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我們是朋友嗎？
坐在桌邊，食盒裏散出熱騰騰的香氣。
還沒吃上幾口，就聽蕭槿問到：“祁爺呢？他的情況怎麽樣？”
“他？”顧羽安皺了一下眉頭，“醫院幫他換了病房，其他都沒變，還是昏迷不醒。”
“噢。是蘇醫生在照顧他嗎？”她又問。
“嗯。”他隨口應聲。
顯然，顧羽安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不甚愉快的對話。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帶著護士走進病房。
“蕭槿小姐，打擾了。您今天感覺怎麽樣？”醫生問。
蕭槿放下手裏的碗筷，微笑應到：“已經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了。醫生，我想請問一下，我是不是待會兒就可以出院了？”
“對。因為您沒有受傷，所以隻要。”
“再仔細檢查一下吧，這麽急著出院做什麽？反正，就算辦了出院，你也是轉眼就溜到另一間病房裏去了。”
顧羽安打斷了醫生的話，語氣不悅。
向來一副笑臉示人的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讓蕭槿有些意外。
“羽安，你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有。”
“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情讓你。”
“我說沒有！”
蕭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厲聲打斷了。
顧羽安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他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隨即放下手裏的杯子，倏地站起身，沉聲落下一句：
“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快步離開了病房。
做完檢查，蕭槿一個人待在病房。
想到顧羽安剛才的種種反常，她心裏始終覺得奇怪。
明明剛睡醒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吃了個早飯就突然炸毛了？
正猜測時，門外一陣騷動，攪亂了她的思緒。
白助理開口：“蕭槿小姐，華東項目工地出事了！”
蕭槿的眉頭倏然皺起。
白助理歎了口氣，解釋到：“唉，就是因為祁爺一直沒醒，所以才給了他機會。現在秦文胥打算把事情的輿論導向第一間起火的倉庫，那裏麵放的都是之前祁爺簽字確認的一批木材。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和董事會說，是祁爺選材不過關，所以才導致火災！”
“那真正的起火原因呢？查到了嗎？”
“我一早就派人去查過了，那些木材都做過處理，不可能輕易引燃。但是，起火的真正原因，現在還沒辦法確定。”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你讓我想一想。”
了解了事情的具體情況，蕭槿麵色凝重。
兩人對話的過程中，顧羽安始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見人臉色不對，白助理借口去探望祁慕深，暫時從蕭槿的病房離開。
眼下，隻剩下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相視一眼，一前一後返回病房。
蕭槿開門見山，直接問出心裏的猜測：“這場火，是你派人做的吧？”
顧羽安也不打算隱瞞，大大方方承認：“是。”
“就因為啟動式沒有給我們發邀請函，你就一把火燒了工地？”
“有什麽問題嗎？”
說話時，顧羽安的嘴角重新掛上了那抹紈絝笑意。
燒掉一片工地，於他而言似乎就像是點一支煙那麽平常。
蕭槿深呼吸了一口，壓下心裏的怒意，緩緩道：“你知不知道，你還害得兩名工人受了傷？”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祁氏應該也會付給他們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可是這麽做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我們手上也有華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是這個項目砸了，S?A的兩億等於白白打了水漂！”
“不會。一場火而已，傷不了元氣。”
“你！你簡直。”
對於顧羽安那種對待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態度，蕭槿向來無法認同。
她不再說話，皺著眉頭坐在一旁思考對策。
顧羽安瞥了她一眼，問到：“你真打算要幫他？”
“不然呢？我們不是已經選擇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了嗎？而且，還是你自己答應的。”
“這兩件事情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如果秦文胥真的把這個鍋甩到了祁慕深的身上，那用不了多久，祁氏照樣會改姓秦！”
“。”
這一次，沉默的人變成了顧羽安。
他垂眸沉思了片刻，突然開口問到 “你這麽幫他是為了什麽？”
蕭槿心裏“咯噔”一下。
沉默半晌，蕭槿再開口，語氣也深沉了些。
“羽安，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問你。”
“你想問我為什麽會一直幫你，是嗎？”顧羽安平靜道。
“嗯。”她點頭，“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你很多遍了，但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現在，容朵已經是窮途末路，找到她，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我已經完成了我要做的事，所以，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如果真的要說我想做點什麽，那大概就是讓S?A在沛城擁有一席之地吧。畢竟，這也是我父親當年想做的事情。”
提到父親，顧羽安的眼裏閃過一抹悵然。
這是蕭槿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顧羽安。
褪去了那層虛偽的紈絝公子的麵具，真正的他，似乎從來都是不快樂的。
她緩和了幾分語氣，又問到：“那祁慕深呢？你到底把他當作是朋友，還是敵人？”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把他當作是敵人？”他皺了皺眉，反問，“難道就因為我對祁氏下手嗎？”
“。”蕭槿一時啞然。
顧羽安嘴角揚起一抹難以捉摸的意味：“蕭槿，你應該明白，祁氏的沛城最強的勢力。S?A想在沛城立足，除了從祁氏的碗裏搶吃的，我沒有別的選擇。”
他的回答密不透風，讓人無從挑剔。
蕭槿還想追問些什麽，卻不知道還能從哪裏開口。
良久，她輕聲問他：“羽安，我們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似乎來得有些突兀，讓顧羽安怔了一下神色。
但他沒有猶豫太久，隨即掛上一抹好看的笑意，應到：“我可不止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可惜，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
他的回答讓蕭槿瞬間紅了臉。
她撇了撇嘴，回避過他的視線。
幸好，適時響起的手機，緩解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