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艱難抉擇
“念辰！”陸念辰轉過頭，手裏的杯子因為翟絲雨的驚恐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陸念辰疑惑地朝著翟絲雨看過去，接住那個衝過來的身體。
“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莽莽撞撞的？”陸念辰直接對著眼前的翟絲雨焦急地問道。
“佳佳――快去――”翟絲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對著一旁震驚的霍華浩快速說道，本身因為跑的速度快而上氣不接下氣，現在更是有些氣喘籲籲。
霍華浩聽後，立即衝到了二樓處的一間房間內，看著躺在地上的許佳佳，心髒差點停止了跳動，急忙蹲下身體扶起來。
此時，翟絲雨已經來到了房間內，對著蹲在地上的男人吼道：“佳佳腹部流血了，趕緊送醫院，霍華浩！”
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弄得即刻反應過來，抱著地上的小女人站了起來，恍然間發現懷裏的女人不知不覺中增加了不少的體重，吃力地朝著前方走去。
“佳佳，你要挺住。”霍華浩對著懷裏的小女人說道，臉上的焦急已經很明顯了。
陸念辰看著眼前的一幕，親自替霍華浩把車門打開，目視著車子從自己的眼前疾馳而去，回過頭拉著身旁小女人的手，一同進入車內。
“絲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地上怎麽會這麽多的血？”陸念辰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的，剛剛的那一幕還是映在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他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鍾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翟絲雨皺緊了眉頭，轉過頭看著身旁坐著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佳佳隻是想要給我介紹嬰兒房中的一切，卻不知道被什麽玩偶絆了一腳，我沒有來得及扶住，就成了眼前的這個樣子，都怪我不好――”
陸念辰聽著翟絲雨的聲音都在打顫，了解小女人現在的心情，但是隻能去安慰道：“絲雨，這不關你的事情，隻是不小心的，到醫院後看醫生怎麽說吧？”
霍華浩一隻手緊攥著許佳佳逐漸有些冰涼的手，感受著微弱的心跳聲，腳一直踩在上，他都不知道連闖了多少個紅燈才來到的大型醫院。
“快來人！”霍華浩小心翼翼地將許佳佳的身體摟在懷裏，衝著前台人員吼道。
醫院內的人越聚越多，有的人認出了霍華浩的身份，幫忙吆喝著，才使得醫院內的人群讓出一條通路。
陸念辰來到醫院後，就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連霍華浩的影子都沒有見到，焦急地左顧右盼，隨機抓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問道：“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風衣的男人把，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
“……跟著幾個人朝著裏麵走了，應該在手術室門口吧。”男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陸念辰，直視著說道。
翟絲雨雙腿都有些麻木了，型號身旁站著一個可以無時無刻關注自己的男人，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上麵，道：“念辰，我害怕……”
陸念辰輕輕地將翟絲雨的身體扶起來，安慰地道：“不要擔心，相信這裏的醫生，霍氏集團也有著國內數一數二的醫療團隊，不會讓許佳佳有事情的。”
由於扶著翟絲雨，陸念辰的步伐也放的有些緩慢，一步一步地朝著手術室走去……
“華浩，怎麽樣了？”陸念辰一隻手扶著翟絲雨，一隻手搭在霍華浩的身上，給予著兄弟間無言的安慰。
沒過多久，手術室門口再次多了一個人，翟絲雨轉過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溫煦弘，一把拉住，懇求般地問道：“煦弘，你是這裏的醫生對不對？你能不能進去幫我看一下佳佳，我不希望她有事情。”
霍華浩低著頭看著雙手上的鮮血，一向對鮮血無任何感情的人卻突然間感到有些刺眼，渾身無力地靠在雪白的牆壁上緩慢地滑落下來。
“這是婦產科，我隻是精神科的醫生。”溫煦弘無奈的解釋著，對於翟絲雨提出來的要求也沒有去怪責。
翟絲雨像是沒有了魂魄一般，任由著身後的男人扶著，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麵。
一個多小時就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內度過，沒有一個人去講話，看著一直亮著的手術室的房門，溫煦弘走到霍華浩的身旁，把手搭在後者的肩膀上。
“放心吧，許佳佳不會出事的，她還要給你生孩子呢。”溫煦弘隻能出口地安慰著，他不忍心看到自己身旁的人因為某一件事情而一蹶不振，這不是霍華浩的作風。
手術室的門突然間打開……
霍華浩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抓緊醫生的手，顫顫巍巍地道：“醫生，裏麵的人――怎麽樣了？”
醫生皺緊了眉頭，手裏跋拿著一張單子，當看到霍華浩身後站著的溫煦弘時，直接遞了過去：“你來給他做心理準備。”
一句話將在場的幾人全都打入了地獄，尤其是站在醫生對麵的霍華浩，雙目微紅地抓緊醫生的手吼道：“你在說些什麽？你作為一個醫生沒有本事就不要瞎說這些，我有的是醫療團隊，有的是錢，我不怕……”
仿佛在尋求一絲的心理安慰，霍華浩幾乎是用吼的聲音。
“霍少，我知道您有這個本領，不過這個病人由雨失血過多，就算是技術再高潮，也沒有十足的吧把握。”醫生意味深長地對著眼前的霍華浩解釋道。
溫煦弘一把將頹廢的霍華浩拉了起來，上去就是一拳，順手拎起眼前男人的衣領，吼道：“霍華浩，你就是一個孬種，不敢麵對事實的孬種！你好好看看，你最愛的女人還躺在裏麵等著你去救，你倒好，卻在這裏……”
“我是一個孬種――不，佳佳還在等著我。”霍華浩直視著眼前的溫煦弘，驗眼神裏才有了一絲的光亮。
翟絲雨站在一旁看著，心痛到無法呼吸，緊抓著陸念辰的衣袖，雙手都在打顫。
溫煦弘將霍華浩的身體擺正，看著這張單子上的內容，雙拳緊握著，最難以抉擇的時刻到了，換作自己也不一定會有一個滿意的答案。
“華浩，許佳佳由於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力氣去生下這名孩子，所以……你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溫煦弘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了防止霍華浩沒有聽清楚，每個字拉長的音節都聽停頓了幾秒鍾。
“什麽叫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霍華浩反反複複地說著這幾個字，顯然是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
翟絲雨擔憂地看著眼前的霍華浩，突然間有些同情起來，這個問題是前不久時許佳佳親自問出來的，意想不到的是多日以後會成為真的。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到霍華浩的麵前，平淡地說道：“霍少，裏麵的病人時間很寶貴，請盡快做出決定，即使是給再好的醫療團隊，現在也是不可取的。”
霍華浩顫顫巍巍地道：“保――大人，我要大人平安無事。”
醫生沉默了，朝著霍華浩看了一眼，在得到溫煦弘的點頭後才緩慢地朝著手術室裏？走去。
霍華浩再次蹲在了地上，嘴裏在反複地說道：“佳佳，我們的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還可以再生。”
幾分鍾過後，手術室衝出來一個小的護士，對著一眾人呼喊：“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要見他。”
“我是――我是。”霍華浩急忙站了起來，站在小護士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卻全然沒有一絲往日的威嚴，顯得有些頹廢。
“跟我來，穿上防護服。”小護士帶著霍華浩從另一個門走進手術室內，一眼便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許佳佳，臉上的氧氣罩幾乎占據了整張臉，蒼白的麵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尤其地突出。
霍華浩不敢上前，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到身後的小護士用力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走了上去。
“佳佳――佳佳。”霍華浩輕聲呼喊著，知道看見長而密的睫毛輕輕抖動，才沒有繼續呼喊這兩個映在心裏的字。
“華浩，我――想保孩子，保孩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切――嗎？”許佳佳在用著全身的力氣去說出這幾個字。
霍華浩眼眶微紅地搖了搖頭，他不想要眼前的小女人就這樣離開自己，如果沒有許佳佳，他不知道以後的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不行，我要你，是因為是你的孩子我才喜歡。”霍華浩親吻著許佳佳的手臂，不管上麵插著一條塑料管子。
許佳佳緩慢地搖晃了一下頭，用力將手放在霍華浩的臉上，決然地道：“保孩子，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好，我答應你。”霍華浩突然間發現自己的眼淚突然間掉落在白皙地可怕的手臂上，一字一句地道：“我答應你保孩子，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
“好。”徐佳佳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個字。
手術還在持續當中，霍華浩被醫生強行帶到手術室門外，一直站在門口的幾人看到失魂落魄的霍華浩，沒有一個人趕走上前。
“我就是一個孬種，連老婆也保不住，我不是男人！哈哈……”霍華浩朝著天花板無力地笑出了聲，眼淚順著眼眶落了下來。
翟絲雨回握住身後男人的手，緊張地看著，當聽到霍華浩的話時，快速跑了過去：“你說的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