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放長線釣大魚
蕭槿淡淡道:“知道了祁總。”
這個稱呼讓祁慕深呼吸一滯,隨即語氣冷硬的說了聲再見,就掛了電話。蕭槿像是什麽都沒聽出來,神色自若的又開始處理文件。
容朵在準備生日宴會的衣服,床上零零散散擺了好多套禮服,周圍好幾個女傭圍繞著容朵替她換上這些繁瑣的衣服。容淮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翹著腳等候。
容朵穿了一身亮麗的,一層層粉色細紗鋪蓋而下的禮裙,她一提裙擺,向著容淮的位置行了個禮,俏皮的眨了眨眼:“哥,你覺得這身怎麽樣?”
“很好看,特別適合你。”容淮抬起頭細細打量,半響柔和的笑道。
容朵撅了噘嘴,揮揮手讓傭人們都出去,有些賭氣的別過頭:“每件衣服你都這麽說,你一點都不上心!”
放在平時,容朵若是做出這種姿態,容淮早就放下手頭的事情上去仔細哄著了。
在這個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容淮寵妹妹是出了名的。
小時候容家老爺子為了不讓小一輩學壞,變得奢侈無度,讓孩子上的都是普通學校。
容朵在家裏被寵的嬌橫,哪裏能習慣的了普通學校的氣氛,去了那裏口無遮攔,自然人緣不好,遭到所有人的排斥。
她好麵子,回到家也不肯說受了欺負。
然而有一次容朵把容淮送的生日禮物,一副從國外買的墨鏡帶去學校,放在課桌裏,課間回來發現它已經變成了兩截,可憐兮兮的躺在桌鬥裏。
班裏的孩子麵對容朵帶著哭腔的質問,全都冷漠無言。
容朵放學後直接一路哭到家,正巧被容淮看見了。
容淮聽說了之後二話沒說,當時他還在上初中,叫上家裏侍奉了幾十年的老管家,直奔校長室,坐在校長椅子上似笑非笑。
底下校長則擦著冷汗,連連道歉,容淮一戰成名,全學校都知道了容朵原來是容家的小姑娘。
這件事被容城聽說後,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對容淮直接家法伺候,把他打的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個月。
那之後,誰都知道容淮寵妹妹,隻差上天摘星星摘月亮了。
可是現在,容淮麵對妹妹的撒嬌,頭一次無動於衷,依舊拿著報紙看著,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容朵第一次看到他對自己是這個態度,不敢相信,聲音提高了八度:“哥?!你聽到沒有?我不想要這些衣服了,全都要換!”
容淮這才慢悠悠抬起頭,什麽都不說,盯得容朵隻發毛,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你不是主意大的很嗎,這點小事還和我商量什麽。”
“你在說什麽啊?別和我打啞謎,我不喜歡你這麽怪腔怪調的和我說話。”容淮心裏一顫。
容淮屈起手指敲了敲報紙:“朵朵,你現在玩的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我無意去約束你,但我奉勸你一句。”
容淮的眼神變得很冷,“別動蕭槿。以及,不要再把蕭寧寧當槍使了,你當心這個女人最後反咬你一口。”
容朵沒想到容淮這麽直接的把她近日來的籌劃都擺在了明麵上。
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十分隱蔽。
容朵的麵色白了幾分,心裏有著做壞事被抓住的恐懼,但更多是憤怒和失望。
最疼愛她的哥哥居然現在麵色嚴肅,厲聲跟她說不要動蕭槿?!
開什麽玩笑?!
“哥你瘋了嗎?!你為了一個外人來警告你唯一的妹妹?”
容淮對上容朵受傷和倔強的眼睛,心裏也有些難受。
他走上前摸了摸容朵的頭發,發現自家妹妹真的是氣壞了,身體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容淮牽起她漂亮的手:“朵朵,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麽幹淨的手染上令人不愉快的東西。那些心機與算計不應該出現在你身上。你懂嗎?不要再和蕭寧寧混在一起了。不然我不知道我可能會幹些什麽事情出來。”
容朵別過頭,眼眶有些紅,她隻有對著容淮才會顯現出像小孩子一樣的直接。
“我要祁慕深!”
“朵朵,他已經要結婚了。別把目光放到得不到的人身上。”容淮加重了語氣。
“你難道不是嗎?我親愛的哥哥。”容朵冷笑。
容淮呼吸一滯,片刻道:“我和你不一樣。”
他拿著報紙走到門口,離去時最後說了一句話:“祁慕深和洛景蘭的人都是你擋下來的吧?朵朵,你護得了蕭寧寧一時,但你護不了她一世。我覺得你還是趁早交出來比較好,省得到時候讓這個愚蠢至極的女人拖累了你。”
容朵臉色煞白。
A市的上流圈子準備了個飯局,來給容家太子接風洗塵,祁慕深和陸北呈赫然在其中。
祁慕深和容淮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一個商一個政。但兩者都是頂頭人物,自然祁慕深會受到邀請。
祁慕深坐在旁邊神色淡淡,誰和他說話都隻說一兩句,唯有陸北呈說的時候,才會多說幾句,那些想來攀談套套近乎的人都看懂了眼色,也都不來祁慕深眼前湊了。
望了眼被眾人圍著恭維的容淮,陸北呈不由得笑了下:“還真是風光啊。”
“畢竟容家位置擺在那裏。今年又是更近了一步。”祁慕深說的很含糊,這個節骨眼上人多眼雜,不宜說太多。
陸北呈往沙發上悠閑一靠,換了話題:“伯父那件事情查出來了嗎?”
“這種幼稚的手段根本不用耗費時間和人力。蕭寧寧做的,啊,準確的說是蕭家。”祁慕深直截了當的把幕後黑手說了出來。
“那是你最近脾氣變好了?我還等著去踏一腳蕭家的屍體呢。”蕭家的公司占的市場份額很大,陸北呈早就蠢蠢欲動了。
祁慕深深色一冷,意味深長:“不急,放長線釣大魚。”
陸北呈聽的有些糊塗,還欲再問,就見容淮推開眾人,舉著一杯酒,直直的向祁慕深走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坐在沙發上的祁慕深笑道:“祁兄,好久不見了。當年舍妹不懂事,多謝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