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楚櫻被商晝這平靜自然的語氣震了一下。


  困意一下子就走遠了。


  她撐著身體企圖坐起來,才支起半邊就被商晝撈到懷裏去了,又被喂了口溫水。這一套流程商晝做的行雲流水,甚至讓楚櫻產生了一種自己變成廢人的錯覺,什麽也不做,就等著商晝來服侍她。


  而商晝就像沒看見楚櫻麵上的震驚似的。


  把裝著十二枚鑽戒的展示盒捧到她麵前:“目前找不出更好的了,下半年給你重做。”


  楚櫻:“.……”


  她瞪圓了眼睛掃了一圈,問:“挑一個?”


  商晝眨眼:“都是你的。”


  楚櫻:“.……旦旦,別浪費錢。”


  楚櫻原本也是碎鈔機,但那三年的確是治好了她的這個臭毛病。是之後來了這裏她又找回一點兒花錢的快樂,但現下她選擇留在這裏,還是得克製一點兒。


  但下一秒楚櫻就被說服了。


  商晝自然地應:“換著戴,方便你搭配衣服。”


  楚櫻正色道:“說的有道理。嘻嘻那我先挑一個戴。”


  在楚櫻認真挑選的時候商晝又不動聲色地丟下一句話:“下午我們去民政局。”


  楚櫻頓住:“.……”


  她不過就昨晚提了一嘴,這個進度為什麽快成這樣。


  不過也行。


  最後楚櫻挑了那枚意為Libra的戒指,隻是因為商晝的生日在十月六號。


  兩人都是頭一次結婚,就和剛談戀愛那會兒一樣,一點兒經驗都沒有,也不按常理出牌。楚櫻自顧自地給自己戴上了戒指,伸出手笑眯眯地問商晝:“好看嗎?”


  商晝低頭親了親她的掌心,低聲道:“好看。”


  楚櫻睡到自然醒,精神十足,力氣也恢複了大半。


  她自己的身體比原來那個小丫頭的健康許多,睡一覺就恢複的很好。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餓了。”


  說完又去推商晝:“鬆開我,我要起床了。”


  這時候的商晝顯得很好說話,依言放開了楚櫻。


  隻是沒出去,看著楚櫻換了衣服,期間她還回頭瞪了他一眼,嘀咕著道:“怎麽到處瞎咬,難怪我覺得背上有點疼。”


  楚櫻的背很漂亮,他尤愛那對蝴蝶骨。


  他點頭:“下次輕點。”


  楚櫻:“.……”


  除了時間太久,她對昨晚還挺滿意的。


  旦旦讓她很快樂。


  原本夏日裏楚櫻最愛穿裙子。


  但今天她實在穿不了裙子,商晝真的很愛咬她,小腿上都有痕跡。


  楚櫻被商晝牽著下樓的時候沒忍住誇了他:“旦旦,你在學習方麵真的很有天賦。你看我們兩個人在這裏都沒上過大學,你和我一塊兒去上學吧。”


  咦。


  說完楚櫻覺得自己還挺有想法的。


  他們兩個人一起去上學不就好了,也不用分開。


  去上學?

  商晝怔了一瞬,他沒想過去上學這件事。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去學校,他也明白自己的性格和集體格格不入。總之他對上學這件事沒有任何期待和興趣。


  可是當這一切和楚櫻聯係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在五三那裏看過在崇英時的楚櫻,那時候的她和在家裏的狀態不太一樣。她防備心很重,不輕易與人交好,隻有上課或是寫作業的時候會輕鬆點。


  商晝攥緊了她的手,應道:“好,我陪你去上學。”


  楚櫻眨眨眼:“你願意和我一起去?”


  他當然願意。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


  於是同時困擾著楚櫻和商晝的事就這麽輕鬆解決了。


  楚櫻實在佩服自己。


  午餐時間商晝收到了小宋發來的三個婚禮準備方案,他直接把平板遞給楚櫻:“櫻櫻,婚禮最快在下個月。如果不喜歡再換。”


  楚櫻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動作就這麽停住了。


  管家也呆住,什麽?這就到婚禮了?


  楚櫻緩了一會兒,把嘴裏的東西咽下,試探著問道:“旦旦,一定要舉行婚禮嗎?”


  商晝眸光微頓:“那我陪你出去玩,不舉辦婚禮。”


  以前他在康複訓練的時候常想著他能牽著楚櫻去世界各地,陪她做任何想做的事,而不是隻能坐在輪椅上看著她。


  聞言楚櫻鬆了口氣。


  說實話她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況且楚原淮不在這裏,舉辦婚禮對她來說實在沒什麽意思。


  商晝不想舉辦婚禮的原因和楚櫻截然不同。


  他隻是不想那麽多人看到楚櫻,她走到哪裏都在發光。


  如果全世界都是瞎子就好了。


  商晝想。


  下午三點,老爺子樂嗬嗬地在朋友圈曬了商晝的結婚照,雖然他人還沒回來但不妨礙他心裏美。之後他就能專心盯著商序昭那個臭小子。


  說到商序昭,楚櫻正在頭疼。


  因為她剛走出民政局五三就在她麵前氣成一隻河豚。


  五三:[櫻櫻櫻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櫻櫻!]

  楚櫻納悶:“你幹什麽?”


  五三氣鼓鼓:[商序昭那個膽小鬼!昨天謝南枝問他要不要在一起,他居然逃走了!逃!走!了!他是豬嗎?!]

  楚櫻和商晝都看見了這觸目驚心的幾行大字。


  商晝沒管五三,牽著楚櫻上了車。


  楚櫻嘀咕道:“這人怎麽回事啊?一個人居然能慫七年,這也是不簡單。旦旦,你倆是不是親兄弟,你這都把證領了,他居然跑了。”


  商晝摸了摸楚櫻的腦袋:“不用管他,過幾天他就想清楚了。你想一想去哪裏玩,學校的事小宋會處理好,我陪你去上學。”


  說到上學這個事楚櫻還怪期待的。


  她原來是為了商晝想留在國內,但現在可以選擇國外的院校,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更何況現在商晝願意和她一塊兒去上學。


  楚櫻笑眯眯地湊到商晝身邊,問道:“旦旦,要去上學了你開心嗎?”


  商晝眼眸低垂,看著她唇角邊的笑。


  鮮活靈動的楚櫻如今就在他身邊,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而且她嫁給他了。


  商晝露出了這四年來的第一個笑容。


  他低聲應:“開心。”


  楚櫻終於看到了商晝的笑。


  她在心裏鬆了口氣,旦旦會好起來的。
……

  因為楚櫻和商晝領了證。


  晚上大家都聚在莊園一塊兒吃飯,謝南枝卻沒有來,商序昭看起來悶悶的,就像一條失落的大狗狗,和楚楚一模一樣。


  楚櫻沒理他,她正在回謝南枝的短信。


  【謝南枝:商晝確實是哥哥。】


  楚櫻看到這條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看到謝南枝說冷笑話。她啪嗒啪嗒回:昨晚你們什麽情況?

  五三隻是說了結果,過程楚櫻也沒看。


  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比較清楚。


  【謝南枝: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說是。】


  【謝南枝:然後他就開始了漫長的講述,從高一一直說到現在,差點掉眼淚。我問他那我們要不要在一起,他就呆住了。大約有五分鍾他都沒反應,我又喊了他的名字。他就忽然逃走了,一整天都沒給我發短信打電話。】


  【謝南枝:楚櫻,他這是怎麽了?】


  原本楚櫻還恨鐵不成鋼。


  但看到這段話她不知怎的有些心酸。


  不僅因為商序昭,還因為商晝。


  從前她便覺得這兄弟兩人相似,現在更甚。


  楚櫻看了謝南枝的敘述也大概明白商序昭的症結在哪裏。她想了想,回複謝南枝:他沒有安全感,怕你是因為他喜歡你這七年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因為愛他。


  謝南枝該親口告訴他,她愛他。


  這條信息發出去許久楚櫻才收到回複。


  【謝南枝:高三那年,你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我和你說想讓商序昭陪我去。那天中午他來找我,說他願意陪我去。即使你和他說過了,他也想當麵親口告訴我。】


  【謝南枝:楚櫻,謝謝你。】


  【謝南枝:還有,祝你新婚快樂。】


  【謝南枝:楚櫻,商晝也會好的。】


  謝南枝需要在醫生的疏導和商序昭的陪伴下慢慢變好。


  商晝不一樣,商晝隻需要楚櫻,有楚櫻在商晝就能好起來。


  楚櫻放下手機,側頭看了眼商晝。


  他今日很高興,居然被顧臨城哄著喝了幾杯酒。


  顧臨城正攬著商晝的脖子絮絮叨叨,他看起來是醉了:“旦旦,哥這幾年..哥這幾年也難過。你那時候是不是生哥的氣了?”


  商晝企圖掰開顧臨城的手:“沒有。”


  顧臨城嚷嚷:“你胡說!不見我不理我,還趕我出去,還說沒生氣。”


  商晝回憶起那一天,應道:“我生自己的氣。”


  他從來沒有那麽後悔過,甚至恨自己放楚櫻走。


  他沒有生他們的氣。


  隻是反複折磨自己而已。


  往後的兩年比頭兩年難熬。


  那兩年他像是陷入了夢境裏,一閉上眼就是楚櫻。日日夜夜看著五三播放的畫麵,她的一顰一笑有時候像春風有時候又像冬雪。


  從前他便覺得春夏秋冬都緩慢。


  那兩年更甚,似乎太陽直射流連在北回歸線遲遲不肯走,而後又不願回來。


  顧臨城忽然伸手抱住商晝,也沒說話,隻是用力地抱著他。這會兒商晝也放棄掙紮了,隻視線越過他看向正在和商序昭說話的楚櫻。


  楚櫻瞅著商序昭,心想這人憋了七年也真是能憋。


  她琢磨著想點什麽方法比他一把,謝南枝不說他也不會問嗎?說到底還是傻子。


  “誒,商序昭。”楚櫻戳了戳商序昭,“我問你啊,這些年追謝南枝的人不少吧?”


  商序昭悶聲應:“很多。”


  他能喜歡,別人自然也能喜歡。


  楚櫻:“她什麽態度?”


  商序昭:“.……她每次都拒絕。”


  楚櫻無奈道:“那你沒想過她為什麽這樣嗎?真的是她沒遇見讓她心動的人嗎?但她從沒給過別人機會,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其實商序昭心中早隱隱有猜想,可他卻不願去看。


  隻是怔愣地看著楚櫻,下意識道:“楚櫻,她之前喜歡


  的人是沈晏清……”


  沈晏清以前是什麽人,如今又是什麽人。


  他們都明白。


  沈晏清?

  這是回來之後楚櫻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沈晏清的名字。她沉默許久,從不知道到商序昭竟還一直糾結於沈晏清。


  對他們來說四年過去了。


  可對楚櫻來說,見到商序昭的第一麵還曆曆在目。


  彼時意氣風發、眉眼倨傲,說著我不喜歡沈晏清的少年。


  如今卻因為愛陷入了自我懷疑。


  楚櫻原本還想多說幾句。


  至此她不再開口,她不說隻做。


  這一餐飯散場後倒了兩個。


  後麵商序昭也喝了酒,他和顧臨城湊在一塊兒,兩個酒鬼絮絮叨叨,還挺高興的。


  商晝也喝了酒,但楚櫻也看不出他醉了沒有。


  兩人沒管喝醉的那兩個男人,手牽著手上樓了。


  畢竟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走廊的燈光和以前一樣。


  楚櫻還不是很習慣從這個角度看商晝,她微仰起頭,晃了晃商晝的手,貼在他身側問道:“旦旦,你喝醉了嗎?”


  商晝收緊了手,應道:“沒有。”


  他又問:“陪你去看星星?”


  二樓適合看星星的地方隻有楚櫻的畫室。


  在那裏他們能看到整片天空。


  楚櫻眨了眨眼睛,應:“好。”


  直到兩人在沒開燈的畫室坐下楚櫻才覺出商晝的不對勁來。他也不看星星,就這麽直愣愣地盯著她,黑眸的情緒不加掩飾。


  星光散落。


  兩人擠在單人沙發上,楚櫻半坐在商晝身上。


  她抬手摸了摸商晝的額頭,輕聲問:“旦旦,我們回房間好不好?”


  商晝不動:“看星星。”


  楚櫻歎氣:“.……那你看我做什麽?”


  商晝又不說話了,腦袋一歪就黏在她身上。


  溫熱的鼻息間帶著很淡的酒味。


  懷裏拱著這麽一個熱乎乎的人,楚櫻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隻好伸手將他環住,靠著他的頭低聲問:“旦旦,我們還有許多許多年。”


  頓了許久,楚櫻又補充道:“就算五三還能把我帶回去,我也不會回去了。往後我就留在這裏,你別怕,我不走。”


  商晝閉著眼,仍由楚櫻的味道將他淹沒。


  感受著她擁抱的力道。


  “櫻櫻。”


  “我在呢。”


  “櫻櫻。”


  “嗯?怎麽了。”


  “.……櫻櫻。”


  “真是,還說沒醉。”


  因著是夏日,畫室裏沒關窗。


  玫瑰香順著晚風溜進這隻有星光的室內。


  楚櫻輕拍了拍商晝的背,低聲道:“旦旦,我去拿個小毯子,很快就回來。”


  商晝卻抱著她不動。


  也不吱聲,也不知道睡著沒有。


  楚櫻試著掙紮了一下,忽然發現商晝沒有很用力。她眨眨眼,看起來確實是醉了,不然怎麽可能這樣輕易放過她。


  楚櫻小聲對五三道:“你看著他,我很快就回來。”


  五三拍拍小胸脯:[你去吧櫻櫻,有我呢!]

  楚櫻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畫室。


  她沒看到身後的人睜開了眼睛。


  畫室臨近商晝的書房,楚櫻也沒繞遠去回房間,書房就有小毯子。


  書房內亮著的燈比走廊內的柔和一些。


  牆上的小燈像燃著的火焰,楚櫻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毯子。


  這個小毯子上畫著小恐龍。


  這是那時楚櫻來他書房時常用的毯子。


  楚櫻拿起已經有些發黃的毯子,神思恍惚。這兩天她總是在不經意間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猝不及防的感覺擊中她數次。


  楚櫻攥緊了手裏的毯子,準備轉身去找商晝。


  可步子才邁出去一步她就停住了。


  書桌上壓著一份信。


  她幾乎沒在莊園見過信紙這樣的東西。


  而這信封居然還是粉色的。


  楚櫻頓住,視線落在這信封上。


  這是什麽?

  明明這個時候她該離開去找商晝的,但楚櫻卻邁不開步子。她想去拆這封信,這樣的顏色很難不讓她聯想到情書兩個字。


  原先她上學那會兒還挺流行送情書之類的。


  現在也不知道學校裏的孩子都是怎麽告白的。


  楚櫻隻猶豫了一瞬就伸手拿起了這信封。


  商晝顯然不會收這樣的東西,所以這信一定和她有關。


  楚櫻在椅子上坐下,打開了這封並未封緘的信。


  裏麵的信紙竟也是淡粉色的,帶著淺淺的香,她輕嗅了嗅。


  梨子味的。


  展開後是楚櫻熟悉的字跡。


  這字跡曾替她簽過名,替她訂正過試卷,替她寫過題。


  甚至今天他們一起在婚姻申請表上一起簽了字。


  楚櫻垂眸看著紙上的內容——


  “櫻櫻,你不在的第二年。


  我為你準備新年禮物,世上能與你相配的東西太少。


  我問商序昭,該給你送些什麽。


  他說你曾說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向你告白。


  櫻櫻,許多事我不明白,但我會學。


  阿城卻說你喜歡的本就是我原來的模樣,我不需要改變。


  但我想為你做所有能做到的事。


  櫻櫻。


  看到你第一眼時,我聽見了聲音,看到了光束。


  因為極寒大地開始解凍,你所到之處皆是晴日。


  恒星消逝,而你永恒。”


  “啪嗒”一聲。


  水滴浸濕了這薄薄的信紙。


  楚櫻垂著眸,眼淚和雨滴似的往下落。


  由時間帶來的遺憾終究擊潰了她,她從沒想過留商晝一個人在這裏。可這件事她無力彌補,無措和心疼的情緒一起湧上來,攪得楚櫻五髒六腑都在翻滾。


  “櫻櫻。”


  男人低低的喊聲似乎和信紙上的兩個字重合在一起。


  楚櫻沒有抬頭看他,而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喉間的哽咽幾乎要衝破這算不上寂靜的夜晚。


  底下商序昭和顧臨城模糊的聲音隱隱傳來,她的淚水像是海裏的泡沫,耳側一切的聲音都變得模糊。直到她被人抱起來,手裏的信紙被抽走。


  商晝徑直抱著楚櫻回了房。


  眼巴巴的五三又被無情地關在門外。


  大變態又瞪它不許它進去。


  五三氣鼓鼓,隻能飛下去找那兩個醉鬼玩兒。


  房間內。


  商晝垂著眼,指尖觸了觸她滾燙的淚水。


  “櫻櫻,為什麽哭了?”


  他啞著嗓子問。


  楚櫻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愛流眼淚的人,甚至哭的次數都寥寥無幾。


  楚原淮以前常對她說,開心要笑,難過便哭。


  她是個固執的人,並不讓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眼淚對她來說是沒用的東西。


  商晝抬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拭去了她的眼淚。


  可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商晝皺起眉,仔細回憶了信上的內容,低聲問:“我讓你傷心了嗎?”


  楚櫻忽然伸手摟住了商晝的脖子,像是從水底鑽出來那般重重地喘了口氣,她小聲重複:“沒有,你沒有讓我傷心。”


  “別哭。”


  商晝低聲哄她。


  楚櫻少有這樣的時刻。


  她在淚水中嚐到了愛情的滋味。


  “旦旦。”


  許久,她悶聲喊他。


  商晝“嗯”了一聲,見她平息下來便準備抱她去洗澡,還不忘解釋道:“今晚不用挑,明天再挑,挑你喜歡的。”


  楚櫻:“.……”


  她的傷感一下就被趕跑了。


  挑挑挑,挑什麽挑。


  睡個覺而已,說的跟古代帝王翻牌子似的。


  被商晝這麽一打岔楚櫻情緒緩和了不少,洗澡的時候還能和他互動:“旦旦,商序昭畢業之後準備做什麽?這兩天有時間吧?”


  商晝抬眸看向她被熱氣熏紅的臉,問:“找他有事?”


  楚櫻哼哼唧唧:“這兩個人太慢了,我要去做點壞事。”


  商晝想了想,應道:“爺爺準備讓他進公司,他不怎麽願意。最近忙著創業的事,我讓他閑兩天,你盡管去做。”


  楚櫻眨眨眼,有旦旦真是方便。


  這一次商晝沒讓她留在浴室,吹完頭發就把她塞被子裏去了。楚櫻無聊隻能扒拉五三玩,她和五三商量:“三兒,你看看謝南枝明天有沒有空。”


  五三翻小肚子:[有的,她工作已經確定下來了,這一周都有時間。]

  楚櫻一聽忙拿出手機給謝南枝發短信。


  【楚櫻:明天晚上配合我演一場戲怎麽樣?】


  【謝南枝:行。】


  楚櫻笑眯眯地回:你都不問什麽洗?


  【謝南枝:能讓我明晚睡到商序昭嗎?】


  楚櫻:“.……”


  現在謝南枝居然變成這個畫風了。


  她啪嗒啪嗒回:能!


  騷擾完五三和謝南枝後楚櫻又開始無聊,她算著時間心想商晝怎麽還不出來,想著想著忽然覺得不對勁。以前也會那麽一次。


  這麽想著楚櫻把被子一掀,跑到浴室門口開始敲門。


  就和平時楚楚撓門似的喊:“旦旦!要我幫忙嗎旦旦?”


  楚櫻心想,這下不讓我進去你就不是男人。


  浴室內水聲停了一瞬。


  原本清冽的聲音變得很沉。


  他說:“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櫻櫻: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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