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陰謀將起
“言言,鬆手,勒死我了,咳咳……”
餘音捂著喉嚨憋著氣,做出一副難受的模樣。
初一十五一聽瞬間破門而入,梁言也被她此番模樣嚇到,連忙將拎改成橫抱,將她小心的放在了花窗下的矮塌上。
“小丫頭,怎麽樣了,是不是我剛才傷到你了?”
梁言蹲在她身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的撥開她的衣領,見脖子一片白皙,並沒有泛紅,稍稍鬆了口氣。
看著餘音雙手撐在身側,乖乖巧巧的看著梁言,初一十五對視一眼,悄悄的退了下去。
餘音拉過梁言坐在塌邊,跪在他身後殷勤的捏著肩膀,整個人諂媚極了。
“言言,你不要生氣嘛,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呀。”
梁言無甚反應,應該是默認了她的行為。
餘音笑得更諂媚了,聲音也越發嬌柔軟糯。
“我是想著之前阿察好歹在白巫族幫過我,他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待在雲都,我無論作為朋友還是東道主都應該去探望探望他,要不是今日得閑,我也沒有時間去看他啊!
還有便是,我想問一問解除詛咒的辦法查的怎麽樣了,巫族中人已經被那詛咒圈進了數百年,既然我是唯一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人,我是希望能盡快幫巫族人達成夙願,畢竟如今黑巫也是我們的人了。”
梁言看著對窗下銅鏡裏映照的餘音諂媚的表情,冷淡黑沉的臉上多了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嘴角微勾,就看著他的小丫頭各種討好求原諒。
小小的臉上時而愁雲密布,時而惱怒頓生,時而唉聲歎氣,短短時間竟變換了好多種表情,真像是街上雜耍變臉的藝人。
“言言? 我知道我不該騙你的,可我怕你生氣? 才……一時鬼迷心竅才說了謊。”
餘音低著頭? 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捶著肩? 話語間盡是惆悵後悔。
梁言轉過頭,拉著她坐到自己身旁,半眯起眸子一臉平靜的望著她:“哦,你說說看,為什麽覺得我會生氣?”
梁言的話語平淡無波? 卻讓她如坐針氈。
這個問題幾乎算是送命題? 要是說他不生氣,那怎麽能行?
一個男人得知自己小媳婦兒傍晚時分與別的男子單獨相處? 就算不生氣,醋意還是有的。
要說生氣,言言又會認為自己說他小心眼? 真是難辦啊!
餘音眼珠子骨碌一轉? 將心一橫? 順手抽出梁言袖中的手帕,假模假樣的哭了起來。
“你應該生氣的,因為……因為我出去竟然沒帶上初一十五!”
這簡直是避重就輕? 梁言心裏三分生氣,七分好笑。
想著他家小姑娘這般不在意男女大防,身邊又是各種狂蜂浪蝶,心裏不是滋味,遂扳過她的身子循循善誘。
“丫頭啊? 我跟你說你這總是相信別人的性子得改一改,外邊的人都是不懷好意,別有用心,隻有我不一樣。
所以你以後得離其他人遠一點,尤其是男子,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很容易被外人蒙騙……”
梁言說得語重心長,完全像叮囑自家幼女的老父親。
餘音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眼底有怪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天底下要說對她最不懷好意的,恐怕就是眼前這個人了吧!
從前夜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心聲老往她腦海裏鑽,諸如“小丫頭何時才能長大”“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嫁給我”“要怎樣小丫頭才能滿心滿眼都是我”此類的話,甚至更加羞恥的都有。
餘音垂下眸子,將看穿一切的目光藏在了眼底深處,不敢讓梁言發現。她隻能拚命忍笑,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吐槽之意。
“還有,不能一個人出門,就算是瞬移也不行。記住了嗎?”
餘音乖巧的點著頭,暖橘色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晃,在她臉上籠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細長的眉毛猶如煙雨朦朧的春山,一雙黑瞳勝似斜陽輕撒的清泉。岸邊倒垂的樹葉有水滴滾落,一聲極細極輕的聲音響過,那清澈的水麵漾起一圈圈波紋。
梁言清晰的看到,那微波漾起的水麵是自己笑意溫柔的模樣。
他眼眸溫熱,拉過餘音靠在自己懷裏,他低頭湊到她耳邊低低歎道:“小丫頭,你一定要開心,每天都要開心。”
嗓音低沉沉重,就如他曾說安邦定國一樣的沉重。
餘音心生疑慮,覺得梁言忽然如此有些奇怪。她每天都很開心啊,整個齊國,沒有人與她過不去。
“言言,你怎麽了,是不是政事上有什麽事啊?”餘音將手從他腋下伸到後背,輕輕的拍著。
梁言將她放開,輕柔地將額間的碎發理了理,看著她雖然青澀卻初顯風華絕代的容貌溫柔笑道:“怎麽會有事呢?我隻是……希望能看著你一直開心下去。所有的風雨都由我們來為你遮擋,這樣就行了。”
“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不能生我氣了,你一生氣我就不開心。”餘音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梁言生氣比誰都嚇人,別人生氣會罵幾句,他呢,一言不發完全是冷暴力,恐怖。
梁言摸著她的腦袋溫柔的笑著,無言的說道:我怎麽舍得生你的氣,小騙子。
“那,我們現在吃晚膳,我餓了。我給阿察拎了那麽多點心,我愣是一塊都沒有吃,可饞死我了!”
“好。”
吃飯間,梁言忽然提到兵部尚書方大人要舉辦五十歲壽辰。方大人是齊國的老臣,二十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聽聞滿朝文武為了給他麵子大都會去。
陛下雖然不會親自前去,可私下吩咐他二人一同前去祝壽。
餘音敏銳的察覺當中蹊蹺,蹙眉問道:“舅舅離世沒多久,如今還處在國喪期間,宴會酒席雖未被明文禁止,可大家都心照不宣。
方大人既是齊國老臣,定然知曉這點,這個時候忽然敢冒大不韙大肆舉辦壽辰,怎麽都覺得奇怪。”
梁言輕輕彈了下她得額頭,笑道:“你呀,到時安分的待在我身邊就行,咱們隻是祝壽,你可不許惹事。”
算是默認了壽宴上將有大事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