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卻疑春色在鄰家

  須彌島地處仙魔交界之處，島上鮮少有良善生靈。此地景色三界罕有，異花奇絕，風絲雨露迥於其他地界。傳說這裏曾被太古神祇為了一個賭約將此以法力封印，萬萬年來景致並無多大變化。 半空中的法雲上，一抹玄黑色與一抹天青色不巧湊在一處，隻得停下來說話。 “二叔。”帝俊神情淡漠地見禮，他並不想見他，可今日的法會竟然同時請了他們。 少昊點點頭。 法雲上，相對而立，相顧無言，也並不離開。 良久，少昊開口道：“你可曾撫摸過她細嫩的皮膚？親吻她柔軟的嘴唇？把她抱在懷中肆意愛撫？” 此番狎昵言辭問得自然而平常，說者淡定，聞者冷靜。 帝俊神情坦蕩，漠然道：“沒有！”大婚之前，他會克製自己。 少昊繼續促狹問道：“不想強迫她？” “不想！” “將來呢？”他追問。 “一樣！” 少昊歎了口氣，笑道：“我想！” 抬手折了一隻花，少昊放在鼻端輕輕嗅著，慢慢道：“見她第一麵起便想！既然這些你什麽都不想做，留著她隻是折磨自己，不如放了清淨。” 帝俊冷冷窺著他，輕蔑地道：“何須用想，我直接做！” 少昊揶揄道：“你傳她的術法與心法，都是用來克製我的乾坤術的，平日講話也淨撿些我的短處來說，說白了，你不過不想要我安生，既然如此，幹脆你將她放了，我去玉台宮如何？” 帝俊轉眼看他，冷冷道：“你？你能做我的夫人？” 來恭迎他兩位的童兒戰戰兢兢，因為兩位上神的麵色可真稱不上是好。 “她這世，既無傾城的容貌，也無從前和順性子，會讓你失望的。”少昊淨是撿些惹他氣悶的話說。 帝俊淡漠道：“我傾慕她，隻是因為她是她，並不在乎她的容貌性子。如果她不是她，即便她天香國色也未必會讓我動心！” 鮮少聽他如此多話，少昊歎道：“流光如箭。不想昨日的青澀少年已成熟了呀。” 帝俊最討厭少昊在他麵前倚老賣老，麵色更加陰沉。 注意到他袖中攏著的蝴蝶，少昊故意道：“她如此乖順地跟著你，並不是她喜歡你，而是你禁錮她。若是她真的喜歡你，即便你放開，她也不會離去。要不要賭一次，讓她自己選擇？” 帝俊冷笑，挑眉道：“即便她不選擇我，也未必一定選擇你！” 言盡於此，多說無益，法會也不去參加，他駕雲徑直回玉台宮，袖子裏的蝴蝶原本是要送她的，想到少昊的話，沒了興致，袖子一甩，便放了。 迥異於玉台宮的豔陽高照，連日來穹桑淅淅瀝瀝地落雨。 恨別離翻翻長了綠毛的藥材，歎了口氣，主子心情不好，這島上便難見晴天，他已經許久沒有牽麒麟出去吃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