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殘酷的真相（3）
江漫手微微僵硬了幾分，有些麻木，身子也有些虛浮站不穩快要倒吸來的感覺。
陸席爵的話仍舊環繞在耳邊，怎麽也散不去，似乎還重複著來回播放。
一一算不上愛吧，這輩子我都不知道什麽叫愛，可能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太無聊了，正好有一個人可以陪我打發時間和寂寞，可以填補我人生裏的一些樂趣和色彩。
一一所以，在席爵哥哥的心裏，江漫姐隻是一個代替補品嗎？
一一嗯。
陸席爵的話比起老爺子的話，更痛的還是她的心，麻木，混沌。
原來陸席爵隻是安慰她的而已麽，或者是覺得她好騙，所以想忽悠她？
江漫不恨陸席爵這種想法，隻是不喜歡他對自己隱瞞而已，明明喜歡孩子還跟她說不喜歡，明明心裏有別的打算還要她要相信他。
明顯的矛盾。
“漫漫，我最近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了，我打算讓人給席爵生一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好，隻要能夠不讓陸家斷送香火。”陸老爺子目視著江漫緩緩地開口。
即便知道了陸老爺子的想法，江漫在此刻重新聽著還是覺得刺耳，還有一些難受，窒息。
“你放心，陸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還會是你的，隻是幫席爵找一個人生子傳繼香火罷了，你的位置沒人可以動搖。”陸老爺子似乎安慰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然後又交代了什麽，陸老爺子又道：“我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的，隻是過來跟你提個醒，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想法？”
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中，一陣陣刺痛蔓延開，江漫卻不覺得痛，麻木得沒有感覺。
她抬起頭，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不讓自己有什麽難受的反應，然後看著陸老爺子笑了笑，點點頭，道：“好。”
本來就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能生育，能怪誰呢？誰也怪不了。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命中注定的東西誰能改變呢。
江漫也不知道陸老爺子是什麽時候走的，直到屋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站在刺眼的燈光底下，背影單薄。
一股涼颼颼的風兒從脊背打進來，江漫才醒過神，看了看空曠的屋內，然後渾身無力地回到了臥室裏，鎖上了門。
她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覺得眼睛幹澀。
在被子裏窩了好一會兒，江漫恢複了如初的神色，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陸席爵。
在撥打號碼出去時，江漫極力醞釀著情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的怪異，讓自己使勁的平複下來。
江漫撥打出去以後，那頭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陸席爵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有事麽？”陸席爵的聲音微冷，卻帶著幾分不太自然的味道，似乎在喝酒。
他和羅子珊麽？
想到這個猜測，江漫的心又莫名的抽痛了幾分，隨即她咬著唇，控製著聲音問：“你在哪？還很忙嗎？”
“嗯。”陸席爵的聲音淡淡地，然後又道：“不是很忙，在喝酒。”
緊緊抓著手機，指節泛白，江漫又問：“是一個人嗎？”
那頭陸席爵又沉默了許久，不過江漫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睡了，你別喝太多酒，傷身。”然後江漫就很快地掛了電話，也沒有給陸席爵說話的機會。
甚至，陸席爵好像不太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掛完了電話，臥室裏又靜了下來，整個偌大的臥室裏，江漫的呼吸聲很清晰地回蕩著，響在空氣中。
江漫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然後目視著天花板，眼神呆滯，表情也低落，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這時，手機又響了，打電話的人是秦莊莊。
江漫看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漫漫，你在幹什麽呢？”
“沒什麽。”
“你聲音怎麽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秦莊莊的聲音似乎也有些古怪和猶豫。
“怎麽了？”江漫不解地問著。
“你聽了別生氣，別發火，不然我就不說了。”秦莊莊再三地交代著，然後才開口道：“我剛剛和範磊去酒吧，好像看到了陸總和羅子珊在喝酒，不過我當時就看了幾眼，然後要上去確定卻被範磊給拉出去離開了，我隻是看到了一個大概的模糊的身影。”
江漫聽到這句話，臉上突然露出了苦澀笑容。
陸席爵並沒有長著大眾臉，而且在酒吧那麽亂的地方還能認出來，秦莊莊還能看出陸席爵是和羅子珊在一起，那就是了。
也可能秦莊莊是看到了，隻是怕自己擔心不敢說而已吧。
江漫這邊沉默著，那頭的秦莊莊卻有些著急了，急切地問道：“漫漫，你怎麽了？說話啊？我隻是亂猜的，不確定，而且陸總那麽好，你別多想了，就當做我什麽都沒說吧。”
“我沒事。”許久，江漫那略沉重的聲音才響起。
“不過，我聽說陸老爺子似乎在搞什麽，我好像聽說陸老爺子要給陸總重新娶媳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漫嗯了一聲，然後像找到了一根浮木一樣，緊緊拽著，聲音也哽咽了，帶著幾分啜泣。
她捂著嘴，聲音卻怎麽也止不住，傳到了秦莊莊的耳中。
“有事跟我說，我在呢。”秦莊莊仍舊是江漫的好姐妹，在有事時的傾訴對象。
“爺爺說，他會給席爵找一個人代孕，他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原來是真的啊，我就說範磊怎麽支支吾吾，都不告訴我，原來真的在搞事。”秦莊莊的聲音有幾分生氣的味道。
“不過老爺子說，這陸家少奶奶的身份還是我的，隻是讓人代孕生子傳繼香火而已。”
“你不會真的信了吧？”秦莊莊的聲音有些大，險些刺破江漫的耳膜。
江漫沉默無語，沒有說話。
那頭的秦莊莊又道：“你有沒有替自己想過？如果陸老爺子真的找了一個人給席爵生孩子，以後孩子出生了叫你什麽？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早晚也會被揭開，到時候別人會怎麽說？還有，就算孩子生下來給你養，以後孩子的媽借著看孩子的名義天天去陸家天天找陸席爵，甚至以後打著還要給陸家生孩子的借口和陸總在一起，那你怎麽辦？”
秦莊莊的話雖然黃暴，卻很簡潔，明了，而且是問題的所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