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野孩子
祁慕深握住蕭槿的手,說:“很快的,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之前我調查過蕭氏,發現有些問題,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姓蕭,但不是蕭譽的,裏邊的股東也不知道所有人是誰。”
蕭槿想了想,問道:“是蕭寧寧的?”
“如果是蕭寧寧,何必要隱藏身份,聽說是蕭譽特意隱藏的。”祁慕深說。
蕭槿皺眉說:“那你覺得呢?”
祁慕深卻沒有說話,一雙漆黑的眼眸望著她。
蕭槿愣了一下,“是我嗎?”
祁慕深握著她的手緩緩收緊,“我會繼續查,隻要這股份是你的,那一切都太好辦了。”
蕭槿從沒想到自己會有蕭氏的股份,且不說是真是假,確實如祁慕深所說的,隻要她握有股份,那麽就是蕭氏股東之一,打敗蕭譽指日可待!
這時,祁慕深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放在耳邊接聽。
“哎喲,祁哥,你說你來看我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啊,我這才聚會完事,聽說你去墓園了,你去那幹嘛啊?我也不能去那找你,我害怕……”石羲劈裏啪啦的絮叨,聽語氣明顯是喝多了。
祁慕深說:“我不是來看你的,掛了。”
意思是別瞎想。
石羲打了個酒嗝,說:“我知道你好意思說,多大點事,你不想我,我想你好了伐?”
“滾。”祁慕深作勢要掛斷電話,石羲連忙說:“我晚上在聚福樓擺一桌,秦哥和陳哥都在呢,我們等你哦,死等!”
“不去。”祁慕深皺著眉,直接把電話掐斷。
蕭槿問道:“怎麽了?”
祁慕深捏了捏鼻梁,說:“剛才我說的石羲記得吧?他打來的電話,說晚上聚會。”
蕭槿點點頭,“嗯,那聚會就去唄,你怎麽不去呢?”
“連小六也去。”祁慕深的聲音裏悶悶的。
蕭槿愣了一會兒,腦海裏翻遍所有姓陳的跟祁慕深還是朋友的,也就隻有小連總一個了,之前小連總還糾纏她來著。
難道,祁慕深不去聚會是因為這個麽?
蕭槿很理解的說:“那你去吧,不用管我的。”
祁慕深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然後握緊了蕭槿的手,說:“我不能把你丟下,大過節的,去,我帶你一起去。”
他不信連小六敢當他麵纏著小槿。
蕭槿心中暖暖的,也不禁握緊了祁慕深的手。
那個小連總她剛開始一是為了單子,二是為了吊祁慕深才刻意接近的,沒想到還讓小連總給誤會了。
上次酒會上,蕭槿倒是挺感激小連總給她解圍的,隻是感情這方麵,她確實沒法回應。
青山腳下是風水極佳的墓園,山上還有開山寺,據說許願很靈驗,每逢日子香客便人山人海湧上山。
車一直開到墓園大門下,蕭槿在店裏買了白百合和紙錢元寶還有一些食物祭品,付款的時候祁慕深要掏錢,蕭槿阻止說:“這個必須要我自己買。”
“好,”祁慕深也沒有堅持,隻是另外買了束梔子花。
倆人沿著青石路一直走進墓園,草地因是冬日裏顯得有些凋零,不過墓園裏的人打掃的很幹淨。
一路上祁慕深都拉著蕭槿的手,蕭槿心思很複雜,一方麵是能見到母親的激動與悲戚,另一方麵像是有種把男朋友帶來家裏見的感覺,怕母親不喜歡祁慕深,又害怕母親擔心她過的不好。
蕭槿合了合眼睛,眼角有一點的濕潤,如果母親還活著,是不是會能跟她一起偷偷探討男朋友的好壞,又怕男朋友對她不好呢?
終究……
到了母親墓碑前,看到母親的照片後,蕭槿的鼻子就酸楚了,抱著花的手也不住發抖。
祁慕深先對著墓碑鞠了一躬,然後把花束放在上麵,“阿姨,您好,我是祁慕深,您女兒的老公,其實我應該改口的,就喊您聲媽媽,您不要介意,我會好好待小槿的,會讓她永遠幸福下去。。”
他心裏又添了一句,我和她還有個可愛的孩子,是男孩,叫祁時笙,等下次帶他來讓您看看。
蕭槿的眼眶通紅,走過去鞠躬後把花放下,她隻是看著母親照片靜默著,祁慕深徑自把祭品呈上。
關於小時候的記憶大多都想不起來了,印象中隻有母親年輕的臉龐,溫柔的笑容,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頂,從來母親都是溫柔似水的人。
蕭槿記得,唯一一次母親發脾氣是因為她跟別人打架。
幼兒園的孩子們都很調皮,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會不會傷到別人,隻是愛搗亂覺得好玩,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蕭槿沒有爸爸的事就被同學知道了,他們圍在她的身邊轉著圈,一邊跳一邊說她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那時候蕭槿剛上幼兒園,在這之前她隻見過父親兩次,並不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第一次她沒有理會,但後來同學們變本加厲,尤其趁著老師不注意的時候,還會把她推到下雨天的泥巴裏。
小蕭槿倔強的將臉上的泥巴抹去,然後冷靜的抓起一把泥巴,直接抹向一個男孩的臉上,另外幾個也無一幸免。
有的孩子嚇哭了,也有的去推她,但都被蕭槿給推在泥巴裏,幾個孩子渾身上下沒一處趕幹淨的。
老師喊來了家長們,蕭槿媽也匆匆趕到,因為對方人多勢眾,她不得不一一道歉,蕭槿看到母親那麽低聲下氣的,覺得很生氣,大聲說自己沒錯。
蕭槿媽緊緊拉著她的手,說:“動手就是錯了。”
“他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我有爸爸!他們才是真的錯了!”小蕭槿倔強的看著母親,從打架到現在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相比較那幾個男孩一個個哭花了臉。
“是,你當然有爸爸,但是,小槿,打架就是不對,明白嗎?”蕭槿媽第一次很嚴肅的說,蕭槿依舊倔強的滿臉不服氣的樣子。
那邊的家長們還在指責她們,尤其看到蕭槿媽貌似是個軟柿子,更多的還要訛人賠償。
蕭槿媽先道了歉之後,然後不卑不亢的說:“我的孩子動手是不對,但是你們的孩子說話如此傷人就
是沒錯了嗎?憑什麽說我的孩子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這樣口無遮攔是你們做父母的沒有教育好孩子,至於賠償問題,有傷的我自然會賠,但是受傷最嚴重的是我女兒,不僅是外傷還有心靈,是不是要一起賠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