都有毒品售賣的服務!”
“這就是天天吸毒的富二代嗎?真是有夠好笑的。”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北川朋不是喜歡打人嗎?他家的事情全都披露出來了,看他還怎麽跳?”
網友的評論基本一邊倒,北川朋被形容的畜牲都不如,社會的仇富心理讓很多人抓住這種機會,就不放過。
漸漸的討論的熱度高漲,張恒發現有些網、站已經開始發帖了,他聯係了網、站的客、服,果然刪帖的理由是血腥暴力嚴重。
奈良川公司在查出消息原產地是念良公司時,立刻封禁了所有的視頻和相關帖子。
張恒看了後,立馬在稍微中立一點的論壇發帖子,潑髒水。
他這招十分高明,視頻已經成鐵證了,奈良川不給發視頻那什麽意思?包庇罪犯啊!
各個網、站充斥著一堆口水聲,除了對北川朋的謾罵外,還有對封禁視頻網、站的討伐。
這玩意兒根本封不完,手快的網友下載了一堆,通過各種渠道傳播。
網絡的存在加快了“模因感染。”
追求事實真相,不被表象迷惑的人很多,他們調查了一堆證據,發現北川來真的是搞毒品生意的,他們之所以沒被警察抓住,因為背後有人。
張恒笑著喝咖啡,他和安林商量著什麽時間打電話訛詐北川家,最後得出結論,不是現在,輿論力量還沒爆炸。
北川朋靠在遊泳池的邊緣,他露出一副舒爽的樣子,就算是紈絝在法治社會下,對殺人這事兒心裏還是有芥蒂的。
北川朋不是那種心理強硬的富二代,他算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
隻會裝逼,玩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讓他帶人打架,他也敢打,如果動刀子的話就慫了。
北川朋十七歲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小弟出去打架,結果被對方以少勝多撂倒了,同樣是小年輕,北川朋沒有對方凶猛,當抽出刀子威脅要挑斷他的手筋腳筋時,北川朋哭著求饒了。
雖然後來不服氣的北川朋用他爹的關係,找黑社會狠狠地幹了那家夥一頓,但心裏的陰影留下來了。
他是一個怕死的人,最怕死了的時候,家裏財富沒有揮霍完。
警車嗚嗚的找到了北川朋的家,北川雄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警察來這兒走一個程序,並非是因為毒品的關係抓光他們全家。
這會兒,輿論風暴還沒掀起來,民憤還沒到施壓政府的時刻,張恒沒動手是清晰明了的洞察了局勢。
北川朋和小優子一起走下了房間。
警察盤問時,北川朋目光渙散,他一句話也沒說,腿腳卻如痞子一樣在那兒抖著。
偽裝的囂張是懦弱的遮羞布。
他還沒一個女人堅強,小優子麵對警察時有說有笑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隻要錢足夠,能得到上流社會的名分,讓她幹什麽都行,窮鬼她連接觸都不會接觸。
“警察先生,我是安林的女朋友,來北川朋家就是為了還他的清白。”她說道。
“安林有嚴重的抑鬱症,他那天吃了很多藥,然後心情極端之下,動刀子捅死了自己。”
“你是他女朋友?”警察挑眉望著小優子。
“是啊,這是我和安林一起拍過的照片。”她將事先準備好的照片送給警官。
警察看了兩眼後驚訝道:“你真是他的女朋友?可,為什麽?”
兩個警察納悶,其中一位對著另一位警察私語了會兒,二人恍然大悟。
他放了一段視頻給小優子看。
北川朋拿著酒瓶子砸安林的鐵證,一地的鮮血,狼藉的場麵,嘈雜的歌聲混著唾罵與求饒。
小優子驚訝的望著北川朋。
北川朋並沒有告訴小優子,警察他們弄到了視頻。
她雖然對安林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同情又不能給她帶來錢。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警察先生,這視頻是假的吧,北川朋不可能殺害安林的啊,北川朋那天和我在一塊兒呢。”
警察點點頭道:“真實性有待考證,我們今天來是來看看的。”
說罷,兩個警察離開了。
憑他們的權利,尚不可動北川朋。
正義有時候是場生意,就算將北川朋抓進了局子,也是好吃好喝的供著,誰讓他爹在霓虹國政府裏有人呢。
“說的好。”北川朋鬆了一口氣道。
“北川公子……那個視頻從哪兒來的?”小優子手有些顫抖,北川打人的視頻太過殘暴,她一時沒緩過來。
“對啊,視頻!那個角度,是監控錄像嗎?”北川朋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是那種得過且過的人,還有幾天就能出國了,他決定盡量使自己放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