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的內部已經傳出了祁薄停職一事,當方凱四處打電話走關係時,均被禮貌的攔在了門外。
這個結果早在祁薄意料之中,沉吟的掛斷了電話,他打了阿寬的手機。
“動用你所有可以用到的關係,12小時內幫我找回一個孩子。”
祁薄大概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次,阿寬沉吟半晌問:“今天S市書記上任,你父親已經秘密離開S市,去北京了。”
他本來不想說的,為了讓祁薄認清現實,還是提醒了他。現在S市正在大換血,12內找一個孩子如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
好看的眉一蹙,祁薄問:“這消息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次S市的書記是內調(tiao),不是外調(diao)的,所以沒有什麽風聲。再加你最近一直在周旋歐陽正楷的事,所以不知道並不奇怪。”阿寬解釋著說。
“內調?葛天明?”
如果是葛天明那就麻煩了,在五年前本來就是他上任的,沒有想到父親被上麵下令連任了。
聲望最高的葛天明與書記失之交臂了。
這一次是內調,那他調上去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
果然,電話那頭,阿寬‘嗯’了聲,說:“就是他,今天上任。”
掛斷電話,祁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歐陽正楷與葛天明關係千絲萬縷的複雜,這在S市的政界並不是秘密。現在他上任,那麽歐陽正楷重獲新生的可能幾乎是零。
一個是仕途坦蕩,一個是前途無望。
葛天明會為了一個朋友,在人生登上頂峰的時候,做蠢事卻幫助歐陽正楷嗎?
顯然的,不可能。
躺在床上睡著的歐陽陌,這時坐了起來。
看到臨窗而立的男人,不覺揉了揉疼痛的頭。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吃藥都控製不了頭痛。再加昨天因一諾的事過度的用腦,導致現在更是難過。
耳朵裏嗡鳴聲好像有一台壞掉的電視機,發出尖銳的聲音,讓她不住的想要嘔吐。
她勉強下床,眼前的眩暈讓她險些摔在地上。
這邊的動響驚到了臨窗而立的祁薄,他回過頭來,看到扶床彎腰的歐陽陌。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你怎麽了?”聲音急切,焦躁,失了平日裏的冷靜平穩,顯得很不發。
為了不讓他起疑,歐陽陌打起精神來,衝他勉強一笑。“低血糖,頭暈。”
有過上次她低血糖的經驗,祁薄將她扶坐在床上。“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你躺著別動。”
這樣最好,歐陽陌點了點頭。“謝謝。”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他短時間的支開,不想他拉開病房的門,對著門外的陸周說:“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她低血糖頭暈。”
傻坐在長椅裏的陸周聞言一愣,顯然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從椅裏站了起來,他的身高不亞於祁薄,兩個身高挺拔的男人近距離的對視著,相互不退讓。
陸周扯了個冷笑。“你在跟我說?”
對於他的傲慢無禮,祁薄見怪不怪。“既然聽到了就快去。”
“你自己怎麽不去?”他不喜歡祁薄,更不樂意被他當奴才使喚。
祁薄無視他的挑釁,扯唇道:“救你妹妹這事,我比你作用大。”意思就是,你沒有什麽作用,呆著也是浪費資源,不如資源利用。
是的,他在S市關係多,比起一個長年在外地讀書的人來說,在政界並沒有什麽可以用到的資源。
當祁薄轉身進房,當著他的麵將門關上時,陸周氣得混身發抖。
對於去而複返的祁薄,歐陽陌一愣。她因為耳鳴,根本就聽不到剛才他們在門外的對話。甚至,她都已經有點聽不見了。
所以,她死死的盯著祁薄的嘴,害怕錯過他說的話,引起他的懷疑。
“你沒有去給我買吃的?”
“我讓陸周去了。”
他的聲音虛無飄渺。歐陽陌搖了搖頭,躺回床上去。柔聲道:“你去給我買行嗎?”
這是在撒嬌還是在耍無賴?
不管是那種,還挺管用。
因為她蒼白脆弱的樣子,祁薄冷硬的心鬆動了。雖然有無數個不想離開她的理由,隻要有一個是她親口要求的,他都無法拒絕。
祁薄離開時,陸周還站在門口。
他具有一個天才最頂級的傲氣,在祁薄要求他時,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你幫我看著她,我很快就回來。”祁薄冷冷的說完,連看都賴得看他,就大步離開。
……
病房裏歐陽陌無助的望著進來的陸周,虛弱的說:“快點幫我。”
不用說,隻一眼陸周就什麽都明白了。
“藥,你吃藥了嗎?”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說話,眼前好像全黑了一樣,難受得縮成一團。
陸周從她的手機裏翻出魏博士的電話。“博士,我是陸周。”
電話接通是陸周的聲音,博士大感不妙,擔心的問:“小陌怎麽啦?”
“她頭疼、耳鳴、眩暈。”說著,還問歐陽陌:“還有其他的嗎?”
“想吐……”說著,她已經撲到床邊吐了起來。沒有怎麽進食的胃裏,什麽也沒有吐出來。漂亮的小臉已經慘無人色,很是蒼白。
“她說想吐。”
“我本來上次就該回來了,可是有些事耽誤了。這兩天我立馬回來,你讓她加量吃藥,等我回來。”魏博士嚴肅的在電話那頭交待。
掛斷電話,陸周開始在歐陽陌的包中包翻。
她的藥是不離身的,很快在包裏的夾層找到了藥。
“你平時吃幾顆。”
“三顆。”
陸周倒了四顆在手裏,準備喂她,想了想又倒了一顆出來。將五顆藥喂到她的嘴裏,順手將櫃子上的杯子遞給她。“喝點水。”
吃過藥後,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緊緊的閉著眼睛。
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頭發濕濕的粘在臉上。陸周忍住抻去拔開的衝動,蓋好藥,將她的包收到椅子上放著。
“他不知道你的病?”雖然是問句,顯然他自己心裏已經肯定了這個可能。看著她萬分難受的樣子,他握緊了拳,恨不得替她受了這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