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禦器
第八百二十八章 禦器
“倒是解了我的疑惑。”
陳陽結束了對記憶的挖掘,笑了一笑 。
他一直挺奇怪的,陳芳對他忠心如此從來不曾有過什麽私心,不僅僅是他沒發現什麽,便是在他走後一直監控著陳家的青龍手下,一樣沒發現陳芳的半點不是。
她就像是生來就是為了輔助陳陽似的。
她不找男友,不生孩子,不積產業,不亂花銷,全部心思,全放在陳陽,陳陽的老婆,陳陽的女兒身上。
儼然,沒有了自己。
陳陽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將理由放在陳芳的爺爺身上,當年的大管家,興許在教育孫女時候,就做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現在,算是破案了。
原來,在少年時候,陳陽就是陳芳的英雄。
“那就這樣吧。”
陳陽雙手一推,磅礴的陰神法力潰堤而出。
霎時間,少年陳陽一下鮮活了起來,飛揚跋扈為誰雄。
“呼~”
陳陽徐徐地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在他對麵,與他相對而坐的唐婉和陳芳,依然雙目緊閉,透過薄薄的眼皮,可以看到她們的眼球在飛速地轉動著,像是在將醒未醒時分,做著最激烈,最漫長的美夢。
唐婉的臉上,有緬懷,有溫馨,那是家的光輝;
陳芳的臉上,是崇拜,是敬仰,這是對神的崇拜。
良久良久,兩人睜開眼睛,一個額頭上布滿汗水,一個鼻尖上冒出汗珠兒來。
她們先是第一眼望向陳陽,然後神情各異地扭開了目光,像是不敢看向他一樣。
在她們意識海中發生的事情,自然無法瞞過意識海的主人。
但唐婉和陳芳卻不知道對方意識海中的情況,不知道對方選擇觀想的對象是什麽?
更不會知道,某種叫撞車的情況存在。
她們隻是下意識地逃避,生怕陳陽一口道破。
陳陽笑而不語。
她們本來隻是下意識地回避目光,不曾想放眼四望下,兩張俏臉上全浮現出了驚異之色。
這時候,陳陽的聲音在她們的耳邊響起:
“是不是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同了?”
唐婉點頭。
陳芳也點頭。
“我第一次看到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陳陽感慨地道:“露水像是珍珠一樣,原來上麵每時每刻都在流動著彩虹的光。
草木原來也在呼吸,它們的葉片每次顫動都帶著韻律。
風原來有形狀,鳥居然長相各異……”
陳陽舒緩的聲音,同時舒緩了唐婉和陳芳緊繃的心情。
這種陡然照見真實,因為陰神法力生出,精神力陡然強大,整個世界在眼前像是換了人間,衝擊力超過常人的想象。
陳陽說的都是好的。
其實也有不好的地方。
古代修真有成的真人,其實看凡俗的女子,跟普通人看過去是完全不同的。
平日裏看上去光潔如新剝開雞蛋的皮膚,其實遍布了粉刺,暗瘡,粗大毛孔,泯滅了所有的美感。
曾經為之挑動了心弦的體香,細聞下能分辨出汗味、酸臭……
好在陳陽人仙武道有成,唐婉和陳芳本就天生麗質又處在美好的年紀,這才沒有一見真實就倒了胃口。
踏出了這一步,她們也就不是凡人。
自然也就不存在剛剛說的問題了。
“我們,這就成了?”
唐婉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頗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陳陽忍著笑意點頭。
陰神法力有成,你看手掌幹什麽?又不是老繭有成。
夫妻之間,熟悉得跟左手右手一樣,更何況剛剛做過比左手摸右手更親密的事情,唐婉第一時間察覺了陳陽的偷笑,狠狠地白了一眼過去。
“要不,試試?”
陳陽趕緊收斂笑意,轉移話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簡單法器。
唐婉果然中招,忘記了翻白眼,跟陳芳一起饒有興致地望向陳陽手中。
陳陽手還是一張攤開的竹紙上,金色,銀色,閃著光,排成了兩排。
比黃金更金黃;
白白銀更銀白。
那是一根根以精金和秘銀命名,實則是從黃金和白銀中精煉出來的特殊靈氣金屬,打造成了一根根鋒利細針模樣。
在龍門世界,
那些被陳陽粗暴命名為精金秘銀的東西,叫做靈材;
一根根金銀色的細針,叫做器胚。
它們還隻是胚子,需要長時間陰神法力的浸染,以及法陣的鐫刻。
後者陳陽是不會的。
前者為了以後的如臂使指,需要唐婉和陳芳親力親為。
於是,現在它們隻是胚子。
“要怎麽做?”
唐婉和陳芳異口同聲。
陳陽含笑著伸手一揮。
從來沒有沾染過任何陰神法力氣息的金銀針,為陳陽一揮手間的勁風托著,分別飛到了唐婉和陳芳的麵前。
唐婉麵前是一排七根金針;
陳芳麵前是一排五根的銀針。
它們有著跟體積不相稱的重量,陳陽勁風方散,它們就如同秤砣一樣墜下。
它們的外形是經過精心設計和手工打磨的,重心很準確,落下時候針尖向下,生生紮入了石材的地板過半。
一直到這時候,唐婉和陳芳齊齊的一聲驚呼才剛剛發出來。
“屏氣斂息,凝神眉心,想象上有一目睜開,目光落法器上,如以手臂,拈起勺子,送口中而不傷唇舌。”
陳陽開口將禦物最基本的口訣念了出來。
簡簡單單,簡單到簡陋。
所謂的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就是這一種。
唐婉和陳芳按著陳陽所說的,慢慢開始嚐試。
說來簡單,做來萬難。
恰如冥想,入門時候再簡單不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放空腦子,什麽都不想,隻是長久細數一呼一吸。
就這麽簡單。
可實際冥想時候,多少人降服不了心猿,愣是雜念重生,睡著容易,冥想困難。
唐婉和陳芳就是處在這種知易行難的境況下。
陳陽既不奇怪,也不打擾。
他雙手托腮,心中平靜,目光全然落在唐婉的臉上。
看她一顰一笑,看她蹙眉皺鼻,看她額頭見汗,看她貝齒咬唇……
怎麽也看不膩。
突然——
嗤
一聲異響。
陳陽本能低頭,看到一根金針如有人拿著鑷子夾住針尾巴,一點點地拔起來。
在它之前,早有另外一根金針,如喝醉了一般,在一人胸口高低處,像是人的發絲,在輕舞飛揚。
一根,兩根,三根……
至於七根。
七根金針,來去往複,穿梭繡娘手中針,編織著金絲的龍袍。
唐婉,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