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都聽你的
蕭槿瞳孔微縮,停下腳步,緊緊盯著手裏的手機,安茜見蕭槿突然不走了,回頭疑惑問道:“怎麽了蕭總?”
她沉默片刻,轉頭朝停車場就走,擺了擺手,“你先走吧安茜,我先起來還有點事。”徒留安茜在背後一頭霧水。
蕭槿發動汽車,心跳跳得很快。
自從知道了祁慕深還有初戀女友後,這根刺一直紮在心裏,在祁慕深一次次避而不談的態度下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到了地點後,蕭槿在車上畫了個完美無瑕的妝容,望著鏡子中美豔嫵媚的麵容,笑了笑。
她沒有理會門口的工作人員,上了樓,穿過冗長喧鬧的走廊,一把推開了走廊盡頭包廂的門,裏麵的歡笑和吵鬧碰杯聲在門被推開後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朝蕭槿投了過來。
蕭槿一眼就望見了坐在沙發正中央的祁慕深,高大俊朗,穿著黑褲子和白得耀眼得襯衫,以及他旁邊坐著的嬌小可人的女子。
今天聚會周羲和陸北呈都在,還有好幾個蕭槿從從未見過的人。
祁慕深正低頭點煙,抬頭望見是蕭槿後眼中滿是錯愕,“小槿?”
蕭槿心都涼了。
氣氛在片刻凝滯後,周羲連忙起身迎了過來,搓搓手,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喲,三嫂怎麽來了,來來,快坐快坐。”
祁慕深身邊的女子明眸皓齒,舉止嫻雅,起身給蕭槿讓開位置,伸出手,笑道:“你好,蕭槿,早就聽慕深哥哥提起你了,我叫容朵,你就叫我朵朵就好。”
蕭槿氣定神閑的和她握了握手,眼中帶有深意,“好巧,我也是久仰大名。”
祁慕深在片刻的錯愕後,修長的手指夾著半燃的煙卷,抬頭凝視蕭槿,低聲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蕭槿坐到祁慕深身邊,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這個人,離開了家,不僅抽煙還喝了酒,這是在開心終於沒人管了嗎。
她斜睨祁慕深一眼,伸手去奪他指間的煙,祁慕深怕燙著她,連忙將燃燒的煙頭一別,蕭槿奪過煙,在桌上的煙灰缸上摁滅,皮笑肉不笑的:“怎麽,打擾你和舊情人的約會了嗎。”
祁慕深一愣,突然有些壓抑不住的笑意,他握拳抵在唇邊,掩飾唇角的弧度,眼中滿是愉悅,壓著聲音道:“我怎麽聞到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
蕭槿俏臉一紅,伸手狠狠掐了下祁慕深的腰,祁慕深一聲悶哼,忍著痛任由她掐著。
容朵坐在蕭槿對麵,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交疊,看到了蕭槿和祁慕深之間的小動作,突然衝祁慕深一笑,“慕深哥哥,不給大家介紹一下嗎?”
慕深哥哥……蕭槿都沒有這麽親切的叫過祁慕深,她不動聲色,偏頭狠狠剜了祁慕深一眼。祁慕深聲音裏還帶著笑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正在翻白眼的是我的準太太,蕭槿。”
蕭槿臉唰一下的紅了起來,在座的各位發出了善意的哄笑聲,紛紛起哄到祁總什麽時候居然有了未婚妻。容朵則用手摩挲著酒杯,垂眸,看不清情緒。
周羲哈哈大笑,“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蕭槿可是三哥心中的白月光,追了好久呢。”陸北呈淡淡的笑,“我現在連國都不敢出,就怕錯過參加祁總的婚禮的機會。”
“現在啊,世事無常,任何事都說不準呢。”角落裏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大家正熱烈的討論,氣氛瞬間有一絲尷尬。
蕭槿和女人對上眼,看出她眼中的敵意。
女人舉著酒杯晃了晃,不緊不慢地說道:“當年朵朵和祁慕深被稱為一對璧人,可惜再怎麽熱烈的感情都抵不住空間的距離,這不,才出國幾年,就有人另尋新歡變了心。”
周羲帶著迷茫的眼神問道:“你在說什麽?什麽變心?”
女人像是憤怒了起來,伸出手看著手指上奪目豔麗的指甲,尖著聲音:“難道不是嗎?有些人口口生生說著一生一世在一起,不管誰阻攔都不會分開,結果到頭來連孩子都有了,嬌妻在旁,子女雙全,幸福快樂的,哪裏管以前的人是如何在日日夜夜裏輾轉反側!”
周羲皺著眉,“你別陰陽怪氣啊,當初三哥和朵朵分開是和平分手,你在這裏不滿個什麽勁!”
女人眼眶發紅,惡狠狠的說道:“誰說和平分手,我隻是不滿有些人兩麵三刀,被狐媚子迷了心腸什麽都不知道!”
“婷婷。別說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容朵出聲打斷女人的咄咄逼人,眼底似乎有點泛紅,撩了撩頭發,笑容有些勉強和傷感,“現在慕深哥哥隻是很照顧我的兄長,對吧?”
祁慕深沉默,蕭槿心中哧笑,真是好大一出戲。
那個女人出言挑起祁慕深和容朵的過去,容朵紅著眼製止,使祁慕深心中的愧疚更加劇烈,真是你唱我和的好套路。
雖然不知道祁慕深和容朵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蕭槿今天很是不爽,她沒那個心情和容朵爾虞我詐互相算計。
蕭槿胳膊放在膝蓋上,撐著頭看著容朵,似笑非笑:“那是當然,誰不想要一個朵朵這樣乖巧聽話的妹妹呢。嫂子從小呀,就想要一個妹妹,貼心小棉襖似的,誰不喜歡啊。”
說完挽著祁慕深的胳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上,側臉漂亮輪廓完美,蕭槿側頭凝視祁慕深,嬌嗔道:“我們以後再要個女兒好不好啊,生出來好好治一治家裏那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
祁慕深將蕭槿耳畔的碎發攏到耳後,目光溫柔寵溺,柔聲道:“都聽你的。”
蕭槿被祁慕深這個眼神燙的心尖一顫,祁慕深仿佛在看鬧脾氣的小孩子,也不製止,反而包容寵溺,任由蕭槿胡鬧。
容朵拿著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她抬眼望來,視線與蕭槿相對,新人與舊人,過去與現在,在這一瞬間,火花四濺。
蕭槿彎腰拿起祁慕深的杯子喝了一口,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遙遙地敬了容朵一杯,嘴角的弧度像是狐狸一樣狡黠。
新人笑,舊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