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這時祁薄從電話裏到傳來一聲巨響。
震得他耳朵嗡嗡的響。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他將手機換到另一隻耳朵上,厲聲道:“喂?喂?喂?”一點聲音都沒有。
拿開一看,原來斷線了。
祁薄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麽事,將電話再次拔過去。
卻是關機。
阿寬在跟蹤醫護人員,就應該是在開車,開車開斷線了,還關機?
他有點不敢想下去。
拔了方凱的電話:“找到阿寬車子定位,在哪兒?”
此時正在公司上班的方凱聞言,立馬關掉了桌麵上的文檔。點開一個特別的快捷鍵,這是一個類似地圖的東西。
他在最上頭輸入阿寬車輛的編號,桌麵上的圖快速轉移,縮小放大。
當位置顯示時,他吃了一驚,說:“車輛在報警,出事了。”圖片中,阿寬的定位一直在發出信號閃爍。
電話這頭,祁薄狠狠扯了把頭,咬牙切齒的說:“快點趕過去。”
MD,葛天明。
掛斷電話,他來回的走動了數次,煩躁的異常明顯。
坐在椅子裏的歐陽陌一直看著他,見他此時這般模樣,有些擔心的走了過去。“是不是葛天明怎麽了?”不然,她想不出其他能讓祁薄氣成這樣的人。
祁薄目露凶光,看向歐陽陌:“阿寬出車禍了。”生死不明。
“什麽?”她眉頭一蹙,有點不敢相信。“難道葛天明發現他了?”
如果不是的,怎麽會突然車禍?
這個猜測祁薄也做過,他也不知道,這是葛天明做的,還是真的就是個意外。如果隻是個意外,那麽阿寬可能有生還的機會,如果是葛天明做的,那麽他一做就會要了他的命。
歐陽陌跟阿寬有過幾麵之緣,這個對祁薄唯命是從的男人,是祁薄真真的朋友。男人不比女人,傷心了可以哭可以任性。
他們失去了朋友,難過發泄的方式是暴力跟冷暴力。
“現在怎麽辦?”裏麵躺著餘九九,現在又來個阿寬。最近是怎麽了,她實在想不明白。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跟著來。
“等。”
是的,現在是等。
等方凱傳來的消息。
等餘九九平安的從裏麵推出來。
秦默也感覺到了祁薄這邊的不對,走了過來。“也許我可以做些什麽。”他主動說。
祁薄朝他看來。“如果能得秦總相助,如虎添翼。”
“祁總言重了。”如果不是他冷靜,如果不是他理智,現在他都不知道餘九九會怎麽樣。比起祁薄來,他覺得自己太普通了。
“祁薄是想要搬倒葛天明,那麽可能性有點低。借助這次九九的事,勝算也許有,但並不容易。”
秦默說的這些祁薄怎麽可能不知道,要不是這樣,他早將葛天明拉下台了。
“我們要險中求穩。”
“祁總有什麽高見?”聽了他的話,秦默突然意識到。一個想要跟市長做對的商人,沒有必勝的把握,應該也不會有這樣一句心得。
他願聞其詳。
祁薄說:“高見沒有,隻是提前做了一些工作。收集了些證據,這些證據我也做過分析與排查。”說著,他目光很深的看著秦默。
秦默斂下眸子,說:“是不是發現很多事都是我做的,無從下手,沒有直接證據?”
是的,秦默說的沒有錯。
就因為這點,阿寬費了不少心,實在沒有辦法找到直接證據。
秦默苦笑。
“這就是他為什麽會將女兒嫁給我的原因。”並不是他知法犯法,說嚴格點,他並沒有犯法。請政要人員吃飯,玩樂,塞紅包,這是所有商人幹過的事。
從商這塊,最怕的就是請人吃飯,人不去;請人玩,人不玩;更怕的就是塞錢,對方不接受。
以上幾點,有要有人沾其中一點,那麽商場這條路就好走很多。
“AC要做生意,葛天明仕途要發展,我們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他並沒有說是丈人跟女婿的關係。
因為這些年,秦家因為葛天明這條關係,將AC做大了,做強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而葛天明,因為秦家做為金錢後盾,令他的政路走得又寬又順。
祁薄並沒有反駁秦默的話。
這些不用他說,他也理解。
“那麽,後期秦總願意幫我,我很感謝你。”
就在他們對話間,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談話瞬間停了。
走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四處看了眼,似乎在找人。
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秦默等人時,朝他們點了點頭。
這時,歐陽陌發現秦默‘哈’出一口氣,是哭中帶笑,笑中帶哭的。
雖然沒有淚,但她明白,他鬆了口氣。
他們趕緊走過去。“怎麽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你們放心。很快就會推出來了。”
秦默一喜,朝搶救室裏看,試圖看看餘九九。
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什麽也看不到。
歐陽陌雙手合十,感謝的問著醫生說:“太感謝你們了,謝謝你。”
醫院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搶救室。
現在,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秦默也放了心。
“大晚上的,耽誤你們到現在。九九已經沒有事了,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他有些歉意,又有些感激的說。
祁薄點了點頭,說:“那我們先走了。”他攬住歐陽陌的肩,領著她離開。
歐陽陌因為沒有什麽餘九九出來,有點不想走。“能等等嗎?”
“不能。”他現在要送她回去休息。
她的身體本來就差,她現在同情別人。那天她病倒了,誰來同情他?
再說了,將她送回去,他要去了解一下阿寬的情況。
歐陽陌見祁薄拒絕,也不再指著。
生死關頭走一圈回來的人,想看到的肯定不是自己,所以還是不要呆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就在祁薄攬著歐陽陌下到樓下,找到車時,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他幾乎是第一反應的接起了電話:“喂?”急切的聲音,出賣了他平日裏的沉穩。
“阿寬傷的很重,這個晚上不知道能不能過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從電話裏聽到方凱好像衰敗的聲音,祁薄麵色陰冷,握著手機的指關節都發白了。“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