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是承著輿論的力量來以退為進，保全自己嗎？
這個老烏龜。
程聿見歐陽陌的情緒已經抵達巔峰，有些擔心的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說：“你先冷靜一下，聽溫律師慢慢說，看下他有什麽好的意見與措施。”
他說的沒有錯，要冷靜。
要是，一想到葛天明的所做所為，她就冷靜不下來。
程聿對溫律師歉意的笑笑，將歐陽陌按進沙發裏。
一旁的霍政見倆人的互動說不出什麽滋味，起身，走到歐陽的旁邊坐下。“你先別急，我是祁薄的媽媽，我比你更擔心他。你聽律師好好說，不要一再的打斷他的話，好嗎？”
霍璿的語氣溫和，不怎麽嚴厲。
歐陽陌分明聽出了責備。
見她拉住自己的手，歐陽陌壓下心裏的焦躁，點了點頭：“對不起。”
程聿讓溫律師接著說。
“最要命的是，祁先生在監獄裏曾對歐陽正楷動過手，視頻已經流傳到網絡上了。距上次祁先生坐牢至今已經快六年了，這件事在網絡上也再次掀起了風浪，所謂是一波三折，非常的艱難。當年就是歐陽正楷先生告了祁先生，祁先生出獄不足一年，歐陽正楷入獄甚至死亡，大家猜測是祁先生的報複。”
又是那件事。
歐陽陌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難受得想扯掉自己的頭發。
霍璿也是一臉痛苦。
一雙眼睛滄桑的望著歐陽陌，想哭又想笑。
她上輩是做了什麽壞事，報應這麽狠。
拍了拍歐陽陌的背，她站了起來。“生為歐陽正楷的女兒，如果歐陽陌放棄追究這件事，會不會起到作用？”
“不能。”溫律師說：“現在不是歐陽正楷的女兒追不追究的問題，現在是警方跟法律要給社會，給民眾一個說法。”
事情公布到網絡上了，現在社會在給國家施壓。
現在，除非能真的找到祁薄真的無辜的證明，不然，誰也救不了他。
溫律師跟霍璿走後，又剩下程聿跟歐陽陌倆人。
這個律師帶來的全是壞消息，一點好的都沒有。
別說給意見，他話裏話外，分明是讓他們放棄掙紮，讓法律來處決了祁薄。
這個該死的老頭子。
歐陽陌焦躁的六神無主。
還是生為男人的程聿要理智很多，他說：“我覺得你的提議是對的，我們要找國外的律師。在中國沒有什麽牽的人。這個溫律師已經有六十多歲了，跟葛天明屬於一個輩分的人。他們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私下裏有什麽勾結我們都不清楚。”
撫了撫額頭，歐陽陌說：“你有什麽好的人先嗎？”
說到這個程聿一臉赧色，隻是搖了搖頭。
在律師這一方法，他有什麽特別的朋友。
熟人倒是有幾個。
也在心裏盤算過要不要找他們，但想到這些都是國內過去的人，他們部分已經回到了國內。律師這個行業，圈子就那麽大，幾個大人物也是相互互通的。
歐陽陌高中也有同學是大學是學的法律，可是他們不一定拿到律師資格證了。
就在倆人無從下手時，柳嬸從門外領進來了倆個人。
倆個年輕人。
領頭的歐陽陌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方凱。
說實在的，她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祁薄說他在外麵找葛天明的罪證，也就是協助阿寬。
此時，見他帶了個人進來，歐陽陌突然想到什麽一般，突然笑了起來。“方凱。”
“陌小姐。”方凱點頭。
他將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領到歐陽陌的麵前來，對著歐陽陌說：“這位叫ben,是個華僑。在爺爺輩就移居加拿大。爺爺奶奶，大伯、爸爸、媽媽全是律師，還有他的哥哥跟嫂子。他的爺爺叫鄭邦民，是個有名的大律師。他跟祁總……是朋友。”
“是祁薄嗎？”是祁薄找的這個人吧？
肯定是的。
歐陽陌有點激動，轉而去看程聿。
程聿在他們走進來時，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朝ben伸出手來：“你好。”
ben是個混血男人，有著棕色的卷頭發跟琉璃色的眼睛，鼻子很高，皮膚很白。年紀應該跟祁薄大差不多，臉上有溫和的笑，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對著程聿咧嘴，握住他的手，笑道：“好久不見，聿。”
說著，他手上用力，直接將程聿拉到他的懷中。
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是很久不見了。”程聿拍了拍他的背，兩個男人鬆開來。
“沒有想到，我剛來中國就見到你了。”他有些喜悅。
程聿比起ben的熱情，要冷淡很多。“這次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工作。”說著，他聳了一下肩。
倆人招呼後，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ben將自己隨身帶來的一個筆記本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開機。
“在我來之前，祁薄已經事先傳了資料給我。我在飛機上，已經大概的看過，也進行了分析。現在，我要去見他。”
這個應該不能，通過祁家的關係，想要約見是可以的。
可是，溫律師今天才見過祁薄，高頻率肯定是不給通，那麽就隻能等明天了。
程聿說：“他是事先聯係你來的，那麽事情的經過，他應該都跟你說過。我想，你知道的可能比我知道的還要更多一點。”
ben聳了肩，覺得理所當然。“我是律師嘛。”
程聿也無所謂。
“那你怎麽看？”
“在飛機上我分析了案情，覺得可能性是有的。下飛機後，在車上我關注了新聞，事情鬧得有點大。說明是人為了，不然這個消息不可能散發得這快。根據祁薄給我的資料，我覺得我們要從你的們市長開始下手。”
“不行。”說話的是歐陽陌。
她從沙發裏站了起來。“我們要先救祁薄。”
ben抬頭，困惑的看著她。
似乎不是很清楚，她在這裏扮演的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所以，歐陽陌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他解釋一下：“我是祁薄這次案件死亡者的女兒，我叫歐陽陌。”
聽到她的名字，ben蹙了一下眉頭。
“你就是歐陽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