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他不見她（三更）
榮裳斂眸道，“我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可比不得大姐。”
榮瀅隻是不敢去招惹榮華，她上次可是見識了榮華的厲害。
不過瞧著榮裳，卻也心有不甘。
從前，她最瞧不起的是榮華，想要巴結的是榮裳，可是現在……
她知曉，榮華在府上的地位，連老夫人都動搖不得，她可不會以卵擊石。
至於榮裳，倘若沒有老夫人的疼愛，依著薑氏現在的處境，榮裳在府上怕是也不會好過。
瞧著眼前的繡閣，榮瀅那一股嫉妒之意，漸漸地用上心頭。
她笑了笑，“既然三妹妹忙，那我便不打擾了。”
“好。”榮裳見榮瀅要走，隻覺得無趣，故而爽快地答應了。
榮瀅出了榮裳的院子，嘴角地笑容收斂，雙眸露出一抹冷意。
等她回去之後，看向李姨娘，滿目委屈。
李姨娘看著她道，“你這是怎麽了？”
“母親，這三妹妹也忒欺負人了。”榮瀅說著，便將她前去榮瀅那處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姨娘看了一眼那放在一側的緞子，抬眸看著她道，“你不過是庶出，雖說榮家人口單薄，可是也有嫡庶之分。”
榮瀅不甘心，抬眸看著她道，“榮裳算什麽？”
“她是嫡小姐。”李姨娘輕撫著榮瀅的臉頰，這雙眼睛像極了她。
當初，她被藍家作為禮物送來榮家，也不過是了為了讓她收住榮成的心，可她終究抵不過他心頭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
榮成心已經被另一個人抗住了，而那個人卻不是她。
李姨娘嘴角抿著，這些年她一直緊守本分，也不過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想到柳氏現在在府上的情形，還有榮成看著柳氏小腹時的柔情，不知為何，她每每想起，便陣陣地刺痛。
她握著榮瀅的手，“你放心就是了。”
“放心？”榮瀅卻不知曉她所言何意。
“放心。”李姨娘將榮瀅攬入懷中，之前她不爭不搶，可是現在，她不能這樣無聲無息地度過一生。
蔣嬤嬤匆忙回來，看向薑氏，附耳道，“夫人，李姨娘那處傳信過來了。”
“如何？”薑氏眉梢微挑起，低聲問道。
“同意了。”蔣嬤嬤看著她道。
薑氏淡淡道，“那就好。”
榮華這些時日一直準備著入宮的事兒。
對柳氏，她每日都會請安，不過也是等柳氏有空閑的時候。
這一日，榮華請安之後，便回去了。
陳嬤嬤看向柳氏道，“這府上，看得最通透的莫過於大小姐了。”
“聽老爺說，這孩子與我的孩子有緣。”柳氏低頭瞧著越發顯懷的肚子。
陳嬤嬤接著道，“好在是姐兒，而且大小姐頗受鍾太妃喜愛，日後對小公子也有好處。”
“說的也是。”這也是柳氏為何極力討好榮華的緣故。
對於柳氏來說，榮華的用處遠比老夫人大。
陳嬤嬤笑了笑，繼續道，“老夫人每日都送來補品，不過老奴也是象征性地收下，用的還是咱們從家中帶來的。”
“嗯。”柳氏點頭，繼續道，“這孩子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每日都會收到老爺送來的書信，夫人，老爺待您是真真的好。”
陳嬤嬤是自小看著柳婉琴長大的，深知她的心思，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之前錯過的，如今算是回歸正途了。
陳嬤嬤看著她道，“夫人，小公子定然會平安出世。”
“嗯。”柳氏知曉這個孩子是多麽地來之不易。
次日，榮華便入宮了。
“如何了？”榮華臨近入宮門，看向朱嬤嬤問道。
“表少爺昨兒個回來了。”朱嬤嬤遞上書信。
榮華看過之後，笑道，“回來了。”
“大小姐放心就是了。”朱嬤嬤接著道，“六殿下想來也快到了。”
“嗯。”榮華不知為何，隻覺得墨殤此次回來，怕是會有所不同。
果不其然，榮華前腳踏入鍾太妃寢宮，便聽到了墨殤前來的稟報。
榮華立在鍾太妃的身側，瞧著鍾太妃臉上也隻是掛著淡淡地淺笑。
“他舟車勞頓，原本身子便不好，讓他隻在殿外請安，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習嬤嬤垂眸應道，便親自去了殿外。
墨殤當下便行了禮，退了下去。
他先去了皇上那處請安，不過受到的待遇也是如此。
墨殤早習以為常，能夠隨著墨埕出宮，本就是很好的開始。
如今，他所奢望的怕是也不能過如此了。
來福行至他的身側，接著道，“六殿下，這些時日，榮小姐一直記掛著您。”
墨殤隻是緩步向前，那略顯稚嫩的臉龐不見絲毫的情緒。
等入了寢宮之後，墨殤換了長袍，便去了書房。
他的傷勢早已好了，不過為了讓皇帝與墨埕記住此事，他才會拖了一些時日。
來福端著茶點入內，“殿下，六小姐來了。”
墨殤似是知曉她會過來，抬眸眼神淡漠地看著來福。
來福斂眸，接著便退了下去。
榮華站在殿外，見來福過來，她說道，“他？”
“殿下剛回來，有些乏了……”來福看著她道。
榮華雙眸微動，低聲道，“這些東西還請公公收下。”
“有勞榮小姐了。”來福親自接過。
榮華未料到墨殤竟然不見她，她抿了抿唇，掩去滿心地失落，轉身出了寢宮。
書房內，透過窗欞，能瞧見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窗邊，透過那薄薄的窗紗，看著她離去的落寞的纖細身影。
梅香看著獨自往前走的榮華，憤憤道，“大小姐，這六殿下也太……”
她話語剛說一半，便對上榮華平靜地眼神。
那眼神看似尋常，可是卻透著冷意。
梅香連忙住嘴，便小心地跟著她往前走。
榮華悵然若失，隻是一步步地往前走，她隻是想知道，墨殤此次出宮，究竟經曆了什麽？
來福轉身入了書房，將榮華準備的東西放在書案一側，便退了下去。
墨殤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緩緩地起身，繞過書案，垂眸看著眼前的錦盒。
他伸手打開，裏頭放著的都是他素日所用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貼身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