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以身犯險
等倆人前赴後繼的趕回留香閣後,雅間內早已空無一人,隻剩下滿桌的酒。
雲中君仔仔細細將屋子檢查了一遍,就是櫃子也都被他給翻騰了遍,就是還不見倆人的身影,當下惱怒,直接把老鴇給當眾拽上樓。
厲聲質問:“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兩位公子呢!”
老鴇嚇了一跳,她哪裏見過這麽凶狠的客人?當下就逃命似得連連搖頭擺手:“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幾位公子不是一起上來的麽?我這一直在樓下可是半步都沒離開過!”
這下她可真冤枉了。
見雲中君依舊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老鴇又趕緊朝著門口的打手招了招手,問道:“你們可有見過留香閣內進出過行為舉止奇怪的人?”
在風月場所應付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察言觀色,麵前的兩位公子爺她得罪不起,又不能讓他們以為她在說謊,那就隻能拉人過來墊背了。
打手聞言,也是心下一驚,如出一轍的搖著腦袋,絲毫停頓都不敢有。
“爺你也聽到了,我們確實不曾見過有什麽鬼祟的人進出啊!至於跟二位隨行的那兩位公子,小人就更是沒有見過了!否則,否則就依照那兩位的容貌,隻要他們中間出去過,小人定然都能夠發覺!”
那樣兩位渾身都在發著光的絕世公子哥,多看一眼都會覺得上輩子是好事做多了,所以這輩子才能飽一飽眼福,哪裏會錯過。
雲中君直接把人扔到一旁,轉而看向龍閻霆:“現在該怎麽辦?對方來無影去無蹤的,想要在這個時候跟上他們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別提我們現在還什麽線索都沒有。”
“回仙宗門。”
“回去?”
雲中君遲疑了一瞬,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反應了片刻後,便知道這其中的陰謀。
慕容璃睜開眼睛,麵前卻被綁了條黑色的布,此刻的她隻能通過靈敏的耳朵去探查周圍的情況。
“千雪?”最終,她還是試探著叫了一聲。
沒有任何回應,周圍始終都靜悄悄的,除了她的呼吸聲以外,根本沒有一點聲音。
她的身上有繩索束縛著,凡是修煉者被捆住,則越掙紮便會捆綁的越緊,除非力量強大到能夠將其掙破。
對方的目的果然不是趙大臨,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然後好來個一網打盡?
慕容璃正思緒萬千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推門而入的“吱呀”聲響,她旋即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腦袋靠著旁邊的床框昏睡著。
對方的腳步聲極輕,如若不是因為她的玄氣等階愈發高深,恐怕此刻也很難捕捉到對方的存在。
忽然,臉頰旁落下一陣若有若無的吐息溫熱,不難察覺到對方離她有多近。
“滾。”一個冷到極致的字音從她口中送出。
脩那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便僵住了,她醒了,她在這個時候醒了……
果然,縱使他想好好的觸碰她一下,也都是難如登天的事。
慕容璃感受到那人站起身,似是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如果你不想死的的太慘,便快點說出你的目的,你一連殺了幾人,應該不會隻是為了他們身上那一點修為吧?”
假若是為了吞噬他人的靈識來提高自己的力量,憑借對方的身手大可尋一些高等階的修煉者,可他沒有。
對方沒有回音,慕容璃又道:“你的目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仙宗門,對麽。”
回答她的,依舊隻有冗長的寂靜。
而後沒過多久,那腳步聲再次響起,卻是離得遠去了些。
要看著對方就要離開,慕容璃隻得脫口而出:“脩!”
腳下的步伐一頓,脩背脊一僵,這是出於他的本能,也是他對她的本能。
慕容璃清楚的聽到那頓下的腳步聲,便知道猜對了。
一瞬,也不知是因為沉重還是輕鬆,她竟坐回了原處,也不掙紮也不再去言語試探,而是平和的說道:“你既還能聽得進去我說的話,那就證明這魔性還未將你完全吞噬,如果你現在收手,或許還有的救。”
“我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肯配合各位長老們,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的模樣。”
從前的模樣?脩譏諷的挑起唇角,轉身看著那靜坐著的少女,用著桀驁肆意的語氣問道:“是你現在變得太天真,還是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少年?”
熟悉的聲音,極其陌生的語調。
慕容璃眉頭一皺:“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跟我回去,別在繼續錯下去!”
脩低低的笑了幾聲:“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確實不會傷害我,否則也不會這般配合著被我抓來,更不會安靜的坐在這裏,隻要你想,現在的我根本就困不住你。”
這些他都知道,可那又怎樣?就連一個心愛的女子都能輕易戰勝他,處處都要護著他,所以他才要變得更加強大,好讓那些曾經輕視過他的人都付出代價!
心中的憤恨之意越濃厚,脩眼中的殺意便越深。
殺意早已將慕容璃給包圍了個嚴嚴實實,她沒想到封印解除後的脩,心中竟藏著這般濃重的恨意。
“你不能去!倘若你這次要是真的選擇跟我站在對立麵,那我……便也無法再保全你。”她雖一心袒護他,可她也知道什麽叫做對錯跟縱容。
“我不需要你來保全,還有仙宗門那群腐化的老頭子,之前可沒少欺壓我,我現在不過就是去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你說的再多於我聽來也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一些,廢話罷了。”
脩冷漠無情的說著,但他越是故作無所謂,內心深處就越是疼。
抬腳,走出屋內。
慕容璃蹙緊眉頭,她倏地掙斷身上的繩索,一個疾步便追上去,可前腳剛出門,後腳就見脩劫持著千雪迎麵走來。
此時的脩穿著一身黑色衣裳,頭發高高的束在腦後,眼角眉梢處都掛著極致的冷漠,猶如一個陌生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