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養大的狼反咬
幫人倒掉裝滿的煙灰缸,白助理想來想去,還是開口問到:
“祁爺,你相信容小姐說的話嗎?那枚耳環,真的跟她沒關係?”
“不可能。”祁慕深又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為什麽不繼續問她?”
“她嘴裏沒有一句真話,問了也是白問。”
“那接下來怎麽辦?難道就不查了嗎?”白助理又問。
祁慕深摁掉指間的煙蒂,眼神銳利地看了他一眼。
“拍賣會的資料準備好了嗎?”他突然問。
“啊?”話題轉得太快,白助理一時有些跟不上。
他楞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BOSS這是在嫌他管得太寬了。
他撇了撇嘴,沒再多話,轉身取來一疊文件遞了過去:“早就準備好了,這事兒我可不敢耽誤。”
祁慕深翻看了一下這些文件,又問:“打聽到有哪些人參加了嗎?”
“展華建築、天祥建設、大鵬地產。大概十幾家吧,反正都沒什麽實力,走個過場罷了。”
“還是仔細點,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之前蕭槿坐的位置。
空空如也。
白助理亦看了一眼那張空著的辦公桌,擔憂道:“那。祁爺,S?A那邊,真的沒問題嗎?”
“跟祁氏爭華東,S?A不占什麽優勢,而且就算拿下了,以現在的規模,他也吃不下去。再說,顧羽安這次胃口不小。他算準了我對華東勢在必得,所以一開口就拿了我們五個項目。五換一,他不虧。”
祁慕深思維清晰,步步為營。
如果隻是對付一個顧羽安,那他應該是穩操勝算。
與此同時,蕭槿和顧羽安已經在返回顧家的路上了。
“兩個大股東同時撤資,祁慕深肯定臉都綠了。而且,他們這一走,還帶走了不少人。”顧羽安笑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這麽一鬧,三天之內,祁氏肯定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付定金。”
說話間,蕭槿一直側目看著窗外,心事重重的模樣。
旁邊的人從鏡子裏看到她臉上的愁色,問到:“怎麽了?現在又舍不得了?”
“舍不得什麽?”她一時沒聽明白。
“沒什麽,隨便說說罷了。”顧羽安一笑帶過。
蕭槿怔了一下,領會到他話裏的意思,卻也隻是訕笑一聲。
她話鋒一轉,問:“你車上不是有監聽器嗎?現在這麽光明正大跟我聊這些,是拆了嗎?”
“嗯。太久了,要是再不假裝發現,祁慕深也該懷疑了。”他回答。
聽到他的話,她微微皺了皺眉:“你們彼此這麽了解,以前關係應該很好吧?為什麽現在。”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找他談?”
顧羽安語氣生硬地打斷了蕭槿的話。
很顯然,他並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蕭槿也不強人所難,順著他的問題繼續說道:“我從來沒說過,要去找他。”
“什麽意思?你不是說,等那邊撤資之後,我們就可以以資金和祁慕深談條件嗎?”顧羽安疑惑道。
“是啊,我們確實要和他談。”她笑道,“不過,不是我去找他,而是等他來找我。”
次日,祁氏大廈。
“祁爺,這都已經一天了,鍾董那邊根本沒消息,這可怎麽辦?”
白助理急得焦頭爛額,握著手機走來走去,電話一直沒停過。
兩大股東同時撤資的消息一傳出去,短短一天的時間裏,本來就正陷於危局的祁氏,情況更不樂觀。
祁慕深坐在椅子上,緊鎖的眉頭幾乎沒有鬆開過。
“昨天開會已經基本穩住了董事會那群人。現在當務之急,是爭取到一筆資金,填補空缺。否則,我們連華東的三塊地都拿不到手。”
“可是,沛城現在誰手上還有那麽多閑錢?這就隻剩下兩天了。就算找銀行也來不及啊。”白助理坐立不安。
祁慕深亦是一臉愁容。
他垂著眼眸躊躇一陣,沉聲說道:“也許,還有一個人。”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今天的來意,那我也就多解釋了。總之,我現在需要兩個億,如果S?A能借給我,那我可以按照銀行利率雙倍來還。”
祁慕深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廢話。
聽完了他的開場白,蕭槿拄著腦袋思索了片刻,應到:“OK,祁爺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兩個億不是小數目,一下子拿出那麽大一筆錢,對S?A多少也會有些影響,而且。”
“直接開條件吧,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場麵話。”
祁慕深打斷了蕭槿的話,直截了當道。
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她的小心思在他麵前無處遁形。
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蕭槿也無意再兜圈子。
她拿出準備好的策劃書,放在祁慕深麵前,笑道:“祁爺不如先看看這個吧。”
聞言,祁慕深拿過桌上的文件。
“合作項目策劃書?”他連封頁都沒有翻開,挑眉質疑。
蕭槿也不掩飾,坦然道:“隻要祁氏答應讓S?A在華東項目上占股百分之20,我現在就可以讓財務把兩個億匯進貴公司的賬戶。”
話音落出,祁慕深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下去。
兩億換20%項目股權,她擺明了是要趁火打劫。
“如果我拒絕呢?”他問。
女人似乎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接受與否,全憑祁爺一句話。但我想提醒祁爺,如果三天期限一到,祁氏沒能把定金付清的話,那麽土地的認購資格,將會順延至現場出價第二高的人,也就是Sophia。
“祁爺應該也很清楚,如果這三塊地真的落在她手裏,那恐怕是花再多的錢都拿不回來了。”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祁氏還可以靠威逼利誘的手段,再把地買回來。
但是,索菲婭擺明了就是衝著祁慕深來的,哪怕三塊地爛在手裏,她也不可能再讓給他。
“丫頭,你這是在威脅我?”
男人語氣冰冷,麵色凝重,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畢竟,坐在對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不久之前還時刻帶在身邊,想要去保護的女人。
此時此刻,他的感受不亞於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狼反咬了一口。
蕭槿當然也看得出他的怒意,但卻毫無怯意。
“祁爺,我說的隻是事實罷了,我怎麽可能會威脅你呢?”
說話時,她臉上的笑色不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