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怨恨的種子萌生
季茵娓被容姨熱心的留下來吃午飯,她招架不住這份盛情也就答應了,剛好她這會也餓了而且她也挺懷念容姨的手藝了。
等用過午餐後季茵娓就提出了要回家,霍景沐這次沒說什麽,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路過她身邊,刀鋒一樣輪廓鮮明的臉龐卻刻鐫著漠然掃了她一眼,“走吧,剛好我出去有點事,順便送你!”
完了,大總裁的腳步就直接朝院子裏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走去,他原先那輛專屬蘭博基尼已經不在了,原來這四年中不僅人非了,物也不再了。
季茵娓還在跟容姨依依不舍的道別,院子裏的勞斯萊斯就催促著按著刺耳的喇叭聲。
“再見,容姨,謝謝你今天的午餐真的很好吃!”
“哎,好吃下次還來,讓少爺來接你啊!”
她一邊走著一邊扭頭跟站在身後的容姨揮手,笑容因為她最後那句話差點噎死,她真恨不得跟你家少爺劃清界限,下次還來什麽啊!
她走到車旁剛把手搭在車門上就聽見男人低沉尤似不悅的聲音,“坐前麵來!”
“我覺得坐後麵挺好的!”她吐了吐舌頭。
“你是把我當司機嗎?快點,別讓我說第三遍!”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可以看見青筋了,季茵娓不想和他爭,隻好硬著頭皮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車裏的溫度平常,但是因為霍景沐那張麵若冰爽的冰山臉她忽然覺得一身都是雞皮疙瘩。
勞斯萊斯在路上飛快的奔馳著,如一隻黑色的獵豹閃電般疾馳,窗外的高樓大廈猶如幻影般從眼前飛逝而過。霍景沐清冷著身子坐在一旁沒問她住哪,季茵娓也沒說,因為他上次到她家門口把她“綁”走了,說明他肯定知道她的住址。
兩個人就這麽相繼無言的同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男人高貴淡然,女人美麗冷豔。
季茵娓半闔著眸子靠著椅背窗外的夏風吹了進來,皮膚感覺柔柔的,暖暖的,她伸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空氣中散開一股長發的洗發露清香,她剛想著要給萌萌打個電話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好像還在霍景沐那。
正一心一意開車的男人察覺到女人若有似無的目光飄向自己,他仍正襟危坐著隻是終於動了動唇打破這一片沉寂。
“有事?”
“那個,那天在酒店我手機忘帶了,你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她覺得自己的脾氣已經很好了,語氣也很得當。
“你怎麽知道你手機在我這?”
不在你這就怪了!
她很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霍先生,您之前不是還接過我的電話嗎,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還是把手機還給我吧!”
霍景沐抬眸眼裏噙著一絲玩味,“手機是在我這,但是我沒帶!”
“霍景沐你耍我?”
男人挑了挑眉,看著麵前這個瞬間變的盛氣淩人的女人,猶如一隻被拔了刺的小刺蝟,渾身紮人,他揚了揚嘴角坦誠道,“是真的沒帶,我沒事整天把你那破手機帶在身上幹嘛,有病啊?”
對啊,你就是有病,那個安安靜靜躺在總裁大人口袋裏的手機怕是都忍不住腹誹起來。
“……”
季茵娓簡直氣的爆炸,她就知道想把手機拿回來至少要在霍景沐這曆經“九九八十一難”!
“你不會翻我手機了吧?”
“你手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值得我看嗎?”
“……”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手機還給我?”
“這個看我心情,還有你的表現!”
季茵娓一抬頭就看到後視鏡裏男人那張邪魅狂狷的俊顏,這他媽真是一隻老狐狸!
“吱”的一聲,勞斯萊斯在一個街道轉彎處靠邊停下,霍景沐轉過頭笑容十足的痞氣,“不好意思,突然發現我跟你真不是順路,不然你就在這下吧?”
“你存心的吧?”
俊美的男人,邪惡的心啊,漂亮的女人如蛇蠍,俊美的男人如魔鬼啊,季茵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推門瀟灑的下車。
最後又硬著頭皮轉身回來,白皙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車窗。
墨色的車窗緩緩搖下,霍景沐半眯著眸子對上女人那窘迫十足的小臉。
“那個,我沒帶零錢,你能不能先借我點打車?”
該死的,要不是她手機被扣在他那了,她就算一個電話也會有人來接她的好吧,現在她身無分文,真是不得不低頭淪為打車族啊!
坐在車裏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也沒為難她,從黑色的皮夾裏抽出一張紅色的毛老頭給她。
季茵娓接過毛老頭在心裏不由的鄙視了他一陣,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就給一張。
“我沒帶現金,就隻有一張一百的,”男人就跟她肚裏的蛔蟲似的看著她那哀怨的表情幽幽說道,“我這裏還有幾張卡,你需要嗎?”
“不用了,一張就夠了!霍先生沒事我就先走啦,拜拜!”
季茵娓笑意盈盈的跟他揮手,一頭酒紅色長發在風中飛舞,一身黑色束腰的裙子垂至腳踝,她腳下踩著八厘米的裸色高跟鞋身材妖嬈纖細,從背後看有種說不盡的萬種風情。霍景沐坐在車裏拿出一根香煙,咯嚓的一聲,金質的打火機發出一聲脆響,淡紅色的火苗燃著指間的香煙,男人微微側仰著下巴,青灰色的煙霧在他的俊臉前繚繞。
他幽暗深邃的目光的朝女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平靜如湖麵的臉龐鐫刻著淡然,深沉如水,直到那抹黑色誘人的背影沒入人潮消失不見,他才麵無表情的扔了手中的煙頭,一個掛擋勞斯萊斯的引擎聲響起然後重新奔馳起來。
仿佛是在一間幽暗冰冷的手術室裏,濃重的藥水味充斥著鼻尖,這裏就仿佛是地獄死一般沉寂冷清。冰冷刺骨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麵目全非的女人,不,那灼毀的麵容簡直分不清男女,她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眼神空洞而迷離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猙獰的麵目,惡毒的目光,那一幕乍看上去實在駭人。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陣陰冷的風吹襲進來,有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來到她床前,床上的女人警惕性一動,就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來,她感覺四肢百骸都在疼,撕心裂肺的疼!
“你毀容了,最好還是不要亂動!”
男人幽冷淡漠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突兀的響起,沒有絲毫溫度和感情,仿佛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召喚者,他周身黑色的西裝西褲隱匿在光線幽暗的房間裏,借著那微弱的月色才依稀可見他白皙深邃的五官,猶如吸血鬼般神秘而俊美,一雙黑曜石般的瞳孔如同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在聽到男人的話後女人一雙灰暗的眸子一轉,聲音蒼啞如枯井,十分刺耳難聽。
“是你做的?”
“是!”男人沒有絲毫掩飾,逆光的背影頎長迷離,卻依舊笑意深邃,“你恨我嗎?”
“我恨他!”看似沒有在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給了他一個最滿意的答複,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恨不得把那人拆隻入腹,剝皮抽筋再飲血。
男人低笑了一聲,灰色的發遮住他白皙的前額,在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俊逸挺拔的五官邪魅狂狷,帶著十足的野性,他手上把玩著一把銀灰色的槍,幽暗神秘的泛著清冷的光輝,“你想活著?”
“是!”
“好,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讓你脫胎換骨,幫你重塑容顏,幫你回到他身邊。記著,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你的痛與不幸,該怎麽討回來?”他低沉而獨有磁性的聲音猶如罌粟般蠱惑人心,菲薄的唇冷清而絕情。
“我,要親手殺了他!”
沙啞蒼莽的聲音帶著嗜血的恨意,青灰色的眸子在夜空中閃爍著幽冷的光一點點的凝聚著血色,她雙手緊緊的抓著床沿卻一點也用不上力,沒錯,她的手筋斷了,腳筋也斷了,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廢人,而這一切都是曾經那個她愛到骨髓的男人給予她的。
她曾愛他一整個青春,也曾為他用盡一切手段,背負了多條人命,雙手沾滿了鮮血,可最後呢,換來的卻是他冷酷無情的囚禁,他親手挑斷了她的手腳筋,把她扔進男子監獄讓她淪為性奴,終日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陰暗冷濕,無休止的強暴,她活的簡直不如一隻老鼠。他那麽恨她,卻不殺她,因為他要讓她永遠生活在自已暗無天日的囚禁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由他!
直到睜開眼的那一刻,渾身的痛楚才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沒死,她逃出來了,四年了她終於逃出他的非人性的虐待囚禁了,四肢百骸的疼痛一遍遍的提醒著她要報仇,曾經她是席晟的棋子,她一直在為別人報仇,這一次她要親手為自己報仇,她是一個在地獄輪回過的人,她不會再渴望愛情與幸福,她能做的就是要那些讓她痛苦的人承受比她更重的百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