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牢
白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麵究竟待了多久,隻覺得自己又餓又冷,這樣的苦,她之前也是受過不少的,所以勉強還是能夠支撐。
一個人縮成一團取暖,也不忘想著自己要是能夠出去,一定要將那些害自己的人,一個一個報複回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地牢裏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抬頭,就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應該是陸家的下人,此時正拿著飯盒走了過來。
“吃飯了。”
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這種地方,不管是誰,都不想進來吧?
誰知道自己居然這麽倒黴,要給這個女人送飯!他直接將飯盒遞了進去,然後快速將手伸了出來,仿佛那裏麵是有什麽病菌一樣。
白岑淡淡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而等到那個人離開了,她才拿起送過來的飯盒。
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僅僅隻是一碗白米飯,但是對於餓得臉色蒼白的白岑來說,無疑相當於是美味佳肴。
盡管是這樣,她也沒有拿起那個人送來的食物開始狼吞虎咽,而是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這才冷冷的笑了一下。
從之前汙蔑自己害陸經年的事情來看,是有人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送的這份飯,還是得留個心眼為好啊!
她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米飯倒在了地上。
如果米飯真的有毒,那自己是絕對不能夠碰這個有毒的米飯一下的,要是沒毒的話……用手抓起來,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讓白岑很是害怕的老鼠爬了過來,她死死的盯著正在吃著米飯的老鼠,還不到半分鍾,老鼠突然口吐白沫……
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白岑還是被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果然啊……
“真是恨不得我快點死!”
她冷嘲一聲,隻是白岑可以確定,不是陸經年想要自己死,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要在飯裏麵下毒,唯一的人選,自然是那位想要殺人滅口的吧!
不,她絕對不能就這麽死在了地牢裏麵!
白岑堅定了信念,不知道等了多久,送飯的人再次出現。
“你的……”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
“你……!”
他沒有想到,哪怕是這麽一個女人,居然也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給我帶個話。”
白岑冷冷出聲,因為饑餓,她的聲音很輕,可是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你要是不願意帶話,我死在了這裏,你也會不得好死!”
也許是害怕那人不願意給自己帶話,白岑飛快說了這麽一句,那人頓時安靜下來了。
不管是誰,都是怕死的。
“你……你要帶什麽話?”
那仆人有些惶恐的看著麵前這個髒兮兮的女人,不過是一天的地牢生活,但是這女人已經是不成人樣了。
“你跟陸經年說,有人要害我。”
白岑緩了緩,繼續說著,“你最好完整帶到陸經年的麵前,現在陸經年可沒有讓我死,那我就不能死!”
這是解釋,也算是警告,警告這人一定要將自己的話,安安分分的帶到陸經年的麵前!
仆人趕緊點了點頭,嚇得趕緊離開了這裏。
囑托完這麽一句,白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都沒有等到陸經年過來,眼看著地牢微弱的光慢慢消失,又慢慢亮了起來。
終於,她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是輪椅滑過來的聲音。
陸經年!是他來了!
她連滾帶爬的往前走,就想要跟陸經年好好談一談之前發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陸經年停在地牢門口,看著那個朝自己過來的女人,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白岑突然撲倒在地。
白岑死死的咬住牙,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腳上的傷寒複發了。
想來也是,地牢裏麵的環境本來就是陰暗潮濕的,而她的傷寒也是原來在坐牢的時候落下的,這麽一折騰,複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陸經年就在眼前,她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跟他好好談一談,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她必須抓住!
陸經年眼睜睜的看著撲倒在地的白岑爬到了自己的麵前,驀然就有些動容。
哪怕是經曆了別人的誣陷,以及牢獄之災,但是她身上那麽一股子韌勁,似乎一直都沒有消失。
“陸經年。”
白岑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很快就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陸經年的眸光重新落在了白岑的臉上,而這個時候,白岑也開口了。
“你應該知道的,我再不濟也是你的妻子,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害你!我應該是向著你的人,畢竟我們兩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嫁到你們陸家來,我能夠依附的人就隻有你,我名義上的丈夫,我這樣的處境,根本就沒有必要害你!”
因為餓的沒有精力,所以白岑的聲音不大,但是句句有理,分析得很有邏輯。
她並沒有上來直接就說別人陷害她,而是分析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理由要害陸經年。
這倒是讓陸經年覺得有些不一樣的。
而這個時候,白岑的話還在繼續——
“我跟你說,真的是有人要害我,不然的話,你可以看那兒……”
白岑指向了不遠處那一堆已經發黴的飯和那個死去的老鼠。
“至於要害我的人……”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整個陸家,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權利呢?再說了,當時她不是也說了嗎?想直接要我死!”
“為什麽要我死?殺人滅口這個詞語,想必你也是聽過的吧?她就是心虛!”
說到這裏,白岑已然帶上了幾分激動的情緒,她不想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她才要爭取一把!
陸經年聽著白岑說出這麽一番話,忍不住挑了挑眉,不得不說,雖然沒有一句提到她是被誣陷的,但是這麽頭頭是道的分析,還是讓陸經年的眸中染上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