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再對祁慕深念念不忘,必須要堅定為父母報仇的信念才行。
與此同時,祁慕深和顧羽安站在電梯裏,氣氛還是十分僵硬。
“用偉仁廣場的項目當做道歉的賠禮,你可真是大手筆。”顧羽安故意調侃。
祁慕深淡淡一句:那有什麽辦法,自己的女人闖的禍。”
“誒誒誒,話可不能亂說。她也許以前是跟你有過一段,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啊。”
“不管以前和現在,她都是我的。”
祁慕深話裏帶著一股火藥味,擺明了是挑釁。
顧羽安的脾氣一點就著:“我說,你能不能離她遠一點,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她來說,隻會帶來傷害?”
祁慕深沉著一張臉,語氣冷漠:“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給她帶來傷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一直在利用她嗎?”
“我利用她?你有證據嗎?我利用她做什麽了?”顧羽安情緒激動起來。
“你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一直在利用她和祁氏競爭。上次華東的事情,Sophia會突然出現在競拍會上,也跟你有關吧?”祁慕深質問。
顧羽安不屑地笑了笑:“嗬,你能不能搞搞清楚?那是因為你傷害她在先!我隻是幫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罷了!”
“那你呢?”祁慕深反問,“你突然從加拿大回來,隻是為了幫她這麽簡單嗎?”
“是,我承認我回來是想幫我父親完成遺願。但這和蕭槿沒有關係,至少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可你呢?祁慕深,她在你身邊十年了,你為什麽沒有好好保護她?如果一年前不是因為我剛好出現,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麵對顧羽安的指責,祁慕深一時啞然。
盡管他不願意承認,可那一場車禍,確實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蕭槿才發生的。
如果,當時他沒有讓容朵進入祁宅,那麽,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叮——”
電梯門應聲而開。
顧羽安不想再和祁慕深繼續爭執,快步走了出去。
可身後,祁慕深又叫住了他 “你站住。”
兩個人選了個清淨的地方,一人一杯單麥威士忌,安靜聊天。
“你約我喝酒是有事要說吧?”祁慕深問。
“還是什麽都瞞不過你。”顧羽安笑了笑,開門見山,“你的標書,不是她偷的。”
祁慕深似乎並不意外他會主動提到這個話題。
他反問:“是嗎?所以是你的人做的?”
顧羽安搖了搖頭:“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做的。雖然,我承認我是想過辦法要弄到這份標書,不過,很可惜,我的人始終破解不了你們祁氏技術部強大的防火牆。”
聽到這句話,祁慕深終於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不是你?那你白天拿的那份是哪來的?”
“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信。昨天下午,一個匿名郵箱給我發過來的,我到現在也沒查到是誰。”
“一個匿名郵箱?”祁慕深皺眉。“祁氏技術部查到的信息是,標書是從蕭槿的郵箱裏發出去的。”
“那能證明什麽?盜取一個郵箱的賬號密碼,這也太容易了吧?”
“但是,想要有機會拿到我的標書,可沒那麽容易。”
祁慕深話音落出,兩個人又陷入了沉思。
顧羽安皺著眉頭琢磨了一會兒,又問到:“你這標書,到底都有誰接觸過?”
“我,白辰,張董。”祁慕深沒有隱瞞。
“秦文胥沒看過吧?”
“沒有。”
“這麽說的話。你那位忠心耿耿的白特助,和股肱老臣張衛國,到底誰會出賣你?”
聽顧羽安這樣一問,祁慕深眼裏閃過一抹淩厲。
他抬眼,反問:“你想借這件事情,挑撥我們的關係?”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祁慕深一本正經:“是。”
顧羽安撇了撇嘴,“算了算了,好心幫你查真相,還被你懷疑。拉倒拉倒!回去睡覺!”
他一麵說著,一麵端起杯子,喝光最後一口酒液。
“酒錢你付,我撤了!”
留下最後一句,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祁慕深神色凝重,回想著剛才的這番對話。
如果,不是顧羽安故意挑撥的話。
難道,泄露標書的人,真的就藏在他的身邊嗎?
轉眼到了星期四。
即便蕭槿再不情願和祁慕深見麵,為了簽下項目的合同,不得不見麵。
“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有了祁慕深的助力,合同順利簽了下來。
眾人開香檳慶祝合作,表麵上氣氛一團和氣。
可是,這一整天,蕭槿其實一直都在刻意和祁慕深保持距離。
除了必要的表麵功夫之外,多一句話她都不想和他說。
趁著羅主任去洗手間的空檔,祁慕深終於把人攔到了一角。
“你在躲著我?”他問。
“我沒有。”
蕭槿嘴上雖然這麽說,但腳下還是一直在試圖從對方的麵前繞開。
可惜,祁慕深仗著自己高大的身材,把她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你還說你不是在躲我?”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不是都認為我是小偷了嗎?你幹嘛還要跟我走得那麽近?!”蕭槿生氣地質問到。
祁慕深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認為標書是你偷的?”
“難道不是嗎?你那天在停車場說的那些話,難道還想賴掉嗎?!”
“我說了什麽話?”
“你說!你。你說。”
蕭槿氣勢洶洶地一通指責,此時卻突然啞口無言。
回想那天的情景。
的確,好像一直都是白助理在說是她偷了標書,而祁慕深從頭到尾也沒有親口說過這句話。
“反、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已經承認了是我偷了你們的標書!祁爺你想怎麽追究我都奉陪到底!但是,請你公事公辦,私下不要再來打擾我!”
蕭槿的態度強硬,說完便又想推開身前的男人。
祁慕深看著麵前的人,眉間皺了皺。
“為什麽你這麽急著攬下所有的事情?是為了保護顧羽安嗎?”
聽到他的話,蕭槿頓住了動作。
她怔了一下,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眼,回答:“我和他的事情,用不著向你說明。”
冰冷的一句話,宛如一柄尖刀,插在祁慕深的心上。
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臉色也黑了下去。