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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溫情

  “哈哈。”杜清撓頭幹笑,“我剛到,剛到!”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又怎能騙過蘇陌嵐?

  她氣惱地瞪了眼某個罪魁禍首,若非他出格的舉動,她的戒心怎會低到連有人靠近都不曾察覺?


  慕容淩風仍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眼角的餘光瞥見杜清後方的陽烈一行人,悄然往前踏出一步,大手無聲摟上蘇陌嵐的腰身,赤裸裸宣告主權。


  陽烈神情一暗,生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為何是個武者,而非普通人。不然,他也不會隔著這麽遠,仍能清楚看到那人的一舉一動!

  他強迫自己挪開視線,但周身環繞的低氣壓,根本無法掩飾。


  見陽烈這般知趣,慕容淩風頓時滿意了,旋即,視線落在麵色各異的藍家護衛身上,本柔情密布的雙眸霎時刮起了寒風:“藍家人?”


  威壓猶如泄洪奔騰而去。


  為首的藍家護衛當即白了臉,隻堪堪支撐了一秒,便咚地跪倒在地上。


  “我們……我們乃是為了……”領頭的人艱難啟唇,但每吐出一個字背上的壓迫感就會重上一分,五髒幾乎要被碾碎,他再也忍不住哇地噴出一注鮮血。


  “他們是代表藍家來此保護我的。”蘇陌嵐看戲看夠了,才出言解釋。


  慕容淩風自是猜得到藍家進入益元宗,必是得到了她的允許,隻是,他和藍家結怨已深,自然不會放過落這些人顏麵的機會。


  聽到蘇陌嵐的話後,他配合地露出驚訝的神情:“是嗎?”


  大手一揮,巨山般的勢壓瞬間消散。


  “本王並不知情,還以為他們是要捉拿你我,故而下手狠了些,”慕容淩風淡淡地說道,“各位可有大礙?”


  靈力將他的話送進藍家眾人的耳朵裏,他們怒火燒心,狼狽的爬起來,斥責道:“不知情?你一句不知,就能免除對藍家人出手的罪責嗎?”


  “俗話說得話,不知者無罪。”蘇陌嵐淺笑盈盈地開口,“我們與藍家有怨在前,他會這般戒備實在是情有可原。但怎麽說也是他出手在先,不如這樣吧,我這兒有些上好的上藥,各位不妨拿去,權當是我們的賠禮了。”


  說著,她作勢要探手入懷。


  可她給的傷藥,藍家人誰敢服用?


  “不必了!”領頭之人脹紅了臉,想了想現在的處境,以及這兩人的修為,終是把惡氣咽了下去。


  左右他們隻能囂張一時,等到明日,有的是苦頭吃!

  這麽一想,心中的鬱悶便散去不少,轉頭看向杜清:“我們下榻的院落在哪兒?還不快帶路?”


  他得趕緊找個無人的地方,把這個男人出現的消息告訴家主。


  杜清癟癟嘴:“跟我走吧。”


  等到藍家人一走,蘇陌嵐才道:“你在益元宗出現,又非與我同道來的,藍家恐怕會起疑。”


  以藍周的個性勢必會聯想到昨晚的變故,不論有沒有證據,他都會拿這事來向他們問罪。


  她的擔心慕容淩風很清楚,他一挑黑眉:“你我不過是來時分道而行,我先到一步,這有何奇怪的?益元宗內的弟子皆能為我作證。比起此事,”他停頓一下,餘光望向仍站在原處不動的陽烈,“他怎麽也來了?”


  蘇陌嵐為他這突如其來的醋意哭笑不得,隻好把紫月國的事說了,末了又道:“他也是不放心我孤身上路。”


  “半年光陰,竟發生了這麽多事。”慕容淩風神情晦暗,“這些日子你累壞了吧?若非因為我,你也無需這般勞神。”


  紫月國的國事本與她不相幹,她卻一力挑起大梁,說到底他欠她良多。


  “你我之間,說這些未免生分了。”蘇陌嵐見不得他這副表情,手掌蓋住他的手背,“再者,我亦是紫月國的子民,理應為國盡忠,更不用說,紫月國內亂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慕容淩風明白,她說得這般輕鬆,為的不過是讓他好受些。


  他深深歎了口氣:“本王上輩子定是做了無數好事,此生方能得你傾心。”


  “咳。”蘇陌嵐麵上一熱,“說這些做什麽?一會兒又叫人聽見,平白惹人笑話。”


  慕容淩風擒笑不語,一顆心化成了一池春水,極致柔軟。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有弟子前來請他們到大廳一敘。


  張明和廖碧等眾多弟子早已齊聚一堂,見他們倆並肩走來,臉上露出了善意的曖昧笑容。因著藍家人也在宗內,張明並未當眾提及明日的事,如同故友重逢般寒暄一陣,命人備了水酒給蘇陌嵐幾人接風洗塵,又將最好的廂房騰出來,方便她入住。


  接風宴散了,蘇陌嵐和慕容淩風皆帶著些許酒氣往後院走。


  “姑娘的廂房就是這兒了。”領路的弟子指了指前方的小院,“被褥等用品已換上了新的,姑娘隻管安心歇息,在下便不打擾了。”


  “有勞。”蘇陌嵐笑著點頭,待弟子離去,她方才瞥了眼紋絲不動的男人,“我到了。”


  “嗯。”慕容淩風微微頷首,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陌嵐皺皺眉,提醒道:“你也該回房安置了,不要忘了,明日尚有一場硬仗。”


  聞言,慕容淩風深邃的眼眸中滑過一道精芒,他定眼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飲過酒的緣故,那眼神仿佛帶著火,熾熱而又危險。


  蘇陌嵐不自在地幹咳了一下,躲開他的凝視:“還不走?”


  “既是硬仗,戰前部署必不可少。”慕容淩風勾唇一笑,繞過她往院子裏走去。


  “喂!”蘇陌嵐輕叫一聲,拔腳就追,“你深夜入我房中,於理不合!”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這人一旦進了門,怕是今夜便不會離開了!


  想到要和他同處一室,蘇陌嵐心裏莫名有些羞澀。


  “我們是商議正事,又不是做別的,怎的於理不合了?”慕容淩風背著手,腳下步伐不停,“往日又不是沒做過。”


  “你住嘴!”蘇陌嵐慌忙掃視四周,確定無人後,一顆心才落了下來,可就這晃神的功夫,某人已先行推門進去。


  她咬咬牙,低咒一聲急忙跟上,在關門時布下了一道禁製。做完這些事,她轉過身,隻見屋中已亮起油燈,昏暗的暖色光暈裏,慕容淩風背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禁製一設,外人更會誤以為我們躲在房間裏,是在做些不可為外人道的事了,傳出去,你的聲譽必會受到影響。”


  “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蘇陌嵐沒好氣的說。


  慕容淩風笑得像隻狐狸,一看到他這表情,蘇陌嵐心中一凝,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什麽好話。


  果不其然,隻聽他慢悠悠道:“為了挽回你的名聲,你我成親一事便再耽誤不得了。隻有拜過堂,有了真正的名分,才能止住悠悠眾口。”


  蘇陌嵐無語撫額,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態:“你再如此,莫要怪我攆你出門了。”


  慕容淩風眼裏飛快掠過一絲失落,撩袍坐下,親手替她倒了杯茶:“說說吧,明日你有何打算?”


  見他終於正經起來,蘇陌嵐也收了心,壓低聲音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你倒是準備得夠周道的。”慕容淩風讚許道。


  “若沒有十成把握,我怎會貿然前來?”蘇陌嵐端起茶杯潤了下喉嚨。


  聽著她自信滿滿的話語,慕容淩風一陣失笑:“娘子這般聰慧,竟是襯得為夫無能了。”


  話雖如此,但他那驕傲的語氣,卻分明不是那麽回事。


  蘇陌嵐權當沒聽見,神情一肅:“白日我忘記問了,你眼下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你對藍家出手時,我雖能感覺到威壓,卻無法探知深淺。”唇瓣用力抿了抿,帶著幾分試探的問,“你可是突破了近神?”


  慕容淩風臉上的笑漸漸淡了:“那你呢?”


  “什麽?”蘇陌嵐一愣,對上他那雙包含著無數情緒的雙眸,心尖猛地一顫。


  “你的修為又到了何種境地?”慕容淩風沉聲問道。


  白天他也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武者的晉升伴隨的是無盡的凶險,而她如今的氣息,與過去判若兩人。這其中,她遇到過多少危險?又有多少次陷入絕境方能激發出潛能?這些他一概不知。


  一想到在沒有他陪伴的日子裏,她獨自一人麵對險況,慕容淩風的心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


  蘇陌嵐一時失語,沉默半響,才道:“我不過是遇到了一些機緣,偶然突破了近神。”


  “是嗎?”慕容淩風一個字也不信,他斂去眸中的晦澀,澀澀道,“我同你一樣,在曆練之地誤食了一種果子,雖吃了點苦頭,卻因禍得福靠著它方能離開。想必是老天爺不忍見你我有情人相隔兩地,所以才安排了這麽樁際遇吧。”


  蘇陌嵐悄然握緊拳頭,世上若真有這等靈果,世間武者又何需苦心修煉?


  她很想問問他,在曆練之地他是怎麽過的,可她又比誰都清楚,問了不過是徒增難過。


  這一刻,她和慕容淩風一樣都將那抹心疼與憐惜壓在了心底。


  隻要他現在好好的,她便別無他求。


  蘇陌嵐輕吐出一口濁氣,心情有些許的沉重,也再沒了商議旁事的興致:“那便好,時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該……”


  逐客令尚未下完,隻見原本悠然坐在木椅上的男人身若疾風,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她跟前。


  “你做什麽?”冷不防被他攔腰抱起,蘇陌嵐蹙眉斥道。


  “安寢。”慕容淩風邊說,邊往內間的床榻走。


  “這裏是我的屋子。”蘇陌嵐咬牙說道,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掙紮。


  然而下一秒,一道低沉中帶著落寞的嗓音忽然飄進耳中。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隻是想守著你。”


  手掌驀地僵住了,但他的話仍在繼續。


  “無你在身邊,我睡不安穩。”話落,兩人已來到床沿,慕容淩風彎下腰把人穩妥地放到床上,掀開被褥為她蓋好,“你不願與我同榻,我在椅子上將就一夜也無妨。隻要能時時看見你,感知到你的存在就好,我已經受夠了南柯一夢的滋味。”


  說完,他貼心地壓了壓被角,又將兩側的帳幔放下,適才轉身,似乎真打算去椅子上歇息。


  “等等,”沒走幾步,他就聽到了身後響起的聲音,“上來吧,且說好,你若有不軌的舉動,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慕容淩風彎起抹得逞的壞笑,但轉身之際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果然,對待小刺蝟就該偶爾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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