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陰沉的臉
紀沫動了動唇,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秦辭的眉眼冷了幾分,他冷著一張臉,聲音夾著戾氣:“操!他們活膩了吧,居然敢動你?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教訓一頓……”
紀沫忙不迭地開口:“不用了,厲爺已經幫我教訓他們了……”
秦辭愣了愣,過了兩秒,才眨了眨眼睛:“厲爺親自幫你教訓他們了?”
“嗯。”
秦辭“嘖”
了一聲,然後勾唇笑了:“厲爺就是厲爺,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我最佩服的就是他這點。”
紀沫的唇角抽了抽:“……”
“紀爺,你好好養傷吧,等你好了,我們再切磋切磋。”
紀沫默了默,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神情嚴肅地問道:“小意禮最近是不是變了很多?”
秦辭微愣了愣,大腦一下子轉不過來,下意識地“啊?”
了一聲。
“我看得出來小意禮開朗了許多,我覺得你的功勞並不少。”
秦辭總算讀懂她的話了,他笑了笑:“開什麽玩笑呢,那丫頭開朗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紀沫一臉“我都懂”
的表情:“行了,我都懂的。”
秦辭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她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索性不說話了。
紀沫的唇角勾了勾,眯著眸子盯著他看。
秦辭的背脊爬上了一抹涼意,他身體微微地抖了抖:“紀爺,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雖然你現在還受傷,但你一個眼神就已經把我ko了。”
…兩人沒多留就提出了離開,秦辭和林意禮剛走到病房門口,就和沈瑜碰了個麵。
沈瑜看到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在看到林意禮身旁站著的秦辭時,蹙了蹙眉:“請問你是?”
秦辭並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但看上去女人比他年長,所以禮貌地開了口:“您好,我叫秦辭。”
沈瑜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旋即回了一抹笑容:“嗯,你好,我是禮禮的母親。”
秦辭的眼底劃過了一抹詫異,他唇角彎了彎:“原來您是林小姐的母親啊,您也太年輕了,歲月並沒有在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沈瑜被他的話逗笑了:“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秦辭臉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後退了幾步,讓開了路:“請進。”
沈瑜剛走兩步,就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林意禮,疑惑地問道:“禮禮,剛剛看樣子你們要出去,你們是要去哪裏?”
林意禮垂下了腦袋,指尖緊緊地攥著衣角,一聲不吭。
沈瑜倒是很有耐心地看了她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問道:“禮禮,你是不是怪媽媽在你住院的時候沒去看你?媽媽事務繁多,實在抽不出空,是媽媽對不起你,你別怪媽媽好不好?”
秦辭下意識地看向了林意禮,把她的一切小動作都盡收眼底,抿了抿唇角,出聲打破了這陣沉寂:“林小姐她聲帶受損還沒好,所以說不了話。”
沈瑜蹙了蹙眉頭,眼睛緊緊盯著林意禮,觀察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不冷不熱地說了句“照顧好自己。”
,就抬腳往紀沫走了過去。
紀沫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眼底掠過了一抹冷意,但很快就消失殆盡,旋即擠出了一抹笑容:“二嬸,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覺得怎麽樣了,好些了嗎?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沈瑜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臉上堆滿了擔憂和心疼。
“我沒事,謝謝二嬸關心。”
紀沫並沒有正麵回答沈瑜的問題。
沈瑜:“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要不二嬸派幾個保鏢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二嬸,厲爺會安排的,你平時工作也挺忙的,這不沒有時間去看小意禮嗎?怎麽可能有時間操心我的事情呢?對吧?”
沈瑜的臉色僵了僵,看了站在一旁的林意禮一眼,轉移話題:“對了,沫沫,你知道禮禮準備去哪裏嗎?”
紀沫默了默,動了動唇:“小意禮要回學校,我讓我朋友秦辭送她回去。”
“我現在有空,我送禮禮回去吧。”
沈瑜頓了頓,繼續說道:“禮禮的牛奶應該喝完了吧?媽媽等會兒和你去買。”
捕捉到“牛奶”
兩個字的紀沫眼眸閃爍了一下,她暗暗盯著沈瑜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出了聲:“二嬸,讓秦辭送她去學校吧,如果要買牛奶的話,可以讓秦辭陪她去買。”
沈瑜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語氣夾著一抹受傷:“行吧,女兒長大了,不需要媽媽陪了。”
秦辭垂了垂眼簾,思考了片刻,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就被紀沫投來淩厲的眼神,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
看著她們母女倆的關係這麽僵硬,他其實是想調和一下的,他剛剛準備說有事要去處理送不了她了,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小丫頭的母親,可紀爺根本就不給他這樣做啊!“二嬸,這麽久沒見,你又幽默了。”
沈瑜抿唇笑了笑:“好了,就當二嬸在開玩笑吧,既然禮禮有人送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瑜離開後,紀沫看向了秦辭,剛觸碰到他的視線,他就疑惑地開了口:“紀爺,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說話?”
“你看不出來?”
“我就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想調和一下她們的關係。”
紀沫的臉上堆滿了無奈:“我就知道你沒懂。”
秦辭眨了眨眼睛,有點懵:“什麽?”
“對了,上次不是跟你說小意禮的牛奶要換其他牌子嗎?這件事情二嬸還不知道,你也別告訴她,你待會兒送禮禮回去的路上記得去學校附近的店裏買小意禮之前喝的牛奶,但不是讓小意禮喝,而是讓小意禮買回去藏著,然後繼續喝現在這個牌子的牛奶。”
秦辭在她的話裏終於讀懂她的意思了,他點了點頭:“好。”
秦辭和林意禮離開後,病房再次恢複了一貫的冷寂。
…紀沫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一個月才能痊愈。
這一個多月裏,她在家很無聊,除了玩手機就是看電視。
厲承禦每天都會回來,但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所以他的存在並不能給她無趣的生活添加樂趣。
好不容易痊愈了,她可要出去好好放鬆一下。
和蘇且歌約好了,一個小時後在賽車場見。
她挑了一身酷酷的戰衣,來到地下停車庫,找到了停車庫裏麵上鎖的小屋子,從褲兜裏摸出了鑰匙,開了鎖,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機車。
她的眼眸閃過了一抹亮光:“哎喲,我的寶貝,我終於看見你了。”
重生前,她經常騎著機車去賽車場賽車,厲承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怎麽理會她。
有一次,她在賽車比賽的時候不小心從車上摔下了下來,他就把她心愛的機車鎖在這裏,再也沒有讓她碰過了。
昨天晚上她灌他酒的時候套出了鑰匙在哪裏。
現在厲承禦在公司,她開著它出去玩一會兒他也不會知道。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賽車場,等了約莫十分鍾左右,蘇且歌也騎著機車來到了。
蘇且歌摘下了頭盔,把車停穩後,才抬眸看向了她:“沫沫,你身體才剛痊愈,這樣劇烈運動是不是不太好?”
紀沫活動了一下筋骨,唇角揚起了一抹笑:“我都已經在家悶了一個月了,再悶下去我都發黴了,好不容易痊愈了,當然要來刺激的運動了。”
蘇且歌唇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家厲爺知道嗎?”
“不知道啊……”
紀沫頓了頓,然後又補充道:“我沒告訴他,我趁他去公司的時候偷溜出來的。”
“沫沫,你居然偷溜出來,如果你家厲爺知道那你就完了。”
“嘿嘿,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嘛?”
紀沫眨了眨眼睛,然後笑著說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就是你叛變了,上次我在酒吧喝醉酒是誰給厲爺通風報信來著?是……誰呀,我怎麽記不清了?讓我好好想想……”
她拖著長長的尾音,一臉笑意地看著蘇且歌。
受到威脅的蘇且歌唇角抽搐了幾下,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行了行了,我不會叛變的。”
紀沫得到滿意的答複,勾唇笑了:“那我們開始吧。”
蘇且歌的手剛碰到頭盔,紀沫猛踩一腳油門,機車如脫韁之野馬飛速向前衝了出去,順間就消失在了蘇且歌的眼前。
蘇且歌的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臭丫頭還是老樣子!還沒等她準備好就已經飛遠了。
一個小時後,兩人躺在了空曠的草地上。
“蘇蘇,你知道嗎?我很久沒有這麽刺激過了!”
“那你現在刺激也刺激完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紀沫覺得光線有點刺眼,索性就閉上了眼睛:“蘇蘇,厲承禦是不是讓你看著我?”
“沒有,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蘇且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是偷跑出來的,如果讓厲承禦知道了,那你恐怕……”
“我才不怕呢!別看我平時好像挺怕他的,其實我一點都不怕他,我生氣起來連他都打!而且還把他鼻青臉腫,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團陰影把她整個人都籠罩了。
她愣了幾秒,睜開眼睛並沒看到刺眼的太陽,一張陰沉的臉就這樣橫在她的眼前。
紀沫沒忍住在心底操了一聲,這狗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剛剛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她剛剛說生氣起來連他都打?還把他打得鼻青臉腫?去特麽的鼻青臉腫,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男人深色的瞳仁緊緊地盯著她,不自覺地有一股沉沉的壓迫感席卷全身,嚇得紀沫一驚,撐著地麵要起來的手不自覺地一軟,整個人直接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