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你給我等著
第七百零五章 你給我等著
怨的弱點是什麽?
龍君昔年隻是噴了一口氣,沒有深究。
故而,再去龍君廟,通過老廟祝請教龍君什麽的,自是不可能有答案的。
主要是龍君不需要,管你強還是弱,我就是一口氣噴過去。
這點陳陽不服不行,也學不得。
“等等……”
“我要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這哪裏是什麽誠懇的妖魔。”
陳陽看著通天寶鑒後麵的內容,臉上陰晴不定,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嗯,有被冒犯到。
怨每次被打散,隻要不曾傷及根本,六個時辰後就能從人之怨恨中複蘇。
短時間內,如果第二次再被打散,時間延長一輩。
第二次十二個時辰,第三次二十四個時辰……如是遞增。
陳陽感到有被冒犯到,就是這個時間間隔。
怨說的其他話,全是真的,唯獨在這個時間上,撒了謊。
明明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個小時後,他就能複蘇出來。
偏偏跟陳陽說的是明日此時,也就是十二個時辰。
陳陽要是真的信了,大晚上再過來守著。結果就是怨已經肆虐了一圈子,放開手不知道又害了多少人?
陳陽完全可以想見,到時雙方一碰麵,怨肯定要大聲地嘲笑:“我什麽你都信的嗎?我是妖魔誒,你是不是蠢?!”
“嘎吱嘎吱~”
陳陽將牙齒咬得嘎吱響,發狠道:“你給我等著。”
通天寶鑒後頭提示的,想要真正殺死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散去自身,潛藏於怨氣當中時候,尋到他的本體所在。
再以大神通,循著與他本體有關之聯係,遙遙相擊,一擊抹去他的存在烙印。
什麽長生久視,什麽怨氣不散他便不滅,盡數成空。
“辦法是個辦法。”
“但是……並不容易。”
陳陽磨著牙,有點犯難。
之前在交鋒時候,怨察覺不對,就有意地毀去了所有跟他有聯係,有氣機相連的東西。
比如那些他以本命神通點化的異物,比如那張皮子。
陳陽在通天寶鑒中所見,攤主怨用來擺攤和披身的皮子不是其他的,就是他當年被與蜈蚣、蚯蚓、壁虎等物煉化為一體的本體。
他將自身本體的皮剝了下來,煉化成了隨身的攤位。
“怪不得那個攤位那麽成熟,還能自己走路,自己擺攤。”
“原來是前身之皮,蜈蚣之腿,蚯蚓之長生,壁虎之斷尾重續。”
陳陽搖頭歎息。
不用想了,那皮子和異物,全碎成了灰。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陳陽摸著下巴,再摸摸通天寶鑒,腦子裏想的卻是別的鏡子。
那一麵,唯一一件自生靈性,擺脫了怨的控製,在憑著本能害人的銅鏡。
隻是那麵鏡子在害得高明的小舅子林平被房梁砸死之後,就無影無蹤了。
“如果能找到它,那麽無形的通道就能建立起來了。”
“到時我看你死不死。”
陳陽起身,離開走龍江畔,向著自家院子走去。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
“若是沒有這麵以小概率自生靈性與怨恨的異物,我還真拿怨沒什麽辦法,隻能一直躲貓貓,躲貓貓下去。”
“算你倒黴。”
陳陽回到家中,美美地睡了一覺。
天亮後,他洗漱完開門,果然看到高明領著捕快們候在外頭,邊上還有氣鼓鼓,小臉都快成了包子模樣的小鸕鶿。
陳陽衝著高明他們點了點頭,再掐了掐小鸕鶿的小臉,溫和地道:“怎麽啦,受氣包的模樣。”
小鸕鶿癟了癟嘴,指著高明道:“這位官爺不讓小鸕鶿敲門,魚湯都涼了。”
高明一臉尷尬,左右扭著,好像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他也沒想到,這小丫頭,剛還一口一個官爺的,這轉頭就告狀呀,還是當麵告狀。
這年頭,捕頭這樣的小官都唬不住人了嗎?
陳陽取笑道:“高明捕頭不讓敲門,你就不敢敲了嗎?
我認識的小鸕鶿膽子可沒有那麽小哦。”
小鸕鶿不好意思地道:“捕頭官老爺說先生您昨天晚上降妖除魔,肯定很辛苦了,讓您多睡會兒。
小鸕鶿想著,也很有道理呢,就沒敲門。”
“我幫您把魚湯熱一熱。”
小鸕鶿在眾目睽睽下說話有點不好意思,竄進陳陽家的廚房裏麵就開始熱魚湯。
高明興奮地道:“先生,昨天和今天早上沒有新增的異事,您是不是找到那頭妖魔,把它解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掄起刀鞘,做出了一個下劈的姿勢。
陳陽點頭,又搖頭。
“找是找到了,還做過了兩場,不過不算徹底地消滅。”
陳陽將他昨晚的遭遇,對攤主怨的了解,擇重點跟高明和他手下捕快交代一番。
等下還要用到他們呢。
高明和捕快們豎起耳朵,聽得如癡如醉,臉色三變,代入感極強。
好半晌,高明才長出一口氣,感慨道:“好厲害的妖魔,幸好有先生常駐龍門縣,真是龍門縣十餘萬人之福氣呀。”
他浮誇地代表了整個龍門縣,領著一群捕快給陳陽鞠躬行禮感謝。
陳陽擺手:“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你們馬上加強人手,去把那麵異物鏡子找出來。”
高明先大聲應了,表決心拍胸脯,然後又為難地諂笑道:“先生,這有點大海撈針了,可有什麽辦法,能盡快找出它來。”
陳陽也在頭痛。
他可以讓捕頭張貼告示,貼滿了全城,讓大家警惕那麵鏡子。
可是,偌大龍門縣,十幾萬人口,真正識字的又有幾人?
百分之一有嗎?
就算是有吧。
那也就是千把人而已。
其他人目不識丁,你就是把告示貼他家門上,他也不知道上頭寫著啥。
雖然在告示欄的位置,衙門長期會請人在那念告示。
可是又有幾人會去聽呢?
大家都為生活奔忙,最近龍門縣又多災多難,想要糊口都不容易。
更不要說去湊熱鬧了。
陳陽正在苦惱間,忽然看到一個穿著綠色大襖,頭戴紙花,臉上胭脂塗抹到兩腮通紅的中老年婦女,搖擺著從巷口走了過去。
她就差在額頭上貼兩個字“媒婆”了。
陳陽靈機一動: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