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榮華的婚事(二更)
章尚書一聽,當下便怒了,即刻將續弦給喚了過來,嚴厲地斥責了一番,還將續弦的女兒禁足,在章明珠還未出嫁之前,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章明珠看向章尚書道,“父親,當今聖上乃是嫡出,您也是明白的,若是知曉,章家的續弦乃是姨娘扶正,而且還這般小家子氣,怕是日後待您,也是頗有微詞的。”
章明珠斂眸道,“過幾日,太後在宮中設宴,女兒這處收到的單獨的帖子,而且是隨著世子妃一同入宮去的。”
章尚書一聽,似是明白了章明珠的考慮,而後道,“到底還是章家的大小姐,顧念著章家的名聲。”
“父親,女兒也隻能僅限於此了。”章明珠說罷,便退了下去。
章尚書也在想著,當初自己是選錯了人續弦,如今反倒有些騎虎難下了。
他思謀再三,突然想起了榮成之前也是平妻,故而便暗中讓章老夫人尋一門大家女子,到時候請旨賜婚。
章老夫人也瞧不上這續弦,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了。
還特意去了榮家一番,畢竟如今榮家與章家,也算是親戚了。
榮華得知章明珠在章家鬧騰的厲害,反倒覺得如此甚好。
總好過,她出嫁之後,章家對她徹底地死心。
不過,章家也要娶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而且,對章明珠也極為尊敬的。
榮華在想章老夫人會選誰?
章明珠這一日,卻來家廟尋她了。
“章姐姐。”榮華笑了笑。
“父親打算再娶一房,想來也是瞧不上那續弦平氏,當初,若非是她背地裏算計,母親也不會……”章明珠想著,便忍不住地傷心落淚。
“章姐姐,你如今也是苦盡甘來了。”榮華接著道,“你此次前來,是為何?”
“太後在宮中設宴,我隨著世子妃前去。”她看向榮華道,“隻可惜,你不能去。”
“我?”榮華搖頭,“我如今湊不得那個熱鬧。”
“你啊。”章明珠反倒羨慕起她來。
榮華繼續道,“眼瞧著我快要及笄了。”
“是啊。”章明珠正要說什麽,隻瞧見榮家突然來人了。
前來的乃是榮家的管家榮照。
“大小姐。”榮照恭敬地行禮。
“照叔。”榮華走上前去,溫和地開口。
“大小姐,太後懿旨,讓您過幾日入宮。”榮照看著她,“大小姐,老奴是特意來接您回府的。”
“什麽?”榮華挑眉,這倒是意料之外的。
“大小姐,太後懿旨,老爺也不能抗旨,故而……”榮照也無奈。
“不妨事兒,如今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榮華輕聲道。
“那老奴在外頭候著。”榮照說罷,便躬身行禮,轉身退了下去。
章明珠看著她,“這就怪了,按理說,當年,你因太妃得罪了如今的太後,她這是要做什麽?”
榮華勾唇淺笑,“不論做什麽,我如今也不過是個外臣之女,難道真的要抗旨不尊嗎?”
“是了,你手中還有皇上當年親賜的令牌。”章明珠恍然道。
榮華笑了笑,“許是因此物。”
“哎,原本我是想著你不能陪我入宮,現在我反倒不想讓你入宮了。”章明珠握著她的手說道。
榮華搖頭,“這不更好?”
章明珠便也不說什麽,等榮華收拾妥當之後,二人便一同離開了。
榮華特意送章明珠回府,這才回了榮家。
梅香已經將東西都送回了院子。
而榮華則是去了老夫人那處。
轉眼,她在家廟已待了兩年之多,榮旻也有兩歲多了,如今牙牙學語,能走路了。
榮華瞧著這粉雕玉琢的小家夥,倒是喜歡的很。
榮瀅見她回來,倒也笑著上前,福身道,“大姐。”
“二妹妹。”榮華瞧著榮瀅跟在柳氏的身邊,這性子倒也柔和了一些。
想來,這幾年,沒少對她教導。
看來,李姨娘是最聰慧的,到底用自己成全了她的一雙兒女。
榮華暗自搖頭,而後便進了屋子。
老夫人兩鬢白發,不過瞧著倒也和顏悅色了不少。
“你回來了。”老夫人看著榮華,兩年不見,反倒出落的越發地標致了。
算來,她也該及笄了,老夫人也難免擔心起她的婚事來。
畢竟,太妃一直稱病,不肯將任何人,如今後宮之中,全有太後、皇貴妃做主。
而榮裳那個丫頭,一心想要入宮,出人頭地,這讓老夫人不免想起了薑卿玥,一時間感慨萬千。
“孫女給祖母請安。”榮華怕是也沒有想到,能跟老夫人有這樣和平相處的一天。
榮成知曉她回來了,也特意過來了。
榮華看著榮成,隻覺得父親這兩年老了許多。
她不知為何,眼眶酸澀,隻是輕輕地福身,“父親。”
“回來就好。”榮成聲音沙啞。
柳氏笑了笑,“華丫頭回來了,便先歇息著。”
榮華看向柳氏,溫聲道,“是,母親。”
柳氏一愣,雙眸閃過詫異,隨即而來的便是欣慰感動。
怕是柳氏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夠聽到榮華喚她一聲母親,而自己即便無法有孕,卻也是兒女雙全了。
榮成也是感動不已,故而,便說道,“今夜,便好好聚一聚。”
“是。”榮華應道,“女兒先去準備。”
“好,好。”榮成忙不迭地點頭。
老夫人也覺得如今的榮家,這樣倒是其樂融融的,比起其他府上的勾心鬥角,她如今年歲大了,就喜歡這樣的安樂。
“華丫頭快十五了,也該及笄了。”老夫人等榮華離去之後,看向榮成道。
“此事兒便交給夫人吧。”榮成看向柳氏道。
柳氏眉眼間透著溫婉之色,往日的戾氣早已蕩然無存。
“是,老爺。”柳氏也覺得這及笄之禮應當大辦,畢竟這是女子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怕是她及笄之後,就會被盯上。”老夫人憂心忡忡道。
“母親,兒子也在擔心此事。”榮成聽著蹙眉,繼續道,“兒子最擔心的,是她當年手中的令牌,當今聖上怕是一直覬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