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程映雪目中無人
“程姐姐誤會了,大姐身子不適,擔心將病氣過給程姐姐,這才沒有出來相迎。”這個時候,榮裳也不能不顧及榮家的顏麵,故而並未說榮華的不是,隻是說著緣故。
程映雪眉頭緊蹙,之前以為榮華是裝病,如今見她真的未出來,再瞧著榮裳眼神真誠,便說道,“倒是我多想了。”
“程姐姐,不如先入府再說。”榮裳說著,便要挽著程映雪。b
不過卻被程映雪巧妙地躲開了。
她稍微掃了掃挽紗,低聲道,“走吧。”
程映雪還是不死心,想要去見見榮華。
故而道,“既然榮大小姐病了,我自然要去瞧瞧的。”
榮裳笑道,“好。”
她如今巴結程映雪還來不及呢?
哪裏會因她適才的舉動而氣惱。
薑卿玥隻是安靜地站在榮裳身旁,笑臉相迎。
這個時候,她還是莫要開口的好。
程映雪趾高氣揚地往前走著,榮裳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陪著,宛若這並非是榮家,而是程家一般。
等到了榮華的院子,院門緊閉。
榮裳便讓跟前的丫頭去敲門了。
守門的丫頭低聲道,“大小姐病了,不易見客。”
“隻說程小姐特意來看望。”榮裳跟前的丫頭道。
“稍等。”守門的丫頭便去稟報了。
榮華正斜靠在軟塌上看書,聽到外頭的動靜,便見朱嬤嬤前來。
“大小姐,人來了。”朱嬤嬤看著她道。
榮華便將書放下,接著道,“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已經備好。”朱嬤嬤道。
榮華微微點頭,接著道,“扶我起來。”
“是。”梅香上前攙扶著她。
程映雪在外頭等著不耐煩了。
榮裳便讓一旁的丫頭催促。
便瞧見院門打開,那丫頭福身道,“大小姐剛吃過藥,唯恐將病氣過給程小姐,煩請程小姐隨奴婢前去。”
程映雪便被一旁的丫頭攙扶著入了榮華的院子。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雙眸閃過一抹驚訝,未料到榮華的院子竟然如此別致。
倒是讓她刮目相待了。
她之前是見過榮裳的院子的,華而不實,反倒顯得庸俗了。
而榮華的院子,看似簡單,卻有著獨有的景致。
她一麵往內走,一麵聽著一側的小橋處傳來潺潺的溪水聲。
“未料到這小小的院落,竟然別有洞天。”程映雪淡淡道。
“這乃是大小姐特意讓人辟出來的。”一旁的丫頭道,“之前,大小姐便說倘若程小姐瞧見了,必定喜歡,原本是想請程小姐過府一敘,奈何大小姐身子不爭氣。”
程映雪原本以為是榮華故意給她難堪,未料到是當真病了。
遠遠地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還夾雜著一股酸味。
她忍不住地蹙著眉頭,隻是站在屋外,並未進去。
“程小姐稍等。”那丫頭低聲道。
“罷了,既然你家小姐病了,便讓她好好養著,我改日再來。”程映雪總算相信榮華病了,故而也不願意沾染這病氣,索性轉身走了。
“奴婢送程小姐。”那丫頭說著便上前引路。
榮裳斜睨了一眼那丫頭,接著便與程映雪一同離開了。
榮華也隻是斜靠在窗前,瞧著程映雪幾人離開,便又轉身拿過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大小姐,這程小姐是真的信了?”朱嬤嬤看著她道。
“她不入內,便是相信了。”榮華接著道。
“不過這程小姐待您……”朱嬤嬤猶疑道。
“她如何與我無關。”榮華低聲道。
程映雪離開榮華的院子,她主要是來瞧榮華的,如今既然人見了,便也不必留著了,直接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老夫人還等著她過來,未曾想程映雪竟然連她都不見,就走了。
榮裳送走程映雪之後,臉瞬間拉了下來。
沉著臉去了老夫人那處,“祖母,這程小姐也太目中無人了。”
“是呢。”老夫人也未料到程映雪竟然連她都不放在眼裏。
“隻說程家最是遵循禮教的,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薑卿玥也附和道。
“她隻去了榮華的院子?”老夫人接著問道。
“祖母,她連大姐的屋子都未進去。”榮裳嘀咕道,“分明是瞧不起大姐。”
“她前來榮家,不過是想要挽回顏麵罷了。”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隻不過,這程家的小姐,到底是個猖狂之人,日後怕是……”
她並未說出後半句,可是榮裳卻明白,也隻是低聲道,“孫女想要親近她,她竟然將孫女的手甩開了。”
“你下去吧。”老夫人冷聲道。
“是。”榮裳還要抱怨幾句,見老夫人臉色不好,便乖順地退了下去。
“表姐,我去大姐那處一趟。”榮裳說著,便徑自去了。
薑卿玥並未一同前去,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榮華知曉榮裳會過來。
她隻是讓朱嬤嬤將人攔在了院外頭。
榮裳吃了閉門羹,心裏不痛快,便去尋薑氏訴苦去了。
薑氏隻是淡淡地看著她,過了許久之後說道,“你如今跟著老夫人,便好好地聽從老夫人的話就是了。”
“母親,女兒隻是擔心,日後這榮家沒有女兒的容身之處。”榮裳看著薑氏道。
薑氏接著道,“我還是榮家的夫人,更何況,你是老夫人的希望,她有心教導你,你應當好好地學著。”
“是。”榮裳雖然乖順地答應著,可是心裏頭卻覺得薑氏是被嚇到了,現如今根本指望不上。
薑氏等榮裳離去之後,也隻是歎了口氣。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佛像,轉身便回了一旁的裏間。
“夫人,三小姐如此下去,老奴擔心她會吃大虧。”一旁的蔣嬤嬤低聲道。
“老夫人是不會讓我插手的。”薑氏合起雙眸,坐在軟塌上道,“如今我也是出不去了,隻管吃齋念佛就是了。”
“夫人,難道您甘心如此?”蔣嬤嬤不解道。
薑氏緩緩地睜開雙眸,苦笑道,“若不如此,我還能做什麽?”
蔣嬤嬤接著道,“老爺總歸會心軟的。”
“一個心已死的人,何來心軟。”薑氏最清楚榮成的性子,對於她,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倘若她再有其他的動靜,隻是惹怒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