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出手相助
第二天是周末,白岑昨天晚上通宵趕了一個案子,起來的比平常晚一點。
畢竟周末不用上班,睡遲一點也沒關係。
白岑睡醒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被明晃晃的陽光曬得晃眼。
等她洗漱完下樓,剛走到餐廳,家裏請的女仆阿蓉就端走了桌上的早餐。
白岑以為阿蓉是不知道她還沒吃早餐,不以為意地先進了廚房喝水,順便提醒說:“阿蓉,先不用收,我還沒吃早飯。”
但阿蓉好像沒有聽見,白岑出來時,餐桌上空無一物。而她端著盤子正準備倒掉早餐。
白岑皺眉,再次提醒,“阿蓉,先別倒,我還沒吃早飯。”
阿蓉手裏的動作一頓,抬頭,語氣有些刺耳,“夫人,您起的太晚了,早餐已經涼了。”
白岑還以為她是好意提醒,想要倒掉涼了的早餐為她重新做過一份,鬆開眉,微笑一下,“沒關係,不用麻煩。”
阿蓉卻自顧自還是倒完了,拖長聲音諷刺,“不麻煩,倒掉而已。夫人,明天早上請您起早一點。”
白岑終於感覺到話裏的諷刺感了,但是確實是她起的比較晚,她也不好說什麽。
“那麻煩你再重新做過一份。”白岑做到餐桌前等。
“不好意思,夫人,沒時間。”阿蓉端著盤子,擦拭桌上並不存在的髒東西,“我很忙的,我等一下還有掃地拖地擦窗戶等等。”
這些不是她的本分嗎?白岑不懂她說這些的意義。
阿蓉還在孜孜不倦地說:“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苦。我們呐,沒有你們這樣的好命,四肢不勤還可以坐吃空山,隻能每天起早貪黑,掙一點辛苦錢。不過也好,最起碼用起來心裏舒坦。”
莫名其妙被倒苦水一番,白岑覺得好笑又匪夷所思,“既然你沒有時間在做一份,為什麽還要倒掉早餐?”
阿蓉理所當然地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就沒有咯。”
這是什麽歪理?難道活該她沒有早餐吃?還是她故意要倒掉她的早飯讓她餓肚子?
白岑上前一步想要和她理論一番。
阿蓉已經收拾完了,沒等白岑開口,徑直走向白岑,經過她時,腳下一絆,餐盤砸到了白岑身上,然後又“啪”地落地摔碎。
濺起的碎片又劃過白岑的小腿,留下一道血口。白岑後退一步,皺緊眉,痛呼一聲。
阿蓉臉上毫無歉意,“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幹了太多活了,手酸沒拿穩。”
阿蓉蹲下收拾殘局,“看看,摔成這樣,不知道又得扣多少工錢。本來就沒多少了,這裏扣一點,那裏扣一點,日子可真不好過。”
這話說的好像陸家是什麽克扣下人的無良主人家。
白岑眉頭越發緊皺,“你胡說什麽呢?”
阿蓉恍若未聞,“要是我也有你這樣的大小姐命就好了,什麽也不用幹,就可以有吃有喝。”
話說的陰陽怪氣,幹活也不利索,這家政公司是怎麽招的人?
阿蓉站起身,微翻了一個白銀,“讓讓,夫人,好狗不擋道。”
“你的職業素養呢?你們家政公司就是這麽培訓人的嗎?”白岑看著她,冷冷地說。
白岑剛說了一句話,樓上就下來了一個人,“說的好。”
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絲剛起床時特有的沙啞感。
白岑轉頭,是陸商言,他怎麽在家?
陸商言慢悠悠下樓,看向阿蓉,“今天起你不用再來了,滾吧。”
輕飄飄一句話,阿蓉臉色都白了,“二少爺,我……”
“滾。”陸商言稍微加重了一些語氣,看著阿蓉的神色卻依舊溫和,“不要再讓我重複一遍。”
阿蓉“撲通”跪下,“不,我的錯,二少爺,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家裏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和兩個弟弟妹妹,全家都指望著我一個人,我不可以走。”
陸商言不耐煩了,掏了掏耳朵,不屑偏頭,“聒噪。”
“管家!”陸商言揚聲喊人,“把這個人趕出去!”
阿蓉在管家的鉗製下被拖走了。
白岑一直默默地看著,雖然覺得阿蓉有些可憐,卻又認為是她自作自受。
即使是家庭困難,也不該這樣放任自己的素質。
這時陸商言終於看向白岑,“嘖嘖”兩聲,“連個下人也能欺負你,你這夫人做的也太憋屈了吧?不如跟了我算了,起碼不用受氣。”
白岑神色淡淡,自覺忽視後半句話,“算不上欺負。”
陸商言上下掃視白岑一眼,撇嘴,“受傷了還不算欺負?你是受氣包嗎?”
白岑這才發現自己被割傷了,抬腿看了一下,沒放在心上,“沒事,小傷。”
陸商言連連搖頭,“對自己的身體都這麽不在乎,沒救了。”
白岑被逗笑了,她眉眼微微上揚,“謝謝你幫我。”
陸商言靠近她,“真的不考慮跟了我嗎?我哥能給你的我也可以,而且更多。”
白岑無奈看陸商言一眼,“別開玩笑了。”
“我認真的。”陸商言蹲下來查看白岑腿上的傷,“我哥一個殘廢,能給你什麽?”
白岑臉色未變,退後一步躲開他的觸碰,,“你不要這麽說。”
陸商言沒摸到白岑的腿,隻好收手站起來,去捏白岑的臉,“我說的實話。他連保護你都做不到,跟著他有什麽好?”
白岑再次偏頭躲過,“我不需要人保護。”
陸商言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神情沉了一些,直接抓住白岑湊上去,貼近她的臉,“別不知好歹,我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白岑臉色徹底黑了,“陸商言,放開我。”
兩個人對視著,無聲的較勁。
白岑的神色越來越緊繃,陸商言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底下肌膚的收縮。
好一會,陸商言偏頭嗤笑一聲,鬆開手,嘲笑道,“看看你的表情,這就嚇到了?你也太禁不起開玩笑了。”
原來是開玩笑?
白岑臉色微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退開一點,“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知道了。”陸商言無所謂地點點頭,“寧願跟著我哥,也不願跟著我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