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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它犯了什麽錯?xiNSHu.CoM

  第七百一十三章 它犯了什麽錯?


  “居然真能找到。”


  陳陽長出了一口氣。


  這裏來來往往了那麽多人,他本以為肯定是會被人取走了,不曾想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魚上,居然真的沒人撿起了那張皮子。


  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陳陽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江畔水草橫生處,有一塊兩個巴掌大小的皮子被枯枝鉤掛住了。


  皮子質地,赫然就是他昨夜所見的攤主屁股下麵那塊。


  隻是這皮子,沒有了昨夜初看到,完整時候的“成熟”,不會長出腳來自己跑,而是乖乖地被掛在那裏。


  皮子周遭,水草遮掩不住地,一條條被啃噬過的魚兒,浮在水麵上,在無聲地說明了內裏蘊含的詭異。


  “梅先生,如果你昨天前來撿了皮子,猜猜會發生什麽?”


  陳陽笑著吩咐道:“找一條狗來試試。”


  梅文信苦笑著,同時也好奇心起,等著看結果。


  捕快們都是地頭蛇,輕易地就敲開一家門,扔過去一串銅錢,提了一頭叫喚個不停的黑狗就出來了。


  高明見狀罵道:“你們幾個臭小子,全縣城哪戶人家有肥大黑狗、黃狗,就沒你們不知道的。


  不當人子的東西,沒事少幹偷雞摸狗的事。”


  高明一陣臭罵,捕快們頭都抬不起來。


  陳陽啞然失笑,就說怎麽這麽快就找來一條黑狗,敢情捕快們全門清。


  說不準哪天晚上巡夜肚子餓了,這戶人家就得丟條黑狗。


  這會兒在高明和陳陽的眼皮底下,捕快們不得不老實給錢。


  換成其他時候,還想要錢,想屁吃,偷了就走。


  黑狗按陳陽的吩咐,被放了一點血,滴到了皮子上。


  然後,黑狗就被放開了。


  梅文信最是關心,目不轉睛地看著。


  高明等人差點意思,但也在時刻關注。


  隻見得,黑狗血一滴到了皮子上,一道道複雜的紋路就浮現了出來,與梅文信所畫的丹青相差無幾。


  在皮子邊上,剛被放下的黑狗夾起尾巴,嗚咽有聲,掉頭就要跑。


  小東西被嚇壞了。


  一群捕快身上全是狗味兒,煮熟的那種,嚇死狗了。


  黑狗自是夾著尾巴就跑,但它也得跑得掉呀。


  呼啦一下,捕快們散開,沒有攔它的路。


  可是在黑狗身後,皮子驟然從中間鼓起,卻不是如梅文信丹青所畫的,出現黑狗心中所願。


  如果是那樣的話,當是出現一根骨頭,或者一坨的熱翔才對。


  可是,並不是。


  中間鼓起之後,皮子噌地一下飛起,當頭向著黑狗籠罩了下去。


  黑皮及身,瞬間拉扯,延伸,攤薄到了透明的地步,將整頭黑狗覆蓋在皮下。


  “嗤~”


  噴血的聲音,帶著黑狗叫不出聲的嗚咽,同時響起。


  黑狗的身形,在不住地縮小著,頃刻之間,從一頭可以引起捕快們垂涎的肥狗,變成了幹屍一般。


  激射而出的無數黑狗血,點滴不剩,盡數為皮子所吞噬。


  肉眼可見地,皮子從黑狗身上脫落下來後,顯得愈發地油光水滑,跟水獺皮似的。


  “咦?!”


  “啊!”


  捕快們,連退三步。


  他們驚駭地指著皮子,說不出話來。


  原因是皮子下頭,跟肉須一樣,飛快地長出無數隻小腳,撐著它就要飛奔而去。


  就像是無數隻的蜈蚣拚湊在一起,讓人望之毛骨悚然。


  其中,最是害怕的,當屬梅文信了。


  他完全可以想見,他昨晚上要是來了,當可順利地取到皮子。


  然後受不住誘惑,滴血下去,什麽紫金金丹,什麽梳妝盒定然是沒有的,有的就是那條黑狗的下場,被吸幹了血液,成為幹屍一樣的存在。


  梅文信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差一點。


  隻差一點啊。


  他這頭還在慶幸呢,那邊陳陽滿臉冷厲,屈指一彈。


  一點火星,自陳陽指上彈出,落到皮子上。


  “噌”地一下,火光冒起,皮子燃燒成了一團火球就跟上麵灑滿了猛火油一樣,瞬間燒得幹幹淨淨。


  高明、梅文信、捕快們,盡數瞳孔驟縮。


  陳陽這一手露出來,可不是普通人啊。


  “行了。”


  “梅先生,且隨我回去,後麵可能還需要梅先生相助。”


  陳陽心情不是很好,沉聲對梅文信說道。


  梅文信自無不可,他還在後怕呢。


  這時候自是跟在陳陽這樣的有修為人身旁,更讓他安心。


  高明更不用講了,哪怕不說抱大腿的事情,梅文信上交的銅鏡,這會兒在他的懷裏麵揣著呢。


  本來他還沒啥感覺。


  這會兒,隻覺得胸前一陣火辣辣,又一陣涼颼颼的,似是五髒六腑上一秒被烤熟,下一秒就被凍住了一樣。


  高明也知道是心裏作用,偏偏就無法當成不存在,隻能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恨不得馬上將燙手山芋交出去。


  陳陽說完就帶頭往家裏去,路上一聲不吭,心情明顯不佳。


  “居然差點就讓攤主怨給糊弄了過去。”


  “好家夥,居然是兩手準備。”


  “一手自怨氣中複蘇,牢牢地牽製住了我的注意力,為了不讓他大開殺戒,我要不就守住他複蘇的每個時間,要不就通過銅鏡絕殺他,沒功夫去理會其他的。”


  “攤主怨呢,明麵上是因為怨氣複蘇有恃無恐,實則暗中放出一點漏網之魚的皮子。”


  “哪怕沒有梅文信,也沒有其他人,沒有黑狗,那皮子光在河裏麵吃不合胃口的魚,也總能恢複一些。”


  “恢複到了一定地步,他順流而下出了龍門縣地界,隨便找個地方上岸一跑。”


  “再找個偏僻的村子,打開殺戒,徹底恢複,最後接引攤主怨,在皮子上複生,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還在外頭留下一個定時炸彈。”


  陳陽想到,他自以為控製住了攤主怨所有的複蘇節點,到時猝不及防下,攤主怨無聲無息地從皮子上複蘇過來,從外頭殺入龍門縣。


  哪怕依然能解決,這個過程中,又要死去多少無辜的人?

  陳陽想到這裏,氣壓就愈發地低了。


  回到院子裏麵,陳陽接著烹茶的功夫,重新平複下來。


  他奉茶給梅文信,問道:“梅先生,你說昨夜最後時刻,你懸崖勒馬,對邪鏡說:


  你犯錯了!”


  “敢問,它犯了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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