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上官秦守
飯廳裏隻剩下蘇陌嵐和慕容淩風兩個人,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這個時候,慕容淩風開口道:“我帶你去看過個人。”說完,徑自邁出了房間。
蘇陌嵐雖是疑惑,但是也跟上了他。
兩人走到了王府一處偏僻的地方,這裏隻有一間石屋,石屋前有兩位侍衛守著。看見了慕容淩風的身影,兩位侍衛立馬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們退下吧。”下達了命令之後,兩人隨即退下。隻見慕容淩風從懷裏取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石室的大門。
“你到底帶我來見誰?”這裏陰陰森森的,斷估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一會你就知道了。”拉著蘇陌嵐的手,二人邁進了石室。
石室中隻有一道往下的樓梯,樓梯下不停傳來各種哭喊咒罵的聲音。很顯然,這裏就是地牢了。
樓梯裏的燈光昏暗,慕容淩風體貼的牽著她的手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著,生怕她摔倒。這些小細節,蘇陌嵐都看在眼裏,就連兩人牽著的手,仿佛都有些熾熱。
下了樓梯之後,隻見這裏關押著各種罪犯,每一個似乎精神上都已經出現了些許問題,不停地哭喊甚至自殘。
“過來這邊。”慕容淩風把蘇陌嵐帶到了最裏麵的一個牢房裏。
裏麵的人縮卷在角落裏,看不清容貌。
“上官秦守。”慕容淩風啟唇道。
聞言,蘇陌嵐眼裏迸射出殺意,恨不得破開這個牢房,把裏麵的人拖出來千刀萬剮。
“嗬嗬,戰王這麽好心情來看望老夫啊。”角落裏的人動了起來,抬起頭來看向了牢門:“蘇陌嵐竟然也來了,怎麽,是打算來折磨我的嗎?”
“開門。”蘇陌嵐已經等不下去了,若非尚有一絲理智,她真想轟碎這扇鐵門。
慕容淩風見此,也不好多言,取出鑰匙打開了牢門。本來這個上官秦守,就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原來戰王偷偷從刑場上換下老夫,就是為了給這個女人解氣啊。”上官秦守不怕死的繼續刺激著兩人。
在打開牢門的那一刻,蘇陌嵐就已經快速進入,揚起了手,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直把他打的頭腦發暈,口吐鮮血。
“給我閉嘴。”隻要他敢再多嘴一句,蘇陌嵐保證他這顆人頭絕對留不下來。
強大的殺氣把整個牢房給籠罩在其中。
“別衝動,你或許能從他的嘴裏知道什麽。”慕容淩風悄然伸手,捏了捏蘇陌嵐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
蘇陌嵐驀地閉眼,身上散發的駭然氣息,漸漸平靜下去,再度睜開眼睛,快步上前捏著上官秦守的下巴,冷冷的問道:“當年,蘇伯答應交給你的寶貝是什麽。”
“你認為我會說?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他就是要蘇陌嵐不好過,她越想知道的,他越不告訴她。
“我會讓你知道,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說完,便從儲物戒取出了一把小刀,小刀雖小,但是從鋒銳的刀鋒散發著點點的寒光便知道,這把刀可不能小看。
“這把刀,名叫剔骨刀。鋒利非常,你隻要試試便知真假了。”一身的威壓盡數釋放,瞬間鎖定了上官秦守的全身。
在強大的威壓之下,他竟然不能活動一絲一毫,隻能癱在原地,任人魚肉。
什麽時候蘇陌嵐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實在太可怕了!
蘇陌嵐一手抓起了他的腿部,麻利的撕開他的褲子。小刀飛快的在他腿上劃過,熟練的尋找著骨頭與肌肉之間的縫隙,順利的把他的骨頭與肉分離了開來。
“嗚嗚嗚……”在威壓的加持之下,上官秦守即使想要發出慘叫,也喊不出來,隻能如同受傷的野狗一般,發出嗚咽的聲音。這種剔骨之痛簡直是讓他生不如死,巨大的劇痛如同潮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緊接而來。
慕容淩風看著蘇陌嵐如此熟練的手法,心存疑惑。蘇陌嵐到底是從哪來學習的這一套逼供的手法,如此殘忍血腥。可是在疑惑的同時,他更加的是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到底是被逼到什麽地步,才會變成這樣。
以後,他定要想盡辦法護她周全,讓她遠離血腥。
就在慕容淩風思考的空擋,蘇陌嵐已經把一支腿骨分離了出來。如同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舉到上官秦守的麵前。
“看,這就是你的腿骨,雖然是個畜生,但是這腿骨十分的漂亮啊。”
上官秦守看著眼前的腿骨,心中的恐懼如同黑夜一般將他侵蝕。
“嗚嗚嗚嗚嗚……”上官秦守看著蘇陌嵐,嘴裏不斷的發出聲音,似乎是想要說什麽。
“你想要說話?晚了。”說完,便已經抓起了他的另一條腿,開始工作了起來。
其他牢房的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都害怕的縮在了角落裏,連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下一個就是他們。
待第二條腿也都已經順利的分離出腿骨的時候,上官秦守已經有些失血過多,頻臨死亡了。
蘇陌嵐豈會讓他那麽容易死。從儲物戒裏取出一把高階丹藥就直往他嘴裏塞。不過一會兒,在丹藥的藥效之下,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紅潤起來。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蘇陌嵐撤下了威壓,坐在了一旁欣賞上官秦守如今的光景。
“我說,我什麽都說,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上官秦守躺在地上,失去了腿骨的他並不能行走,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
“真的?我可聽不得假話,要是知道你說謊的話,你的下場隻怕是更慘。”蘇陌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在和他討論一件很小的事。
“真的,我絕不敢說半句假話。”他哪裏還敢說謊,現在他隻求能快點結束這一場折磨,就算死後落入地獄,也總比對著這一個惡魔要好。
“蘇季的那一件寶物,是安落雁給他的?到底是一件什麽樣的東西。”蘇陌嵐開門見山,語氣十足的冰冷。
“是安落雁給他的,具體是一件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因為到手以後,我才發覺是一件不能打開的玉盒。我暗中找了不少人來試圖打開,一個個都說無能為力。”
玉盒?蘇陌嵐眼神裏閃過一道異芒,繼續逼問:“蘇家和安家有何往來?”
“這一層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年的事是蘇家提議的,接下來的你們都知道,要是知道費了那麽大心思卻隻得到一個不能打開的玉盒,我也不會幹這種事。”上官秦守是真的後悔了,這麽多年他以為事情過了就過了,不會有見光的一天,沒想到如今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蘇陌嵐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顯然上官就是一隻棋子,還是上不了台麵的那一種。隻為了一個小小的利益,就如此容易被人牽著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當丞相這麽多年的。
一刀刺進了上官秦守的喉嚨,瞬間血如柱流。
蘇陌嵐收起了刀,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屍體,卻感覺不到報仇的快感。
地牢的燈光昏暗,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長,映襯出陣陣的悲涼。慕容淩風眼中閃過心疼,從背後抱住了她。
“有我在。”溫暖的話語慢慢的滲透進了蘇陌嵐冰冷的心裏,雖隻是一點點的暖意,卻有著融化冰山的威力。
“謝謝你。”語氣中帶著些鼻音,慕容淩風把她轉了過來,麵對著自己。
見她眼中帶著濕潤,這是第一次,蘇陌嵐在慕容淩風的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手輕輕的擦過她的眼睛,說道:“我帶你回去。”
這次,蘇陌嵐很聽話的雙手環上了他的腰。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陣失重的感覺,耳邊的風呼呼的在她的耳邊劃過。
他的懷抱很溫暖,上一輩子,她從來沒有與別人有如此近的接觸。直到遇見了慕容淩風,她才知道,原來擁抱的溫度,是如此的溫暖。
感覺到慕容淩風已經停下來的時候,蘇陌嵐退出了他的懷抱。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帶進了房間。
“你可以走了。”今晚蘇陌嵐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和他鬧了。
“這裏是我的房間,我走去哪裏?”聲音帶著些許故意,讓蘇陌嵐心頭大火。
“那我走,我房間在哪裏?”
“今晚你的房間就在這裏。”
蘇陌嵐運起靈力,一腳往他腿上踢去。相處了這麽久,慕容淩風還不知道她的脾性嗎?可眼下他也沒有躲開,任由她發泄。
“今天帶你來的目的還沒有完成,本王怎麽能讓你走呢。”深深的看著她,讓蘇陌嵐的動作一時停了下來。
“我現在沒什麽心情。”
“嗯,所以你聽我說就好了。”把蘇陌嵐帶到一旁的軟榻上,慕容淩風坐在邊上,看著她說道。
“我年方二十二,還沒有娶妻。家中有兄弟二人,沒有不良的嗜好。心中有一傾心之人,隻要她點頭,我就立即和她大婚。”帶著毛遂自薦的口吻,慕容淩風認真地說道。
可是蘇陌嵐這下卻有些閃躲了,默不作聲的想要躲開這個話題。
“我平時喜歡作畫,逗逗小刺蝟,沒事就去看看她。隻要看見她,我就感覺什麽煩惱都沒有了。這就是我為數不多的兩樣興趣。”
“小刺蝟?”慕容淩風還養寵物?蘇陌嵐這下倒是有些驚訝了。
慕容淩風沒有回答他,隻是嘴角揚起別有深意的笑容,靜靜的看著她。
良久,蘇陌嵐才反應過小刺蝟說的竟就是她。
“你找死嗎?”誰是刺蝟,自己是他的寵物嗎?
“現在不就很像嗎?”慕容淩風輕聲笑道,眼裏閃著亮光,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
似是被他的眼睛所吸引,讓蘇陌嵐一時失神,呆呆的看著他。
“如何,為夫的相貌可還能入得娘子的眼?”自豪的把臉湊近到她的身邊,想讓她看得更清楚。
“你還說不說?不說我走了。”真的不想再和他繼續廢話下去,這個人真的是沒點正經。
“我此生隻盼,有朝一日帶著深愛的人歸隱山林。讓她為我生一對兒女,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也是蘇陌嵐的夢想,可是身上背著的血海深仇,注定了她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日子了。
看著蘇陌嵐的情緒似乎又開始低落。慕容淩風口風一轉,握著她的柔荑說:“前幾天,本王愛慕之人的家門口,居然大排長龍。一個個都是說親的,作為她的男人,本王忍無可忍。所以,本王當即吩咐下去,讓手下一個個的往媒婆家裏走。跟那些媒婆說,這個女人已經名花有主了,要是你們為她說親的人沒有本王出色,就一個個送進宮裏,當個太監也是不錯的。”
“噗嗤。”聽到了慕容淩風的話,蘇陌嵐忍不出笑了起來。這個人真的是,讓她怎麽說好呢?
“你就不怕惹起民憤?”難怪她說這幾天,家裏怎麽安靜了那麽多,也不再見有媒婆上門說親了。
“本王之令,誰敢不從。可是唯獨本王深愛的女人,她從來就不在乎我說的話。本王也不敢命令她,因為本王知道,一旦真的說出口,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了。”這一句話,說的甚是可憐。蘇陌嵐竟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抱住他的衝動。
“既然沒有回報,你為何還要堅持下去?”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何在一次次的拒絕後,他依然能堅持下去,無論對待他的態度怎麽的惡劣,第二天他總會如常的出現。
“因為她就是一隻口是心非的小刺蝟。如果我不在她的身邊,她會難過的。”
慕容淩風歎息般說道,蘇陌嵐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敲中,躲避般避開了他的目光。
知道她的顧忌,他也不急,隻要他堅持下去,終有一天她會接受她的。
這之後,慕容淩風對她說了很多很多,有關於他童年的趣事,也有關於他出外的見聞。蘇陌嵐聽著聽著,竟然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慕容淩風低頭看著熟睡的她,似乎,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待在她的身旁了。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就在他的麵前睡著,讓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笑的,是自己已然慢慢的滲透進了她的心裏。氣的,是她居然沒有把他當做一個男人的自覺。
可憐的慕容淩風,這一夜,定是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