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季秋陽與昨晚的語焉不詳相比今日的話直白又坦然, 說了這話季秋陽脖頸和耳朵不受控製的紅了,他看著顯然被嚇到呆滯的薑靖怡一字一頓道,“我, 季秋陽,心悅薑靖怡,想與薑靖怡做真正的夫妻。”


  他的話的確將薑靖怡嚇住了, 這幾日她一直隱約有這猜測,哪怕昨晚她都不敢斷言說季秋陽真的喜歡上她了, 可這會兒她還能說什麽?

  古人什麽時候這麽大膽了。


  薑靖怡看著季秋陽, 心裏卻頗為複雜,季秋陽一直以來都保守克製,是個正人君子。她早該想到那樣一個君子突然變得無賴起來會是因為什麽……


  薑靖怡微微蹙眉, 不知為何心裏慌亂的同時她竟有一絲絲的意動。


  這種表裏不一的假正經真的挺吸引人的。就好像一霸道總裁人前人模狗樣是朵高嶺之花, 人後卻又悶又騷,騷出天際去。季秋陽此刻給她的感覺就是這種,表麵正經的不可侵犯,實際上卻是假正經, 要是真熟悉起來還不知道騷到什麽程度去。


  然而轉瞬想到兩人的相處, 滿打滿算都沒一個月,可這不到一個月的功夫竟發生這樣多的事, 讓她始料未及,難不成她真的要在這古代談戀愛再結婚之後再生個大反派出來?


  哪怕此時已經過了揣上反派的時間, 但萬一呢?

  見她呆呆的不說話, 季秋陽又道,“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不會放棄。”他的喉結滾動兩下繼續道,“我如今雖然隻是秀才, 但我向你保證,日後定會有所作為,封妻蔭子,定不會讓你丟臉。”


  薑靖怡見他話扯到這上頭去了,便道,“感情無關於這些。”


  季秋陽搖頭,“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作為男人就該努力奮進,盡自己全力給妻子最好的。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不求你現在就答應我,我隻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既然成為夫妻那便說明這是咱們的緣分,和離之後不管於你還是於我都沒有好處,而我潔身自好,雖然家貧但有詩書才學,我也可向你起誓,這輩子都隻你一人,絕無二心。”他頓了頓道,“如何?”


  季秋陽雙眸落在薑靖怡的臉上,薑靖怡竟從他眼中看到了懇求還有堅決,她突然覺得哪怕現在她拒絕了,這個男人也不會放棄,哪怕現在她想將人攆出去都攆不走。


  然而下一秒季秋陽卻轉身朝外走去,“勞煩靖怡幫我安排一間房間。”


  薑靖怡驚訝,這是不打算在這屋打地鋪了?這男人變的也忒快了些。


  季秋陽既然做出決定那必然要遵守,他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惹了她心煩,隻不過後麵跟家人的解釋,季秋陽閉了閉眼,還得好好想想才是。


  看著季秋陽真的出去了,薑靖怡有些消化不良了。


  突然跑來的是他,突然說心悅她的也是他,現在又變成正人君子不同居一室的也是他。


  嗬,男人。


  薑靖怡出去讓阿桃姐妹倆收拾一間房出來讓季秋陽住,季琳夏摸不著頭腦,等薑靖怡進去了,才拉著季秋陽問道,“二哥,你和二嫂吵架了?”


  季秋陽眉頭緊緊皺著卻並未否認,應該說是他單方麵挑明了心意,倒是算不得吵架。可若是否認又不知如何解釋如今的局麵,所以就默認吧。


  哪知季琳夏一巴掌拍他胳膊上,急道,“那你怎麽出來了,你得哄哄二嫂啊,大嫂不高興的時候大哥都是要哄的。你快去啊。”


  季秋陽回頭瞧了眼開著的房門搖了搖頭,“算了。”


  讓她冷靜冷靜也好,他自己有些事情還沒想清楚呢,這會兒真進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反而平添尷尬。


  季琳夏卻被他的回答急的要命,她瞪眼道,“等我回家看我不跟娘告狀。”


  季秋陽笑的一臉溫和,“好。”


  心事說出來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季秋陽覺得其他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見他邁著從容的步子走了,季琳夏站在原地驚的合不攏嘴,她總覺得她哥換了個人是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晚上的時候薑靖怡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傍晚季秋陽的話,想她穿越過來這些日子的事。


  說實在的,她挺幸運的,起碼靠著賀家將自己娘的嫁妝要過來了,現在手裏有錢,等日後鋪子開起來了也不愁好日子過。


  她自己謀算的挺好,可沒想到變數卻大,本該與她不相幹的男人突然說喜歡她,要她考慮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不知怎的,薑靖怡突然感覺一陣煩躁,將薄被蒙到頭上強迫自己入睡。


  翌日醒來季秋陽已經回書院讀書了,薑靖怡不知他晚上回不回來,便沒讓人將東西收起來。


  早飯還沒吃上薑玉欽突然跑來了,進來咕咚咕咚灌了一壺水,接著水壺一放劈頭蓋臉就問,“這鋪子你啥時候開?要不要我來當跑堂?”


  薑靖怡以為他來有什麽急事兒,沒想到突然來這麽一句,頓時臉一黑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不讀書了,不去學堂了?功課寫完了嗎?拉攏薑大川你做到了嗎?”


  一串問題問過來薑玉欽頓時就萎了,“沒……”


  “沒還不趕緊滾,等著我給你管飯呢?”


  沒想到薑玉欽真的點頭,“嗯……早膳還沒用。”


  薑靖怡頓時惱火,“薑家窮的連飯也吃不上了?”


  “那倒不是。”薑玉欽突然咧嘴笑,“實在是光顧著看熱鬧了,誰還記得吃飯啊。傻姐我跟你講,馬氏要倒黴了。”


  薑靖怡頓時來了精神,連忙給他遞筷子,“你做啥了?”


  薑玉欽拿著筷子吃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這菜不做,清脆爽口,你新買的廚子?”


  正在外頭等著回話的值班廚子李達頓時腰杆挺直等著薑靖怡誇獎。


  薑靖怡應了一聲,“以後想吃就上姐這來,但是不能逃學。”


  薑玉欽擺擺手不耐煩道,“還想不想聽馬氏怎麽倒黴了。”


  薑靖怡見他來了勁,故意裝做不在意道,“我想知道還不簡單,讓人去鎮上打聽打聽就是了。”


  “哼,道聽途說哪有我看現場來的痛快。”薑玉欽說話不耽誤說話,“馬家不是一直弄薑家的錢嗎,渣爹以前裝傻當不知道,現在你不是從家拿走不少銀子嗎,然後渣爹就讓馬氏把給馬家的錢要回來,馬家當然不肯幹啊,娘倆因為這事兒鬧的挺不愉快的。馬氏不給馬家錢了,馬二柱缺錢了,不是又到這邊的鋪子裏弄錢了?”


  “渣爹便跟馬氏說要是拿不回去錢就把她休了。馬氏便去找馬二柱要錢。結果馬二柱說他弄到的錢不但沒了,還欠了二百兩……”


  薑靖怡起身進屋拿出一張欠條拍他麵前,“是不是這個?”


  薑玉欽驚訝道,“傻姐,你怎麽做到的?”


  薑靖怡冷笑,“你再喊一聲傻姐我讓你變成真的傻弟。”


  聞言薑玉欽嗬嗬笑了笑,“我就說,我姐肯定不是個蠢的,這不是挺厲害的嗎。”注意到薑靖怡瞪眼,他趕緊轉話題道,“馬二柱那家子仗著有薑家養著根本沒存下錢,馬氏她娘便逼著馬氏拿錢回去把債還了。馬氏非但拿不到錢回薑家反倒被她娘逼迫,一氣之下和渣爹攤牌,說活不下去了要上吊。”


  “你猜渣爹咋說?”薑玉欽活靈活現的瞪著眼道,“活不下去了你就去死啊。”


  “把錢給我要回來再死,不然我去告馬家。”薑玉欽嘖了一聲,“咱爹是真渣,以前他不管,現在又折騰。”


  薑靖怡:“馬氏死了嗎?”


  “哪能啊。”薑玉欽可惜道,“薑靖珊姐弟倆抱著渣爹的大腿哭的死去活來,最後渣爹隻能不了不知。”


  是挺可惜的。


  薑靖怡歎氣,“便宜她們了。”


  說著她把欠條給了薑玉欽道,“拿去當籌碼。”


  薑玉欽突然怯怯的看著她道,“你說我不要薑家的一切脫離薑家跟你混怎麽樣?”


  薑靖怡:“怎麽突然這麽想?”


  “就覺得沒勁。”薑玉欽不過十三,說話卻有了滄桑感,“以前我也想發揮聰明才智拉攏渣爹,可你那時候蠢的要死根本不配合。現在有機會了吧,又覺得沒勁。他都不把我當兒子,我幹嘛還把他當爹啊。”


  “那你想好怎麽脫離薑家了?”薑靖怡點點頭,又問,“我這裏你隨時都可以來。”


  薑玉欽嘿嘿直笑,“我有的是法子,到時候讓馬氏配合我就成了。”


  薑靖怡皺眉,“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這點小事我能搞定。”薑玉欽說完又道,“那我來了這邊能不去讀書了嗎?看著書本頭疼。”


  薑靖怡冷笑,“我看著你也頭疼,特別想打爆你狗頭。”


  薑玉欽頓時覺得狗頭挺重要的,抓倆包子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道,“等我啊。”


  薑玉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他的成熟卻讓薑靖怡汗顏。


  剛穿過來的時候壓根沒想起這個便宜弟弟來,後來在薑家見了一麵對方卻直接讓嫁妝一點不要。


  後來她又把便宜弟弟忘了……


  再後來通過季德鴻想起來,這兩次談話了解下來,薑玉欽除了不喜歡讀書外給她的印象都不錯,腦子活,性子好,就是嘴巴欠。


  嗯,要是跟著她過也不錯,等他大了再給他娶個媳婦……


  呸,想遠了。就薑玉欽這張嘴她還擔心他娶不上媳婦?

  不過原書中對這便宜弟弟倒是沒多寫,因為原主嫁人後幾乎和娘家斷絕關係又沒賀家這靠山,前頭兒子沒變成大佬的時候日子過的其實並不算好,雖然在季家作威作福,到底是農戶,過的並不快活。


  唉。


  薑靖怡歎了口氣,早飯吃了幾口也沒興趣吃了,季琳夏自打薑玉欽來就一聲不吭,見薑靖怡歎氣,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姑娘小心翼翼問道,“二嫂,飯菜不好吃嗎?”為啥她覺得可好吃了呢。


  季琳夏一句話,讓外頭的李達原本高興的心也提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裏頭的薑靖怡。


  薑靖怡一愣,“挺不錯。”說著對外頭的李達道,“味道不錯,就是下次做的時候醬油放的少一些。”


  李達聽了頓時高興道,“東家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琢磨。”


  等人走了薑靖怡也不吃了,剩下的飯菜自然有人收拾。


  正說著話,布莊那邊又送過來三匹布,薑靖怡道,“這兩日你還是先練習畫衣裳,覺得差不多了就自己裁了做出來。”


  季琳夏摸著那布料,遲疑道,“二嫂,我練習用棉布就好,用這布料太浪費了。”


  薑靖怡笑吟吟道,“你用心做到最好就不浪費了。為了這麽好的布料你也不能學的差了啊。”


  聽了這話季琳夏想了想也是,有這麽好的布她肯定不敢輕易動剪刀,等她確定能動剪刀了那肯定得做的漂亮些。同時她心裏又很感激二嫂對她的幫扶,她一定要幫助二哥二嫂趕緊和好才是。


  薑靖怡指導季琳夏素描後又去和幾個廚子商量菜單的事。幾個廚子各有所長,鮮少有重疊的地方,薑靖怡在他們擅長的菜單基礎上又按照菜係添了一些,然後教當日值班的廚子做菜。


  晚上的時候季秋陽又回來了,這次態度倒是如常也沒再跟著薑靖怡去屋裏,好似真的隻是過來睡覺罷了,連晚膳都是在書院裏用過才回來的。


  一連幾日季秋陽都是這樣,薑靖怡觀察了一陣子便不管了,再觀察下去倒顯得她用心不良了。


  而季琳夏眼瞅著二哥二嫂冷戰分房好幾日急的上火,可偏偏她與季秋陽說的時候季秋陽讓她不用擔心,而薑靖怡卻不讓她操心,隻要她一操心薑靖怡便給她布置任務,根本沒空閑去想。


  幾日後薑靖怡覺得時機成熟,鍋碗瓢盆一應物件兒全部準備妥當,薑靖怡決定開門賺錢。


  她原本的打算是讓季冬陽夫妻直接過來幫忙,可買人的時候買了不少,薑靖怡便對季冬陽夫妻道,“大哥大嫂,我這鋪子往後早餐肯定要用豆腐腦和豆漿,炒菜做的豆腐豆腐皮素雞什麽的也都不能少,不如往後你們還是做豆腐,隻辛苦一些除了在西市賣的這些都賣給我怎麽樣?”


  “這怎麽使得。”雲氏驚訝道,“咱們都是一家人哪好要錢……”


  “大嫂,咱們分家了。”薑靖怡笑道,“這樣大哥大嫂就不用拿固定的工錢,賺多賺少還是自己說了算,如何?”


  雲氏和季冬陽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動。畢竟在弟妹手底下做工總歸不方便,這樣他們還是做豆腐之類的東西,量大了他們肯定不少賺。更何況還有豆芽呢,弟妹當初也說了直接給他們,他們覺得這樣也好。


  季冬陽點頭道,“那聽弟妹的,明天一早我就把你要的東西送來。”


  等人走了薑靖怡又親自去縣裏的屠戶家商定買豬的事兒,當日下午便拉了一頭回來讓櫻桃給鹵上了。


  這鹵肉季冬陽夫妻日後是不參與的,方子給其他人也忙不過來,征求了櫻桃的意見後薑靖怡便讓櫻桃全權管鹵肉的事了,阿桃和劉婆子管著後院的事兒,阿杏去給櫻桃打下手。


  一通安排下來薑靖怡又想起鞭炮,連忙自己出門買掛鞭炮回來,等明日一早就放上,好讓縣裏的人知道她要開鋪子了。


  至於牌匾,前幾日就做好了,如今就掛在鋪子前頭門樓上,此刻蒙著大紅布,明日放了鞭炮就能掀下來。


  她是要當老板的人了。


  薑靖怡突然有一股自豪感,與突然繼承她爸媽的店不同,這鋪子是她自己操心著辦起來的,若是不出意外接下來幾年都要在這裏度過了。


  而那間布莊如今在孫掌櫃的帶領下清點了庫存又接洽了布商,隻等幾日後重新開業了。


  薑靖怡帶著阿桃出了鋪子,剛買上鞭炮就瞧見一熟悉的身形在布莊門口叫囂,薑靖怡凝眉一瞧,喲,是馬二柱。


  這是不知道換掌櫃了又來弄錢來了?

  “走,瞧瞧去。”薑靖怡拐個彎到了近前,就聽見馬二柱罵罵咧咧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瞧瞧這是誰家的鋪子,這鋪子可是我姐姐的,小心我告訴我姐,讓她換了你個狗東西。”


  店小二淡定道,“你姐是誰我不認識,我隻知道這鋪子的東家不姓馬。”


  薑靖怡撲哧一聲笑了,“你回去告訴你姐,這些年偷走的利潤我還沒去找她算呢。”


  “你誰啊。”馬二柱頓時轉過身來,看清薑靖怡的臉時頓時又堆滿了笑,隻是眼神輕佻來回掃視,“喲,靖怡啊,見了小舅舅怎麽也不知會一聲啊。來叫聲舅舅聽聽。”


  說著馬二柱便笑著朝薑靖怡靠過來,馬二柱也不知喝了多少酒過來的,朝薑靖怡走了兩步便聞到一股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的脂粉味兒熏的薑靖怡直皺眉頭。


  她往後退了兩步,嫌惡的揮揮手道,“馬二柱我勸你最好停住,離我遠一些,不然爪子斷了可別賴我。”


  “說的這麽生分幹什麽,咱們可是親戚,我是你小舅舅啊。”馬二柱晃晃悠悠又朝薑靖怡走了兩步,還將手朝薑靖怡伸過來。


  薑靖怡伸手嫌棄的打開他的爪子道,“你在走一步試試。”


  她這一巴掌用了全力,馬二柱手掌直接腫了起來,“喲,勁兒挺大啊。我倒是看看你到底多大勁兒。”


  說著馬二柱就朝薑靖怡撲來,而鋪子裏的夥計登時就傻眼了,趕緊喊人道,“來人啊。”


  薑靖怡剛要抬腿將人踢出去,陡然間一個拳頭朝馬二柱腮幫子揍了過去,馬二柱晃悠一下和那人打在一起。


  薑靖怡驚訝的看著季秋陽,心道,這人怎麽來了?難道這時候不該在書院裏讀書嗎?


  她回頭,就瞧見不遠處站著四五個書生此刻正往這邊過來,看來他們是一起來的了。


  轉瞬間馬二柱被季秋陽摁在地上挨揍了。季秋陽雖然是讀書人,可力氣卻不小,馬二柱酒囊飯袋被酒色掏空,根本不是季秋陽的對手。季秋陽的拳頭搗在馬二柱的身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剛張嘴罵一句,拳頭直接打斷他的牙,嘴裏混著血水都噴出來了,看著好不淒慘。


  薑靖怡過去,就見季秋陽氣紅了眼,眼眶因為憤怒迸發著血絲配上他咬緊的牙關看著駭人極了。


  眼瞅著馬二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薑靖怡伸手去拉季秋陽的胳膊道,“季秋陽行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季秋陽悶頭又揍了兩下這才鬆開他,“馬二柱你最好記住今日這事兒,往後讓我瞧見你一次我打一次。”


  馬二柱躺在地上抽搐,他的小廝從不遠處過來看見他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就嚎了起來。


  季秋陽伸腿又踢了兩腳,“滾蛋!”


  馬二柱被小廝扶著站起來捂著肚子根本沒有還嘴的能力歪歪斜斜的就走了。


  圍觀的人有許多認得馬二柱的,見此情形有覺得熱鬧的也有覺得他活該的,隻不過架打完了,也沒了熱鬧看,隨即便散了。


  “進來。”薑靖怡率先進了鋪子,季秋陽也跟著進去。


  薑靖怡看著他,“季秋陽,你是讀書人,你這麽做讓旁人怎麽看你。”


  “怎麽看我?”季秋陽回頭認真的看著她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妻子被人調戲難道我還要在一旁站著鼓掌嗎?”


  “我不是這意思。”薑靖怡聽著他這語氣頓時來氣,“我的意思是你往後可是要考舉人考進士,哪怕揍人也不該明目張膽的揍。”


  季秋陽一愣,“你的意思是……”


  薑靖怡翻個白眼,“暗地裏套麻袋再揍不好嗎?非得當著所有人的麵揍的對方爹媽不認,不就是等著人家找上門來算賬嗎?季家,經得起你這麽折騰嗎?馬家要是抬著馬二柱去家裏討說法,娘不知道情況嚇到她怎麽辦?你想過嗎?”


  一股熱乎乎的風吹進來,然而季秋陽身上的薄汗卻迅速消散。


  是了,馬家不敢得罪賀家,但是卻敢得罪季家。季家隻是小門小戶,再打聽一下可能連他和薑靖怡分居感情出了問題這事兒都能打聽出來。


  馬家又如何肯罷休?


  薑靖怡見他麵色發白,便知他從未碰到過這種事,哪怕這種情況下她能自保還能打的馬二柱滿地找牙,但有人衝出來保護她的時候她還是感動的。


  她聲音柔軟了一些道,“不過,剛才謝謝你。”


  季秋陽的神色總算好了些。


  “但是……”薑靖怡毫不客氣道,“你不來的話我估計會揍的更狠,還能讓人再也不敢招惹我。”


  季秋陽臉色直接僵了,他剛才氣糊塗了,也忘了,他這個妻子力氣大的要命,似乎還會點拳腳功夫,別說馬二柱這樣的酒囊飯袋,就是他這樣的也不是對手。


  大意了,但是不後悔。


  季秋陽嘴唇微抿,“我樂意,我高興。”


  他腦子恢複清醒,看著薑靖怡道,“不過今日這事兒看見的人多,馬家又因為鋪子的事兒心虛,不一定會找我麻煩。”


  “況且。”他頓了頓冷靜道,“你我是夫妻,賀家是你的靠山,哪怕咱們關係再不好,賀家和你都不會看著馬家欺負季家,馬家若是不想徹底得罪賀家就不會動我們季家。”


  “最後,我最近聽聞嶽父讓馬氏拿回屬於薑家的錢,馬家沒有膽量再招惹一個對手。”


  薑靖怡聽他分析頓時驚訝,然後大大咧咧點頭,“好吧,我剛才的話說的全都收回。現在我隻說一句話。”


  季秋陽嘴角微微上翹,“你說。”


  薑靖怡惡劣的笑,“你的武力值實在不行,方才若是我,一腳就能讓他受內傷。”說著她手指頭搖了搖,“季秋陽,你太弱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秋陽:為夫會讓你知道為夫到底弱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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