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淤青
“我呸!那你敢說,那場火跟你們沒有關係嗎?!要不是因為你們,他們至於身陷火場無處脫身嗎?!你們殺人放火,才是真的豬狗不如!”
對於麵具男的指控,白助理幾欲辯解,卻無從開口。
最後,他還是咬了咬牙,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沉默片刻,白助理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是不是隻要我通知祁爺過來,你就不會再傷害蕭槿小姐?”
“這可不一定!還得看我心情!萬一祁慕深不肯乖乖聽話,我就先卸了這丫頭幾根手指頭!”
麵具男一邊說著,一邊踱步到蕭槿跟前。
他蹲身,伸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陰笑著說道:“還別說,這丫頭長得確實不錯!”
見狀,白助理眉頭緊鎖,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他急聲喊到:“住手!你不是替蕭光明一家來報仇的嗎?那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他的一聲大喊,終於讓麵具男停住了動作。
“她?她不就是祁慕深的小女朋友嗎?不然呢?你告訴我,她是誰?”
“她、她是。”
“哐當!”
白助理的話還沒說出口,隻聽門外一聲重響,打斷了他們。
門外,一群人的腳步聲越逼越近。
祁慕深帶著兩隊保鏢衝進倉庫的時候,倉庫裏已經隻剩下昏迷不醒的白助理了。
手下的保鏢探了探人的鼻息,隨即點頭示意人還活著,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先把白辰送到醫院。其他人四處去找,沒聽到車聲,肯定還沒走遠。”他吩咐到。
身後的人四散而去,隻剩下祁慕深和幾個保鏢留在倉庫裏。
他四周環視一圈,視線落在地上,一片帶著血跡的玻璃碎片上。
“那是什麽?”
保鏢應聲將碎片撿起,摸了一下血跡,急忙道:“祁爺,這血跡還是新的!”
聽到這句,祁慕深頓時皺緊眉頭。
難道,她受傷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下一緊。
“把東西交給蘇醫生,讓他去驗一驗,看看這血究竟是誰的。”
“明白!”
保鏢快步離開。
祁慕深動用了手下所有人,在西郊廢棄化工廠周圍,整整搜尋了一夜。
可是,直到天光漸亮,也仍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的蹤跡。
雖然心下不甘,但他心知,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綁架犯肯定已經想辦法脫了身,他們繼續逗留在這裏,也隻是白費功夫。
“留下一隊繼續找,其他人都回去吧。”他最終下令道。
於是,幾十輛車浩浩蕩蕩離開工廠,返回祁宅。
坐在病房裏,白助理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複述了一遍。
聽完,祁慕深沉沉歎了口氣,眉頭緊鎖。
“幫蕭光明報仇?他是什麽人?”他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男的臉上帶了一個麵具,我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臉。至於其他幾個,都是小混混模樣的人。”
“麵具?什麽樣的麵具?”
“就那種普通的白色麵具,沒什麽花紋圖案。”
聽白助理這樣一說,祁慕深的腦海裏,頓時想到了一個人。
幾個月前,在S?A的開業酒會那天,他在華宇飯店的天台上,也曾見過這樣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
“除了提到蕭家當年的事情,他還說什麽了?”他接著又問。
聞聲,白助理皺著眉頭想了一陣。
“也沒說什麽了啊。噢!對了!他還提到了之前舞會上,祁爺你替蕭槿小姐擋槍的事!”
“什麽?!他怎麽會知道那事?”
祁慕深在舞會上受傷的事情,幾乎是全城皆知。
可是,他受傷的原因,除了身邊幾個親近的人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他沉思片刻,道:“這樣看來,這個戴麵具的人,要麽是那天我受傷時站在附近的人,要麽。就是我身邊的人。”
得到了這個線索,祁慕深開始排查身邊的貼身保鏢,還找到了那天受邀參加舞會的人員名單。
另一方麵,他還在不斷派人尋找“蕭槿”的蹤跡。
“幫蕭光明報仇的人,居然綁架了蕭槿。難道,真的不是蕭槿嗎?還是說是那些人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這個問題,糾結在祁慕深的腦子裏,讓他食難下咽。
看著餐桌上放的那盤,蕭槿最喜歡吃的清蒸鱖魚,他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叮鈴——叮鈴——”
手機又在桌上響了起來。
這一次,打來電話的人,終於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找到蕭槿了。
病房裏,祁慕深坐在病床邊上,等著蕭槿一場大哭之後,她的情緒終於恢複了一些。
“當時的情況,小白都跟我說過了。你為了救他,還用玻璃割傷了自己。”
祁慕深皺著眉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在她脖頸包紮起來的位置撫摸了一下。
“還疼嗎?”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透著幾分心疼。
蕭槿搖了搖頭,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漬。
她垂下眉眼,繼續說道:“後來你們到了,那些人就帶著我,躲進了廢棄工廠的下水道裏。他們手上有下水道的布局圖,我一路被他們扛著,根本沒有機會逃走。最後,七拐八拐地,居然真的讓他們逃了出去。
“再後來,他們又把我關了起來。他們每天隻給我吃一點點東西,而且、而且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害怕極了,就威脅他們,說如果他們敢碰我,我就一頭撞死!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為了不讓我死,才命令其他人不準碰我。可是,他們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是會對我拳打腳踢。”
蕭槿的胳膊和腿上,到現在還有大片大片的淤青。
看著這些傷痕,祁慕深眉頭緊鎖,暗自攥緊了拳頭。
他沉著聲音,問到:“那後來呢,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他們每天都是輪流看守我。昨天晚上監視我的,是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他見其他人不在,就想對我、對我。”
蕭槿表情痛苦,開不了口,囫圇帶過。
她繼續講下去:“我騙他說,隻要他幫我解開繩子,我就會陪他。沒想到,他精蟲上腦,居然真的相信了。鬆綁之後,我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暈了過去。於是,才找到了機會,終於逃了出來。”
說完所有的事情,蕭槿又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