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戰爭拉響
江老太聽說一千兩買下的,回頭三千兩都賣得出去,即刻就高興了起來。
又因著王寶珍懷裏的小丫頭坐了那麽久的馬車,已經給睡了過去,便喜滋滋地把餘下的兩個丫頭一道牽著跟著王寶珍走。
有訓練有素的丫鬟領著路。
等江老太和王寶珍母女走遠了之後,鍾妙才回頭來問沈彥韶。
“你方才那些話可糊弄不了我,快點如實招來,這個大院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鍾妙因著打算在京都買個小院子,故而這半個月一直在了解京都這邊的物價及房價。
之前江老太說得沒錯,京都的地兒寸土寸金,貴得很。如現在她腳下站著的這座院子,看這占地麵積及各種精心布置的亭廊假山及花圃,沒個四五千兩拿不下來。
方才說什麽一千兩,八成是知道江老太會心疼錢,故而編了套說辭好讓江老太好受一些。
沈彥韶倒是樂了,見沒瞞過鍾妙,索性就直說了。
“這座院子確實挺值錢的,不過也確實隻花了一千兩,我的院子我愛怎麽賣就怎麽賣。原本是想著直接送你,後來想想,你這個性子多半不會接受,江老太也會住得不安心。”
“既然如此,我便賣給你好了。”
“左右我也不缺這一處,趕明兒你若是這裏住膩了,咱們也可以換個地段住。這裏到底是我的地盤,你若是想,我無論如何都得滿足你。”
鍾妙瞅了瞅這處錯落有致的精致庭院,換了好幾回的氣。
四五千兩的大宅子到最後被她一千兩就得到手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也難為沈彥韶了,想送不敢送,隻得想出這麽一個半賣半送的主意來。
……不過她喜歡。
畢竟她隻花了一千兩就在京都擁有了一處大別院,確實占了沈彥韶一個大便宜。
即便如此,鍾妙還是要意思意思客套一番,“那怎麽好意思啊,畢竟差價這麽多,你豈不是要虧很多?”
沈彥韶瞅了瞅她,“你什麽為人我還不清楚?趕緊把你唇角那大大的笑痕給壓一壓,你恁不走心了!如今都知道自己占了個大便宜,真要謝的話,你倒不如以身相許。”
鍾妙給他拋了個媚眼,“行啊,晚上我房間等你。”
“……”
沈彥韶覺得自己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前他調戲鍾妙調戲得樂不思蜀,哪裏想到鍾妙突然就轉了性,突然間變得熱情大方了起來。
他覺得鼻子熱熱的,忙別開了臉,偷偷摸了一把鼻子,確認自己沒流鼻血之後才放了心。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沈彥韶也沒回去侯府的心思,便在這處小別院住了下來。
隔日天剛剛蒙蒙亮,小別院的大門便被敲響了。看門小廝急忙忙去找了還在睡的正經主子,沒一會便被趕了出來。
看門小廝灰頭土臉地去回了外麵敲門的人,沒一會,大門口便有了爭執聲。
可再怎麽爭執,始終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仆人,自然也不會去吵得驚天動地,沒過一會,外麵的喧嘩聲便止了。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誰曾想,一盞茶的功夫,侯府那邊又來了人,這次聽說是侯爺和侯夫人一道過來了。
鍾妙被江老太從被窩裏喊起來的時候才知曉了這個事,她懵了好一會才品出侯爺和侯夫人是個什麽意思。
……這不就是她未來的公公和婆婆找上門來了!
這件事可不能不重視,鍾妙聽說他們還被攔在外麵進不來的時候,匆匆披了個衣裳就往沈彥韶所住的院子去了。
她急匆匆的,因著天色還未大亮,又因著剛剛過來住著,對大別院的構造不熟悉,又好幾次都差點給走錯了路。
好容易到了地兒,一路狂奔進沈彥韶的寢房,卻見這廝還睡得很香。
“大哥,侯爺和侯夫人來了,你怎麽還睡得著?一個是你的親爹,一個你再怎麽不喜也都得喊一聲娘的人,您可不要再睡了……”
鍾妙差點都要爬上床去把人從被窩裏挖出來了。
這種關鍵時刻還睡得這般香的,估摸著也就這位爺了。換成正常人,這親爹都親自過來了,怎麽著也得先把人給打發了再說。
鍾妙見他沒什麽反應,反而滾到床的裏邊去了,一咬牙還真脫了鞋,準備上前把人給弄醒。
誰曾想,她將將上了床,原本睡得好似一頭精致小豬似的公子哥猛地把她肩膀一攬,沒個提防的鍾妙就被他抱著壓在床上。
他的一雙眸子半睜著,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樣。
“我原本還想再把他們晾一晾的,倒是你急吼吼地過來催我。”
“府裏的那位本就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回城的時候她肯定全程都知曉的,特意選在天還沒亮就搞得驚天動地的,還不是不想讓我睡個好覺。”
“我爹來了又如何?還是等我睡夠了再說,難不成她還以為我奈何不得她?”
鍾妙這才悟了,敢情那位是故意不給沈彥韶痛快,他將將回來,戰爭就不聲不響地拉響了。
她還說什麽要幫著沈彥韶,誰曾想,這第一回合她就給落了下風,甚至連人家的用意都沒摸透,委實是太過羞愧。
於是,鍾妙決定聽從沈彥韶的意思,看他怎麽處理,以後也才好有樣學樣。
正好又有看門小廝來敲門,問這個事要如何處理。
“請他們進來,就說我這幾天舟車勞頓沒能休息好,兩年前摔下山崖給落下的後遺症犯了,需要好好休息,實在接待不了他們。”
看門小廝總算解脫了,忙不迭地答了聲是就出去了。
鍾妙的耳際還回旋著沈彥韶帶著鼻音的聲音。
“我之前出事是那位幹的好事,她但凡長了腦子,便知道我這是在威脅她。她若是不把我爹安撫好,執意要帶到我這裏來,那可別怪我在我爹跟前重提舊事。”
“我爹這人年輕時是戰場的猛將,剛正不阿,卻也因此看不清許多後宅的事。那位又是個善於偽裝的,故而這麽多年下來了,我爹愣是沒看透她的心思……當然,也有可能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總而言之,我如今不想談他們,咱們還是再睡會。這一路累得很,好容易能舒舒服服睡個好覺了,千萬別自己給破壞了心情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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