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被截胡
因著鍾妙回歸鍾府的緣故,原本住著孟蕊月的玲瓏居很快就被收拾出來了。
依著楊慧蘭的意思,把這事兒拖一拖。
她實則還是不服氣,妄想著接下去找個由頭把玲瓏居讓給鍾妙的事情給推一推。
鍾子均問起進度的時候,楊慧蘭麵上客客氣氣的,私底下卻又嫌棄孟蕊月沒出息。
“你與鍾鬆泉不是挺好的嗎?到了緊要關頭,米怎麽就不利用利用他?他待你也好,更何況還是鍾妙的親哥,說話可比我們要好用得多!”
“你隻需在他跟前哭一哭,再杜撰點什麽淒慘的遭遇之類的,鍾鬆泉不得你說什麽他都應了?”
孟蕊月有苦說不出。
楊慧蘭能想到的,她自己也想到了,甚至已經去找過了鍾鬆泉。
奈何人家的心裏還是偏著自己的親妹妹,雖有動搖的時候,到底還是沒人家的妹妹份量大。
這樣的話,孟蕊月卻不敢如實說。
原本楊慧蘭就覺得她沒用了,若是讓她知曉她甚至還勸不動鍾鬆泉,也不知要如何辱罵她嘲諷她。
孟蕊月便拿鍾子均壓她。
“爹爹似乎很看重她,噓寒問暖的,到底是嫡出的大姑娘,以後對他的作用很大。”
“大姑娘以後勢必要嫁個門當戶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對爹爹的一種助力。故而在搬出玲瓏居騰地方給大姑娘住的這件事上,我們怕也沒什麽法子。”
楊慧蘭冷笑一聲,繼續罵她沒用。
“你在府裏的日子吃香喝辣的,還不是我給的!如今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卻是一無是處,簡直就是廢物!還找什麽借口!”
“……”
楊慧蘭破口大罵了一通之後,到底也知道孟蕊月所說的話也有道理。
鍾子均是府裏真正意義上說一不二的那位,而孟蕊月的話提醒了她。
大姑娘就是大姑娘,哪怕是長在鄉野的,隻要頂著鍾府嫡長女的頭銜,那之後注定會嫁給門當戶對的。
可不就是鍾子均的助力?
楊慧蘭氣衝衝地離去後,孟蕊月看著她的背景好一會,才進屋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時隔三日,玲瓏居終於徹底騰了出來。就為著這個事,鍾府那邊還特意遣了人過來問鍾妙什麽時候回去。
這一問,便是好幾回。
鍾妙心道多半是鍾鬆泉的意思。
所說府裏那麽多人,有誰是真正掛念她的,那也就隻剩了一個鍾鬆泉。
她的親哥哥。
至於鍾子均,眼裏隻有利益,會期待她回鍾府,那也是因為她還有價值。
鍾妙讓人帶話回去,說自己還有其他事沒處理好,還得再緩緩。至於究竟什麽時候正式搬回鍾府,她心裏也沒個確切時間。
她來京城還真有拓展生意的意思,沈彥韶也十分積極,和府裏那位有來有往的同時,也相中了好幾處的地皮和地段,想著回頭一道去看看。
鍾府過來的家丁剛剛走遠,扭頭沈彥韶的馬車就過來接人了。
鍾妙進去以後,發現這廝做了偽裝。
大抵是因為鍾妙多看了兩眼,沈彥韶主動解釋。
“我若是頂著平榮侯世子的頭銜去看地段做生意,到底是張狂了些。萬一遇上了我的一些仇家,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鍾妙表示了解。
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他做偽裝,早已經習以為常。
馬車熟門熟路地在大街上行駛,先去了沈彥韶看中的一家酒莊。
酒莊很大,可因著經營不善,如今已經虧空。若是不轉讓出去,以後的虧損隻會越來越大。
故而沈彥韶打聽到這處酒莊準備轉讓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遣人約了掌櫃麵談。
“酒莊因著占地麵積不小,別說買下來,就是要租個一年半載的,都得不少錢。別看京城權貴富人遍地走,那也得看看有沒有人相中和接受。”
“據說掌櫃得了邀請之後十分高興,可見應該是有得談的。”
鍾妙點了點頭,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既然沈彥韶能看中,那酒莊這個地兒應該是很適合他們用來建廠之類的。
他們如今已經攢下了一筆錢,若是能談攏,錢財方麵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論如何,總還有個平榮侯世子頂著。缺點錢的話,讓他拿點出來先頂上也不是不可能。
鍾妙麵上笑得善解人意,實則已經把跟前的這位公子哥給盤算上了。
沈彥韶似是從她的笑容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對著我笑得這般傻是做什麽?是不是心裏在打什麽壞主意?”
鍾妙矢口否認。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總算到了目的地。
酒莊的掌櫃已經等在了大門口,見馬車停下之後便迎了上來。彼此客套了一番之後,一行人便往酒莊去了。
酒莊裏已經備下一桌子的酒菜,似是在專程等著他們。入了座之後,酒莊掌櫃又十分熱情,勸他們不要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鍾妙和沈彥韶對視了一眼,覺得這位掌櫃的反應十分異常。
若是掌櫃迫切想成交,到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開始介紹酒莊的利弊了,可不是人一到就開始勸著喝酒吃東西。
……他這個反應,倒是更像是心虛一般。
沈彥韶沒動桌幾上的酒菜,他勸住了掌櫃。
“掌櫃也知曉我們今天過來一趟是為了談談酒莊的,你不妨有話直說,買賣不成仁義在。”
掌櫃麵色尷尬了一瞬之後,大抵也知道是瞞不下去了,連聲說了幾句對不住。
“……這位兄弟真的是不巧,今日我原本等著和你們見上一麵談正事的,畢竟酒莊地兒大,要價不低,我十分重視二位。”
“就是因為要價不低,故而平日裏想要買下酒莊的人也很少。偏偏在你們到來之前,忽地來了一位大客戶二話不說就買下了酒莊。”
掌櫃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雖覺得明明和人約好談判的時間到頭來卻讓人白跑了一趟,可架不住大貴人幹淨利落又爽快。
前後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賣酒莊的錢就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樂得晚上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