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母親並非病死
榮華便也先離去了。
沒一會，章明珠便也跟著出來了。
趙叔還在外頭等著。
章明珠接著道，“多謝大夫。”
趙叔知曉，那章夫人並無活著的念頭，怕是也不願意醫治，轉眸看著榮華，“小丫頭，你得跟我回去。”
“為何？”榮華反問道。
“你若不回去，那臭小子那處，我如何交代？”趙叔說罷，便直接拎著榮華走了。
章明珠目送著榮華與趙叔離去，便轉身回去了。
章夫人這才睜開雙眼，抬眸看著她，“倒是讓你費心了。”
“母親，您這又是何必呢？”章明珠哭道，“難道您舍得女兒？”
“就是舍不得，我才苦熬了這些年，可是，我真的熬不下去了。”章夫人無奈道，“這些年來，也苦了你。”
“母親。”章明珠含淚，心疼道。
章夫人重重地歎著氣，“倘若日後你真的無依仗了，大可去尋榮小姐，她是個重情義之人，否則，也不會因著你，入宮請禦醫了。”
“母親當真舍得女兒？”章明珠再一次地問道。
“如此，我也能放心。”章夫人合起雙眸，顯然心如止水了。
章明珠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卻也是出了章夫人的院子。
榮華被直接拽到了馬車內。
她盯著趙叔，“這是何意？”
“我脾氣古怪，你若是不去，那小子以為我沒過來呢。”趙叔說罷，接著便徑自先離開了。
榮華愣了愣，而馬車已然朝著冷王府駛了過去。
“大小姐，這大夫還真是個怪人。”梅香忍不住地嘟囔起來。
榮華也明白，章夫人是不想活了，所以才會沒了醫治之心，可是在這深宅之中，到底有多絕望，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她隻是靠在馬車內，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前世的她，到最後，不也是那般了。
即便她不死，也不過是苟活罷了。
她勾唇冷笑，這一世，她定然不能讓自己落到那般境地，最起碼，她不能到最後，隻有選擇死亡。
她深吸了一口氣，等到了冷王府，馬車停下，她正要進去，卻瞧見冷陌然氣衝衝地出來了。
看向榮華的時候，臉色才好一些。
“這是怎麽回事？”冷陌然問道。
“趙叔的確去了。”榮華直言道。
“我是說，那章夫人是怎麽回事？”冷陌然倒是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人不想活的。
“我也不知。”榮華也隻是靜靜地看著遠處。
冷陌然見她神色落寞，想著她的母親早逝，輕咳了幾聲道，“明日你可是還要入宮？”
“嗯。”榮華點頭。
“我現在送你回去吧。”冷陌然說罷，便徑自上了她的馬車。
榮華愣了愣，知曉如今在冷王府外，未免惹人是非，故而也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內，榮華又恢複了以往的靜默。
冷陌然見她似是有心事，接著道，“我可是想起你的母親？”
“嗯。”榮華這才回神，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看出她的心思。
“是了，趙叔之前說過，你母親當年病危的時候，他去過了，原本並無大礙，不知為何，後頭便走了。”冷陌然繼續道，“既然人都沒了，他也便沒有放在心上。”
“什麽？”榮華一愣，驚訝地看著他。
“你若是想知道具體的，我到時候讓趙叔與你說說。”冷陌然知曉，當時她也不過三歲。
榮華斂眸，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如今原來真的得到印證了。
她沒有想到，母親的死真的不簡單。
不知不覺，便到了榮家。
冷陌然知曉她有心事，便也不多問，隻是目送著她進了榮家，這才離去。
不過，他並未回冷王府，而是去了墨炘在外頭的宅子內。
墨炎也在，瞧著他，接著道，“我怎不知，你與她竟這般好了？”
“誰？”冷陌然明知故問。
“你說還有誰？”墨炎說著，便上前拎著他的衣襟，“難道你看不出來，她的心思不在你的身上？”
冷陌然笑了笑，“我不過與她投緣罷了，並未多想。”
墨炘卻在此時開口，“你可是與她說了？”
“說過了。”冷陌然歎了口氣，“瞧著那失魂落魄的模樣。”
墨炎不解地看著二人，“你們在說什麽？”
“你沒有告訴他？”冷陌然看向墨炘。
“說與不說，有何區別？”墨炘反問道。
“這倒也是。”冷陌然索性也不說了。
墨炎當即便怒了，“你們到底有何事隱瞞著我？”
“日後你便知道了。”墨炘慢悠悠道。
“好啊。”墨炎揚聲道，“到底是什麽事兒，竟然連我也瞞著。”
“對於她來說，算是好事吧。”墨炘說著，抬眸道，“可查出此次事情是何人所為？”
“瞧著倒不像是宮裏頭的人。”冷陌然暗中調查了許久，並未尋到絲毫的蛛絲馬跡。
“不是宮裏頭的？”墨炎不淡定了。
“那會是誰？”墨炘沉吟了片刻，“你可覺得六皇弟有嫌疑？”
“此事兒首當其衝的便是皇後與大皇兄，此次事情之後，父皇怕是要對他刮目相待了。”墨炎也冷靜了下來，蹙眉道，“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將他……”
“你如今再說這些，怕是為時已晚了。”墨炘冷聲道。
“哼。”墨炎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
冷陌然瞧著這二人，也徑自感歎了一聲，“你們可是知曉這位六皇子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他不過是運氣好。”墨炎不服氣道。
冷陌然搖頭，“這些年來，他在宮中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幾次三番地挑釁，拿他出氣，他卻一聲不吭，如今反倒成為了皇上跟前的紅人，你以為呢？”
“原本一個眾人都瞧不上眼的不受寵的皇子，如今卻一躍而上。”冷陌然繼續道，“難道僅僅隻靠著他一人？”
“看來，我這位六皇弟當真是讓我刮目相待啊。”墨炎眯起眸子，冷笑道。
冷陌然搖頭，“對了，四皇子呢？”
“他？”墨炎也不知曉，這位四皇子當真是一點都不投他的脾氣。
即便是如今回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