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年初一。


  商序昭一大早就起床了, 掏出自己年前準備的金豆豆,挨個房間發過去。


  在經過謝南枝那個房間的時候他數了88顆金豆豆,把所有的福氣都給他的女神。其餘的人都是66顆,倒是一顆都沒給自己剩。


  謝南枝作息健康, 即便冬日裏也不睡懶覺。


  隻比平時晚了那麽一點起床。


  打開門謝南枝一眼就瞧見了放在門口的紅色小錦囊, 鼓鼓囊囊的,外頭繡了個福字。邊上還有一張小卡片, 似乎寫了一行字。


  謝南枝蹲下身, 垂眸看了好一會兒才拿起小錦囊和小卡片。


  卡片上的字是商序昭的, 她給他講過作業, 能認出他的字跡來。


  很簡單的一句話——


  “新的一年, 無病無災。”


  後麵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謝南枝看著這行字,他寫得很用力, 一筆一畫似乎都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打開小錦囊看了一眼,裏麵都是金豆豆, 每一顆都豆子上都刻著福字。


  謝南枝將小錦囊攥在掌心,轉身回了房間。


  近十點的時候楚櫻磨磨蹭蹭的起床。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樓下客廳坐著了,隻老爺子一大早就回老宅去了, 其餘人都在拆禮物。這些禮多是送給商晝和商序昭的。


  商晝數著時間等楚櫻起床。


  楚櫻洗漱完摸去了畫室,她這些天都躲在畫室裏給他們準備新年禮物。


  楚櫻數了數, 覺得自己拿不了又跑到樓梯口喊了一聲:“旦旦!上來!”


  商晝耳朵一動,立馬推著輪椅上樓了。


  顧臨城翻了個白眼。


  談戀愛之後的旦旦仿佛失去了靈魂!

  商序昭這個時候完全沒心思注意商晝和楚櫻,他正魂不守舍地盯著手裏的筆記本。這是謝南枝早上拿出來送給他的, 是她從高一到現在所有的筆記。


  不是複印版,是她親手寫的。


  商序昭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可手裏的觸感是那樣真實。


  謝南枝坐在一邊回複信息。


  信息多是昨晚發的,昨晚客廳裏大家的手機都震個不停。和別人相比她的手機幾乎沒什麽動靜, 但還是零星有幾條信息,比楚櫻的多。


  不過她們都不在乎這個。


  信息多是她母親那邊的親戚發來的。


  還有沈晏清的。


  其餘人謝南枝統一回複了新年快樂,唯有沈晏清這一條她沒有回。那天她和沈晏清說的很清楚,他問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她說她不需要朋友。


  想到這裏謝南枝不由抬眼看了眼商序昭。


  楚櫻和商序昭是她的朋友嗎。


  二樓畫室。


  楚櫻把畫遞給商晝:“這是給管家的,這是商序昭的……”


  商晝挨個接過來掃了一眼。


  楚櫻送給管家畫上畫的是商晝。


  他正乖乖坐在餐桌前好好吃飯,邊上的管家笑眯眯的。


  商晝:“.……”


  他總覺得櫻櫻在罵他。


  商序昭的畫是一個少女,少女站在雪裏笑,眉眼卻是模糊的。


  這是謝南枝,商晝能看出來。


  楚櫻給謝南枝的畫是日出。


  這是她費時許久的畫,商晝幾乎是陪著她畫完了這幅畫。


  磅礴的晨曦穿透了雲層,鮮明的色塊拚接在一起毫無違和感,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像這層層疊疊的雲海一般潮他湧來。


  “諾,這是給顧臨城的,看在他對你好的份上。”


  楚櫻找出了最後一幅畫給商晝。


  商晝沒想到顧臨城也有新年禮物。


  他瞧了眼,是隻黑天鵝。


  商晝抿抿唇,沒應聲。


  乖乖抱著畫和楚櫻一塊兒下樓了。


  楚櫻瞅著商晝悶悶的臉有些想笑,她給他準備的禮物還差最後那麽一點兒,得等晚上才能送給他。她不舍得他不高興那麽久,彎腰悄悄在他耳邊道:“旦旦,晚上到我房間來。”


  商晝:“.……”


  他側頭看楚櫻,也低聲道:“一起睡覺嗎?”


  楚櫻:“.……不是。”


  隨即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耳朵:“給你新年禮物,下午不許跟著我。”


  商晝想了想,應道:“你把我眼睛蒙起來,我不看。”


  楚櫻:“.……”


  幼稚又愛撒嬌的粘人鬼。


  楚櫻和他商量:“不是說去健身室嗎?”


  商晝這些天纏著她,隻有她睡覺這會兒才去健身室。她隻能偷偷躲到房間裏給他準備新年禮物,這些天都沒睡好。


  房間的光線沒有畫室好,楚櫻下午想呆在畫室裏。


  商晝沒應聲,挨個分了畫就瞧著楚櫻笑眯眯地和他們聊天。


  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模樣。


  顧臨城瞧了他們旦旦一眼,湊到他身邊問:“旦旦,楚櫻給你畫畫沒有?給哥看一眼,這丫頭給我畫隻黑天鵝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罵我呢?”


  商晝推開他的臉:“我有,不給你看。”


  顧臨城:“.……我是你哥,你和我還有秘密了?”


  商晝無情地應:“櫻櫻是我的。”


  顧臨城:“.……”


  算了,和戀愛的傻子說不通。


  商序昭一見楚櫻的畫就想尖叫,但礙於謝南枝還在身邊他隻能壓下心中的激動,一臉鄭重地和楚櫻說:“楚櫻,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


  楚櫻翻了個白眼:“我是你親嫂子。”


  商序昭:“.……”靠!


  商序昭抱緊了懷裏的畫,時不時看一眼,卻生怕讓邊上的謝南枝看到了。而此時謝南枝正凝神看著楚櫻的畫,許久才輕聲道了聲謝謝。


  楚櫻摸摸她的腦袋,挑唇笑:“今年的一年也要乖乖喝牛奶,長得高。”


  謝南枝垂眸,小聲應:“好。”


  母親那邊長輩們對她的祝福多是高考加油。楚櫻和商序昭卻從不提這些,一個告訴她要多喝牛奶,另一個希望她無病無災。


  謝南枝想,楚櫻和商序昭是她的朋友。


  她也可以有朋友。


  新年少不了客人。


  下午莊園內很熱鬧,商晝被顧臨城逮著坐在客廳了,雖然他也不說話,但坐著就行。


  謝南枝在廚房裏跟著管家玩,惹得商序昭時不時就得跑去廚房看一眼,最後直接被顧臨城趕進了廚房。商晝覺得無聊,誰也不想理,手裏拿著楚櫻的寒假作業。


  顧臨城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家實在付出了太多。


  他歎了口氣,繼續掛上笑臉。
……

  楚櫻也閑不到哪兒去,她緊趕慢趕總算在今天結束之前把給商晝的禮物準備好了。


  這份禮物說起來還怪羞恥的,楚櫻想了許久給商晝準備什麽禮物,想來想去她覺得商晝最喜歡的就是她。這還真不是自戀,誰都看得出來。


  等楚櫻回過神來已經九點半了。


  外麵的天都黑透了,商晝竟然也沒來找她。


  楚櫻還挺詫異。


  楚櫻下樓也沒見著商晝,隻商序昭他們帶著謝南枝在打牌。


  管家見她下來又進了廚房,楚櫻湊到他們邊上瞧了一眼,問:“旦旦呢?”


  聞言顧臨城笑了一下:“晚上被我灌酒了,喝醉了房間裏躺著。”


  說起這事兒他還挺得意,商晝都不愛吃東西就別說喝酒了。顧臨城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欺負他,哪知道這家夥喝了一點就醉。


  楚櫻:“.……”


  她歎氣:“好好的欺負他做什麽,下午不是在你邊上當木頭了嗎。”


  顧臨城瞥她一眼,心想這丫頭還不知道,不由幽幽道:“有的人愛江山不愛美人,有的人愛江山也愛美人,而有的傻子,隻什麽都不愛,隻愛楚櫻。”


  楚櫻:“.……他做什麽了?”


  顧臨城輕哼:“他說他今年不管事了,就這樣把商氏丟給我了。”


  楚櫻沉默許久,道:“我去看看他。”


  顧臨城擺擺手:“去吧,一會兒記得下來吃飯。”


  這樣任性的決定商晝說做就做了。


  可隻有楚櫻知道商晝為什麽這樣做,他怕她離開,想把接下來的日子都留給她。


  楚櫻這會兒也不好受,沉悶的感覺在胸膛內湧動。


  他從來不和她說這些話,就隻是等著那個時刻到來,對商晝來說這無異於淩遲。


  商晝的房門關著。


  楚櫻輕敲了敲門,喊了聲旦旦,沒人應。


  楚櫻頓了頓,直接開門進了商晝的房間。


  她很少進商晝的房間,多數時候商晝不是在書房就是在畫室陪她。幸而他們房間的布局差不多,楚櫻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商晝的床。


  摸索著開了盞小燈。


  楚櫻的視線才落在床上就愣住了。


  商晝正睜著眼睛看著她,黑曜石般的黑眸眨也不眨,哪有醉意。隻是神情看起來似乎與往常有許多不同,這個時候他更專注。


  “旦旦?”


  楚櫻輕喊了聲。


  商晝盯著她看了許久,應道:“嗯,我在。”


  楚櫻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人也不閉眼睛,就由著她摸。


  楚櫻在床側坐下,才想收回手就被人捉住了。


  他緊緊攥著她的掌心,低聲喊:“櫻櫻,我七個小時沒看見你。”


  楚櫻:“.……你喝醉了嗎?”


  商晝:“沒有。”


  楚櫻:“.……”


  她無奈:“沒喝醉跑來床上做什麽,也不開燈。”


  商晝盯著她,坦然道:“等你。”


  既然商晝沒睡著,楚櫻就想去畫室把那幅畫拿過來。可商晝卻不許她動,說什麽都不放開她,楚櫻沒辦法隻好親了他好幾口,他這才放開。


  商晝不情不願地放開楚櫻的手:“一分鍾就回來,我要倒數。”


  楚櫻:“.……知道了。”


  還好畫室離得近,楚櫻小跑著去抱畫過來,等回到房間的時候商晝還在倒數:“10、9、8……”


  楚櫻瞪他一眼:“我都進來了還倒數!”


  商晝:“3、2、1。櫻櫻,你遲到了。”


  楚櫻:“.……你睜著眼睛說瞎話。”


  商晝立馬閉上眼睛:“我沒有。”


  楚櫻尋思著不就是想親她一口嗎,她放下畫往床上一爬,搭上他的肩重重在他唇上啾了一口,又垂眸看他:“好了嗎?”


  商晝微仰起頭,脖頸的線條在燈下拉出好看的弧度,頸間凸起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唇追上來,又輕咬了一口才放開她。


  楚櫻又爬下床,把抱過來畫正對著商晝,眨眨眼:“旦旦,喜歡嗎?”


  剛才商晝的注意力都在楚櫻身上,聞言才將視線落在畫上。


  商晝的視線才移過去就頓住了,他怔怔地望著楚櫻抱著的畫。


  畫上的人楚櫻。


  不是麵前的楚櫻,是屬於那個世界的楚櫻。


  畫裏的她站在風棲的湖邊,那隻天鵝彎著脖子輕點水麵,水麵漾著漣漪。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慢悠悠地落下來,雲層像棉花糖一樣輕。站在湖邊的楚櫻正看著某個方向,隱隱可見不遠處的玫瑰叢。


  商晝靜了許久才道:“是我們遇見的時候。”


  楚櫻訝異地“咦”了一聲:“怎麽看出來的?”


  商晝緩緩移開視線,黑眸落在楚櫻的臉上,低聲道:“那天的味道我都記得。櫻櫻,我說過的,我什麽都記得。”


  楚櫻怔了怔,放下畫,重新坐到商晝身邊。


  她安撫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彎起唇角:“旦旦,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商晝攥著她的手:“是不是餓了,我陪你下去吃飯。”


  楚櫻頓了頓,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道:“商晝,我不回去了,留在這裏。”


  話音落下後商晝久久都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她,似乎在理解她話中的意思。氣氛忽然沉寂,楚櫻一時竟摸不準商晝這是什麽反應。


  她以為商晝會開心的。


  楚櫻撓了撓他的掌心,試探著問:“旦旦,你聽見了嗎?”


  商晝注視著她,啞聲道:“櫻櫻,誰都可以騙我,你不能騙我。”


  楚櫻心想我騙你做什麽,她幹脆把話說清楚:“我隻回去一周,把事情和哥哥說清楚了我就回來。不騙你,說話算話。”


  商晝收緊了手,眼底情緒晦澀不明:“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嗎?”


  楚櫻一愣,遲疑道:“.……好像不太行。”


  商晝垂眸,摩/挲著她纖細的手腕,問:“什麽時候回去?”


  楚櫻想了想:“高考結束吧,和哥哥說清楚我就回來。”


  楚櫻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她這人算不上薄情寡義,畢竟還有牽掛。在遇見商晝之前,哥哥就是她唯一的牽掛,她不能一句話都不留就留在這裏。


  商晝“嗯”了一聲,掀開被子:“陪你下樓吃飯,畫就放在這裏。”


  楚櫻起身,隨口問道:“不放去書房嗎?”


  商晝坐上輪椅,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應道:“那樣我沒法用心做事。”


  楚櫻眨眨眼又眨眨眼,她的旦旦撩起來人也那麽自然。


  她不由俯身親了親他的耳垂,笑眯眯道:“陪我一起吃飯。”


  商晝忍著耳後起的顫栗,低聲應:“好。”


  高三的假期加起來撐死不過十天。


  這十天眨眼而過,開學前一天商序昭開始悶悶不樂。


  楚櫻叼著棒棒糖瞅他一眼:“你幹什麽呢?”


  商序昭煩躁地撓撓頭:“不幹什麽,就是煩。”


  楚櫻又偷偷瞧了一眼上下跑的謝南枝:“她今天該回去了吧?”


  除了謝南枝,楚櫻還真想不到能讓商序昭煩成這樣的原因。


  商序昭悶聲道:“嗯。”


  雖然商序昭不高興但也沒想過讓謝南枝留下來,她在商家留的時間足夠久了,再住下去一定會傳出一些不像樣的謠言。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楚櫻拍拍商序昭的肩,安慰他:“你好好學習,爭取考上明城大學。這開學之後不也送牛奶嗎,多大點事兒,一會兒我就不去了,你送她回去。”


  商序昭剛想應聲就僵住了。


  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他的肩頭,叫他動彈不得。


  商序昭:“.……楚櫻,你別碰我。”


  楚櫻:“?”


  楚櫻一臉懵:“我不就拍拍你嗎,又不是沒拍過。”


  商序昭輕咳一聲,用餘光去瞄商晝,欲蓋彌彰般解釋:“我肩膀疼,昨晚睡覺姿勢沒擺好。我……我去幫她拿行李!”


  說完商序昭就忙不迭地溜走了。


  楚櫻納悶,看向商晝:“旦旦,這人怎麽了?”


  商晝很淡定:“不知道,可能又發病了。”


  楚櫻想了想覺得商晝說的有道理,就不再想這件事,湊到商晝身邊說起考試的事:“開學兩個月我可能要到處跑參加考試,你和我一塊兒去還在在家裏?”


  原先楚櫻一定不會問商晝是否和她一起去,畢竟車禍的事發生沒多久。


  但自昨晚顧臨城告訴她商晝這一整年都不再管商氏的事之後她反省了一下自己。


  商晝捏捏她的手,低聲應:“我陪你一起去。”


  楚櫻抿唇笑了一下:“好。”


  開學後楚櫻的生活忽然變得很平靜。


  沒有任務的幹擾,五三每天飛來飛去,決心當個熱情的紅娘三,順便叭叭了一下沈晏清的心路曆程,說他還沒放棄巴拉巴拉。


  又一天五三從A班飛回來,在楚櫻麵前晃來晃去,很不安分。


  楚櫻瞧它一眼:幹什麽?

  五三哼哼:[櫻櫻,我覺得沈晏清還有救。他畢竟年紀也不大,遇到那樣的情況會遲疑也情有可原,總不能看著謝南枝把人弄死吧。]

  楚櫻應道:這不一樣,對謝南枝那樣的人來說,這一個眼神比丁遠寒傷人多了。你想一想,小時候謝南枝信任的人就兩個人,她爸她媽,一個不要她一個瘋了。沈晏清勉強算得上是她之前信任的人吧,不然她也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當時沈晏清那個眼神就無異於說她是瘋子。


  她歎口氣:謝南枝怎麽可能受得了。


  五三聽了也歎氣:[站在雙方的角度好像都沒什麽問題。]

  楚櫻道:說到底就是不合適,感情這事勉強不來,一開始我就和你說了。


  五三鬱悶:[我很難過。]

  楚櫻心想這失戀的人倒像是你。


  相比沈晏清的失意商序昭就很得意,因為他除了有送牛奶的借口去看謝南枝之外又多了一個借口,那就是去問她筆記內容。


  凡是他看不懂的謝南枝都耐心地和他解答了,可不管多少次商序昭都臉紅心跳,但在她麵前隻能繃著,所以看起來這個人就扭曲。


  幸而謝南枝不在意這些。


  午休時間商序昭從A班溜回來,咧著嘴傻笑。


  季楓妤滿臉嫌棄地移開視線,轉而問楚櫻:“沈晏清和謝南枝是怎麽回事?群裏都在說這件事,我聽說謝南枝寒假住你那兒去了?”


  楚櫻托腮看著她,也沒瞞著:“他倆掰了。人是我領回去的,免得沈晏清再去煩她。”


  季楓妤微頓:“他沒放棄?”


  楚櫻輕哼:“你說呢?”


  季楓妤不應聲了,又煩躁地想殺人。


  楚櫻沒多說,由著她去,畢竟感情的事別人說了不算。


  商序昭沒發現季楓妤的情緒不對勁,樂嗬嗬地問楚櫻:“誒,凶丫頭,你這周周幾考試?堂哥和你一塊兒去嗎?”


  楚櫻應道:“嗯,明天就過去了,後天考試。”


  商序昭幽幽道:“真行,考試順帶著還能約會。”


  楚櫻笑眯眯:“你羨慕不來的。”


  商序昭:“哼。”


  到了二月份明城不再下雪,但天氣沒有轉暖的跡象。


  放學的時候楚櫻跑去便利店買了根冰淇淋,想著在出校門之前把冰淇淋啃完。商序昭在一邊翻著白眼,惡習難改!


  兩人從便利單出來往校門口走,自開學商晝每晚都來接他們。


  當然主要是接楚櫻,商序昭隻是順帶。


  商序昭忍不住嘀咕道:“楚櫻,說起來你和我堂哥怎麽就在一起了?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你喜歡我堂哥哪兒啊?”


  楚櫻反問:“你喜歡商晝哪兒?”


  商序昭皺起眉:“那不一樣,他是我哥。不管他什麽樣我都喜歡他。”


  楚櫻認真想了想,應道:“我想不出來,喜歡就喜歡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歡他。”


  說到這兒商序昭倒是有點好奇:“誒,凶丫頭,你和我堂哥誰先表白的?”


  楚櫻:“.……沒表過白。”


  商序昭:“?”


  楚櫻:“我就問他要不要和我談戀愛,他說行。”


  商序昭:“.……”


  算了。


  商序昭歎氣,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正常人,沒辦法給他建議。


  說著就到校門口了。


  商序昭自覺地去了後麵的車,還覺得挺心酸。


  前麵的楚櫻剛打開車門就被人扯著抱進去了,她也沒嚇著,最近商晝天天這樣。車裏開著燈,楚櫻摟上商晝的脖子,問:“晚上吃什麽了?”


  商晝一一應了,自然地湊過來親了親她的唇角。


  楚櫻忍住往後躲的衝動,無辜地看著他。


  商晝微頓,舌尖微動,舔了舔自己的唇。


  甜的,還是香草味的。


  “吃冰淇淋了?”


  男人的黑眸瞧著她。


  楚櫻眨眨眼,忽然想起來商序昭剛才的問題,這會兒正好補上。她輕咳一聲:“旦旦,我想來想去還是得告訴你。”


  商晝“嗯”了一聲,撈起她的腰抱得進了點兒:“我聽著。”


  楚櫻眉眼彎彎地湊到商晝耳邊,小聲道:“旦旦,楚櫻喜歡你,隻喜歡你。”


  “聽到沒有?”


  “嗯。”


  “然後呢?”


  “櫻櫻你牙冷不冷?”


  楚櫻:“.……”


  算了,她和這個男人談什麽浪漫!

  作者有話要說:櫻櫻:牙冷不知道親親我?

  兔崽:無用!不解風情!


  旦旦無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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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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