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章松(下)
三蟲三花散和蒙汗藥發作都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必須由楚軒和雲憐來爭取,這才是他們倆站在這狹窄通道出口不遠處的真正原因。
章松雖然對自己徒弟感情不深,但起碼也是相處了數年的師徒,當他們看見楚軒的時候自然會向楚軒詢問自己徒弟的下落。
而這正是楚軒的算準了章松會停下來的原因,至於為什麼楚軒要站在狹窄通道出口不遠處,這是因為楚軒清楚的知道人都是有慣性的。
當章鬆快要走到狹窄通道出口的時候,見到了楚軒和雲憐,第一個反應就是走出狹窄通道出口,然後質問楚軒。
而楚軒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把三花三蟲散和蒙汗藥都灑在了狹窄通道出口處。
三花三蟲散和蒙汗藥的藥粉漂浮在空氣之中,被章松和他的三弟子李謝山一點一點吸入體內,楚軒則面無表情的看著章松,盡量拖延著時間。
章松和厲航都是武王境的強者,手中還有惡鬼和銀甲屍相助,光憑楚軒和雲憐根本無法戰勝他,只有削弱他的實力,楚軒和雲憐才能找到機會。
而三花三蟲散的好用楚軒早前已經體會過了,此次能夠在流風武府府主的儲物法寶中找到這能對武王境起作用的三花三蟲散也是楚軒的運氣使然。
「說吧,你們到底把我弟子怎麼樣了?」章松站在狹窄通道出口處,看著楚軒和雲憐頤氣指使道。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拿定這兩個小傢伙了,自然就不會太著急。
不過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他心中卻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這兩個年輕人如此鎮定?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後手嗎?可是這裡除了他們兩個生人的氣息再也沒有別的人存在了啊?
章松的疑惑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對著自己身後的三弟子李謝山冷然說道:「去試試他們的實力,我替你壓陣!」
而李謝山原本聽到章松的這句話,立刻就想要站出來對楚軒和雲憐發動攻擊。
可一調動體內的玄氣,李謝山才發現自己居然根本無法感應到自己的玄氣,甚至連寄宿在他體內的厲鬼,也消失不見了。
他張口向說話告訴自己的師傅自己好像失去了玄氣和厲鬼,可沒等他發出聲音,腦海之中就傳來陣陣睡意。
這睡意來的這麼突然,讓他根本無法抵抗,上下眼皮迅速黏到了一起。
「李謝山!你還在等什麼?快出手啊!難道連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嗎?」章松沒等到李謝山的出手,於是轉頭看向自己的徒弟。
可沒想到他的轉頭,卻只看見了李謝山失去反抗能力摔倒在地的場景。
嘭——
李謝山整個人摔倒在地面上,把原本已經降落在地上的那些三花三蟲散和蒙汗藥又揚到了空氣當中。
章松見李謝山如此突兀的暈倒,整個人頓時愣了一下。
剎鬼門的功法會導致修鍊者暈倒的情況只有一個,就是寄宿在修鍊者體內的厲鬼反噬,吃掉了修鍊者的神魂,將身體佔為己有。
「李謝山!醒醒!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章鬆緊皺眉頭走到李謝山身前蹲了下來,用手推了推李謝山的身子。
可已經吸入大量蒙汗藥陷入昏迷的李謝山又怎麼可能有反應呢,儘管章松甚至深處右手用指尖尖銳的指甲在李謝山的人中穴、太陽穴等穴位刺激了很多下,可李謝山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別試了,你這徒弟恐怕已經暈倒了,居然連自己徒弟都管不好,你還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師傅啊。真是丟人啊。」楚軒等待著三花三蟲散和蒙汗藥的發作,口中還不斷的諷刺章松,讓他產生憤怒的情緒,加快呼吸和新陳代謝。
「住口!小子,既然你那麼相死,我就先成全了你!」章松顯然被楚軒的諷刺搞得惱羞成怒,猛然抽出手中的長劍,想要對楚軒進行一擊必殺。
自大的他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體內惡鬼的幫助,僅憑自己武王境的能力,就可以將楚軒和雲憐擊殺。
事實上若是他現在還能正常的發動玄氣,恐怕還真的能把已經經歷過三場激烈的戰鬥的楚軒和雲憐擊殺,但此刻他已經被三花三蟲散侵入了整個身體,一點玄氣也無法發動了。
「嗯?怎麼回事?我的玄氣呢?!」抽出長劍,踏步上前的章松終於發現了自己體內的不對勁。
普通的武王境強者並沒有內視的能力,只有像楚軒這樣,修行特殊功法的人,才能在武皇境之前,獲得內視的能力。
「難道是你們搞的鬼?!那麼我徒弟突然暈倒也是因為你們咯!?」章松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不能發動玄氣,加持己身的他,幾乎就是個廢物。
從不修鍊肉身的剎鬼門弟子就算進階武王境,肉身的實力也僅僅和武師境的存在差不多而已,他們擅長的是御使鬼物進行作戰,使用肉身戰鬥乃是那些戰鬥狂宗門的能力。
比如天地霸刀門和大宇劍派。
「怎麼,你現在才知道這件事嗎?你有沒有感覺渾身無力,腦海深處有一陣陣倦意襲來?不要抵抗它,接納它,這樣你就能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了。」楚軒的話語說來帶著一種特有的誘惑性,讓章松體內的蒙汗藥迅速發作。
「你……你們……啊……到底是……啊……什麼人……」章松不斷的打著哈欠,體內的睡意越來越重,重到他快要抵抗不住的地步。
他想要快步上前,先殺掉楚軒和雲憐,在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失去玄氣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抵抗蒙汗藥的威力,之所以楚軒會選擇三花三蟲散和蒙汗藥,就是為了讓章松這樣的強者,徹底失去抵抗能力。
嘭——
最終,章松也還是上下眼皮粘到了一起,無可抵抗的摔倒在了地上,睡去了。
楚軒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可不知道章松會不會一上來就直接對他出手,甚至他對章松一點了解也沒有。
所以他在賭,賭章松會因為勝券在握而失去警惕。
所幸,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