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李姨娘的精明
榮成哪裏還聽不出來，便說道，“母親，兒子還是陪您用早飯吧。”
“好。”老夫人知曉，再多說，便無趣了。
榮成既然做了決定，那便由著他吧，興許今兒個消了氣，裳兒便能早些回去了。
榮瀅相當於是被榮成給趕出來的，她麵色漲紅，連榮裳都不敢看一眼，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等回了李姨娘那處，便委屈地撲倒在李姨娘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母親，女兒當真是太緊張了……”
“發生了何事？”李姨娘見榮瀅這般委屈傷心，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榮瀅便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道出。
李姨娘聽過之後，神色淡淡，隻是寬慰道，“你可瞧見了，日後萬不能沒了規矩。”
“我……”榮瀅怒著嘴，對上李姨娘那冷冷地眼神，輕輕點頭。
“帶二小姐下去梳洗。”李姨娘輕聲道。
“是。”榮瀅身旁的丫頭便扶著她下去了。
張媽媽麵色凝重，“姨娘，老夫人是想要拿您做筏子。”
“老夫人向來不喜歡我。”老姨娘無奈道，“隻能等老爺發落了。”
“難道姨娘便這樣任由著老夫人……”張媽媽看著李姨娘。
李姨娘看了張媽媽一眼，張媽媽便住嘴。
“老夫人待人寬厚，向來公私分明。”李姨娘是任何錯也不敢出的。
哪怕是心裏頭對老夫人頗為不滿，也不會讓任何人編排。
此事兒也提醒了她，日後瀅兒怕是不能讓她教導了，不然，她的婚事，隻會讓老夫人隨意安排。
她沉思了半晌，便有了思量。
榮華在想著入宮之後該如何去尋墨殤，她仔細地想著前世的過往來，當初被薑氏與老夫人算計，直接被父親冷落了，從未入宮過，直等到後來，皇上下旨賜婚，她頂替了榮裳嫁給了墨殤，隻可惜，好景不長，她盛寵一時，最後卻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這一世，她斷然不能讓前世的悲劇再發生，一定要尋到墨殤，萬不能被算計了。
那麽，墨殤現在在何處呢？
前世，墨殤乃是不受寵的皇子，倘若不是朝中兩派的爭鬥，墨殤也不可能被推上皇位，她才知曉墨殤為了這一步，曆經了什麽。
當時，她還遺憾，在他最孤獨的時候，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也許是上天有眼，知曉他們太過於冤枉，才會讓她重生，重來一次。
她轉眸看向梅香，思忖著，要不要問問管家呢？
梅香見她醒了，連忙上前，“大小姐，二小姐惹怒了老爺，被趕出來了。”
“嗯？”榮華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入宮找到墨殤了，倒是沒有在意去聽梅香話。
“二小姐惹怒了老爺。”梅香又重複了一遍。
“祖母是想借著二妹妹的錯，來敲打李姨娘，還想借著李姨娘，來救夫人跟三妹妹。”榮華一下子便猜中了老夫人的心思。
梅香看著她，“老夫人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父親呢？”榮華看著梅香問道。
“老爺正在陪老夫人用早飯。”梅香接著說道。
“你是如何知曉的？”榮華覺得奇怪。
“奴婢也是聽新來的丫頭，碧兒說的。”梅香湊了過去，“奴婢覺得奇怪，這碧兒是剛進府的，如何會知曉老夫人院子裏頭的事兒？”
“你盯著點。”榮華輕聲道。
“大小姐放心吧，奴婢省的。”梅香低聲道。
“這事兒，端看李姨娘是什麽態度了，倘若她沉得住氣，便也無事，倘若她就此哭鬧不休，父親怕是會厭棄她。”榮華覺得李姨娘應當會自省。
既然老夫人拿榮瀅做筏子，她自然會將榮瀅推出去。
至於該如何做，端看她怎麽做了。
晚些的時候，榮成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便回了自個的院子。
往日，榮成回來，除了去李姨娘那處，偶爾去薑氏的院子，大多的時候都是在自個的書房內。
其實，府上不止李姨娘一個姨娘，也還有兩個姨娘，外加兩個通房，不過這幾個人被薑氏管的牢牢的，甚少伺候榮成，久而久之的，也就被冷落了。
加之，這兩位姨娘，通房都未子嗣，便也隻能聽命與薑氏，這樣還能保一世平安。
至於李姨娘，她有二小姐榮瀅，而且破受寵愛，倘若不是姨娘不能登堂入室，成為正室，李姨娘也許就會的成為榮家的夫人。
不過，榮成卻從未有將李姨娘扶正的心思。
李姨娘親自帶著榮瀅去了榮成的院子。
榮成前來時，便見李姨娘與榮瀅正跪著。
他走上前去，“這是做什麽？”
“妾身是來請老爺責罰的。”李姨娘並未哭鬧，隻是坦然地看向榮成，“姐姐走的早，妾身心疼二小姐，這才將她帶在身上，妾身不過是個姨娘，本就沒有自個教導二小姐，這才讓二小姐沒了規矩，老爺，妾身實在是無顏麵對老爺，還請老爺將妾身發落了吧。”
榮成未料到李姨娘竟然說出這番話來，他歎了口氣，接著便見榮瀅朝著他扣頭，“父親，女兒素日前去給祖母請安，都是在屋外頭的，今兒個是頭一次入屋內給祖母請安，便緊張了……”
榮成倒是不知此事，聽榮瀅如此說，他愣了愣，想著老夫人竟然對李姨娘輕蔑至此，連榮瀅也如此地對待。
他低聲道，“起來再說吧。”
“老爺，是妾身的錯。”李姨娘低聲道。
榮成看了一眼榮瀅，接著說道，“如今薑氏在佛堂，瀅丫頭也不能無人管著。”
“老爺，倒不如將二小姐送去老夫人那處吧。”李姨娘看向榮成說道。
榮成搖頭，“老夫人年歲大了，至於瀅丫頭，我仔細想想。”
“妾身……”李姨娘猶豫再三，“這庶務，還請老爺交給老夫人吧。”
“我已經與老夫人說過了，在薑氏還未出來之前，你先管著，待會你便去薑氏那處去。”榮成看著李姨娘道。
“這……妾身怕擔當不起。”李姨娘顧慮道，“萬一到時候出了岔子……”
“你切管著，出了事兒盡管來尋我便是。”榮成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